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在哪?”我暗叫一声不好,徐宝滢这是豁出去了。
“你说,我的成功率有多少?”她追问,表情认真,语气平静。
“你看起来稳操胜券的样子。”我不自然的笑着,“你能选择这样的时候动手,说明你是有充分准备的。”
徐宝滢摇摇头:“其实我没有把握,我这叫做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
我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慌乱:“宝滢,我得在你这里呆多久?你知道的,峥峥还在喝奶。”
她叹了一口气:“那就要看陆仕卿他们的办事效率,快的话,三五天,慢的话,我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权,不在我手上。”
“三五天?”我退了一步,三五天下来,我肯定回奶了。运气要是再不好一点,三五天后,徐宝滢气急败坏之下会不会杀了我?我打了个冷颤,不会不会,我还是不要瞎想好了。
“宋橙,得委屈你几天。”她起了身对着镜子照了照妆容,转身走到我面前,“你要是很记挂峥峥,那我让人把她抱来?”
“不要。”我吓得喊了一声。
“那麻烦你跟她们走吧,我们晚一点再见。大概在婚礼结束后,我就会通知陆仕卿,你看这样可以吗?”她很客气的问我。
“好。”我深深的吸着气,看着徐宝滢往房门口走。我挪了一下脚步,原本无声无息站着的两个女人迅速的又挡到了我面前。
“这边请。”其中一个嗓子特别粗的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眼睁睁的看着徐宝漠视出了房间,我只能配合的迈步往屏风后面走去。过了屏风才发现,向东的那面墙有一道门,应该是通向隔壁