夜幕低垂,橙黄的油灯将一室照亮,忽明忽暗的烛火将绝美的轮廓映照得更加美仑美奂,让人移不开视犀眷恋的看着坐在桌子旁,书写药单的北冥独尊,墨白不想移开视线。
“我还要再写一会儿,你早点休息。”柔和的目光对上墨白眷恋的温柔视犀变得更加深沉。
“解药很难找吗?”对于尊能够答应去解毒,墨白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尊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更不会因为人家相求,就答应下来。
“是不好找”轻轻点头,尊继续写着药名。“你的伤还没有痊愈,明天还是不要出门了”
“明天是最后一天,不能不去,那个黑衣人的身份很诡异,盟主之位要是真的落入那人之手,恐怕江湖日后都不能安宁了。”
见尊转头看向自己,墨白笑着继续,“何况,他欲出手伤你,我必须查清楚原因。”见尊的眼神变的深邃,墨白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墨白心中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这种心情很微妙。
“我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眼睑低垂,尊轻声问。墨白看不见他的情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尊即使拦住。
“你这是干什么,你的伤还没有好”
墨白握住尊的手,直视他眼底,“你怎么变得这么伤感,是不是恢复过去的记忆让你负担沉重?”将尊拉坐到床爆墨白温柔含情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尊,“我会陪在你身爆虽然我的武功远不及你,但我愿意为你分担所有,不要把自己封闭起来,我要你快乐,要你像以前一样快乐无忧。”
听完墨白的话,尊半天没有反应,“尊…”墨白有些不放心的唤着。
“谢谢你”主动的将自己靠进宽实的胸膛上,尊将脸埋在墨白的胸前,声音有些沉闷,“白,记住你今天的话,不要再离开我”
抬手要安抚尊的大手,突然顿了下,才抚上尊的后背,墨白没有象往常一样回抱住怀里的人,只是无声的拍抚着靠在怀里的人。
“金面公子,贫僧来去药单了”悟闻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北冥独尊起身去开门,墨白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
“墨少堡主伤得这样重,明天就不能出席大会了吧”悟闻担心写在脸上,明天形势严峻,墨白的受伤更始大大削弱了己方的势力。
“悟闻大师请放心,在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铿锵有力的声音,让悟闻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半各月来的平静,恐怕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明天会是怎样局面,谁也无法预料,“希望一切可以顺利度过”
“大师不要太过担心”心里有着同样的担忧,墨白的表情还是沉稳镇定。
对于墨白悟闻很欣赏,“江湖有你们这些后起之秀,应该能够经得起风雨洗礼吧”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些年轻人身上,阴山一役,江湖高手死伤无数,各派领袖身受毒发折磨,江湖元气大伤,这个时候的江湖,怎么能经得起波浪冲击?
“大师,这药单已经拟好”将写好的药单叫给悟闻,北冥独尊转身回到墨白身边。
“金面公子真不愧是毒尊”听见悟闻的称赞,墨白看向面具下狭长的凤眸。
悟闻离开,墨白一脸倦意的倚靠在床头,北冥独尊见他这样,伸手搭上他的手腕,“我没事”
收回手,北冥独尊扶着墨白躺下,“好好休息”
“恩”轻轻颔首,看见北冥独尊坐到床爆墨白笑着开口,“我身上有伤,不便与你同床共矛我占了你的床,委屈你去睡我的床吧”
看着墨白扬笑的脸,北冥独尊点头答应,“等你睡着,我再离开”
“尊…”亲昵的叫唤爱人的名字,墨白见北冥独尊的颜色变的浓郁、幽深。
“少主…”参天古树上,一条身影出现在粗壮的树枝上。
“什么事?”
“主上要见您”细小的声音犹如蚊蝇。
“说我有事,暂不能见他”声音有些僵硬,心里已经想到违抗那人命令,可能承受的惩罚。
“少主,您这样做值得吗?”声音里尽是雄,爱竟能让人执着如斯。
回答不了那个深奥的问题,他只知道自己无法放下心中那份的爱,“那人怎么样了?”
“还关着”
“小心看守,不要有任何纰漏”
“是”
“回去吧”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与夜同色的人,感情将是自我毁灭,但一旦动了情,毁灭一切又何妨?
“少主,您不回去吗?要是被发现,您…”话还未说完,在主子严厉的眼神下,他无法出声。
“你怀疑我的功夫”冷凝的声音冰冻了周围的空气。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您”
“回去吧”
“是”不敢再久留,夜行衣转眼间消失在树干上,隐没在漆黑夜色里。
“跟上那个人,小心不要被发现,一旦知道他落脚的地方,马上回报”盯着身影隐没的方向,另一队人悄然跟随而去。
“白,你怎么在这里?”北冥独尊见到站在门口的人,连忙上前搀扶。
“刚刚起身方便,却没想到遇见你从外面回来”握住北冥独尊微凉的手掌,墨白眉头紧蹴,“手这么这么凉?”
“没事,睡不着,到林子里走了赚沾了露水而已,你快回房休息吧”将墨白搀回房间,北冥独尊安排好,静静的坐在床爆深深的目光眷恋着呼吸均匀的人。
武林大会最后一天,万众瞩目,盛况空前,隐约中不安的气流充斥其中,没有人知道究竟谁能胜出,更多人担心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会成为统领武林的霸主,这不是众人希望看见的,那人的武功太邪门,更让人看不懂他的武功出处,将武林交给这样一个底细完全不为人知的人,谁能安心?
所有的视线都盯在擂台上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的男子,墨白带伤出席,坐在三月身旁,北冥独尊坐在墨白身旁,残阳站在他身后,这是残阳第一次公开露面,江湖人却没有几人认得他,知晓他来历的人,早已经不在世上。
“三月,你要小心应付”墨白谨慎的叮嘱,昨天那场比斗,记忆犹新,黑衣人的武功深不可铂墨白担心三月能否应付。
“放心”说完,人飞身来到十米外胆子上。
“在下柳三月,请问…”抱拳自报家门,三月的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已经不耐烦的出手,直攻三月下盘。
“打赢再告诉你”交手数,三月明显感觉出来人的武功路数,与昨天的人不同,此人完全是东洋招数,难道是东洋人觊觎中原武林?
越想越心惊,三月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应付。
“退下”声音洪亮、雄厚,黑衣人立刻闪到台子角上,三月才想出手,却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控制住,身体不能动弹。
“什么人?”艰难的问出声音,面前根本没有人,对手的强大超出了三月的想象。
“就让老夫来会会你吧”说着,一道干瘦的身影出现在台子中央。
来人干瘦得紧有一把骨头,让人无法将他与内力浑厚的人联系起来。
“你是?”他知道江湖上有这样一号人物。
“主公”黑衣人恭敬的称呼,让所有人惊讶,没有几人认得此人。
“退下”哄厚的声音,震耳惊心。
黑衣人退到台子下,不敢有任何异议。
“前辈是?”恢复自由,三月礼貌的开口,可是来人看也不看他一眼,视线扫过墨白三人,最后停在残阳脸上。
“呵呵,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声音里听不见任何高兴的味道,只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你去了东洋”语气到是没有多少惊讶,见到纠缠十年的噩梦出现在眼前,残阳的内心并没有表现的沉静。
他还是会怕,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十年的时间流逝,记忆和恐惧的心还是那样明显。
“看来你早就猜到了,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们,不愧流着我的血,像我一样聪明啊”语气尽是得意,狂妄的笑声,让残阳脸色发青。
“我和你没有关系”如果可以,他宁可换掉身上的血液。
所有的视线在他与台上流转,数万人的广场上,静得没有丁点儿声响。
“残阳…”墨白从来没有见过残阳这样激烈的情绪波动。
“墨白,一个让我儿子甘愿放弃一切的男人,居然就是这副模样”语气里充满好奇,阴毒的视线在墨白身上流转。
听见台上人的话,墨白瞬间瞪大眼,视线从身边人移到台上,尊与他竟如此相象,不同的是尊淡定疏离、飘逸绝美,眼前人却骨瘦如柴、残狞狂妄,“你是尊的父亲”太大的震撼让墨白失去里冷静的面容。
对于尊的家人,墨白了解不多,但他一直以为尊的父亲已经不在世了,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我没有那样弑父的儿子”眼里积卷起风暴,来人面容因为怒气扭曲。
“你是北冥狂”悟闻的话让所有的人胆战心惊,北冥狂,冥王城的前任主人,为人冷残恶毒,一心想要独霸武林却屡屡失败,最后彻底隐没,销声匿迹,六年前江湖人才知道冥王城新主即位,北冥狂的下落却无人知晓。
原来他还活在世上,而且一直没有放弃称霸武林。
“我以为江湖的老东西都死伤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老和尚有点见识”北冥狂残酷的笑容让人很不舒服。
“武林盟主之位向来都是武功高强者担之,今天哪位要和我争这位子”藐视一切的视线扫过台下表情各异的面孔,“没有人,那这位子就是我的了”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残阳飞身跳上台子,手中长剑直指北冥狂的咽喉。
“你的武功是我教的,就凭你能奈我何”北冥狂根本不将残阳放在眼里。
“那就由我来吧”声如洪钟,三月顿时惊讶的转头看向声源。
“爹”柳霸天对儿子笑笑,完全不象在家里时的老顽童形象,此时的柳霸天完全称得上那个霸子。
“你”视线在三月与柳霸天左右徘徊,北冥狂了然一笑,“你到底穿了我的破鞋”
“废话少说,旧帐新帐,我们今天算清楚”柳霸天不给北冥狂再开口的机会,飞身连出数招,招招直取北冥狂的要害。
三月回到观席台上,紧紧的看着,他从来没见过父亲发火,更不曾见到父亲如此拼命的打法。
柳霸天与北冥狂打得难舍难分,两人不分伯仲,却也谁都占不了上风,骄阳变成余晖,两人还是未能分出胜负,观战的人想出手,却根本插不上手。
“残阳”见身边的人起身,尊出声轻唤。
残阳停住脚步,偏头看了眼安坐在椅子上的北冥独尊,没有开口,定着台子上酣战的两人,抓住空挡儿,手臂轻抖,积聚内力的暗器飞射而出。
“噗…”露出破绽的北冥狂被柳霸天击中要害,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怒红的眼睛转头看向暗袭自己的人,闪电般的身影,在所有人还没有看清楚,残阳的身体被打飞了出去,北冥狂的身影在众人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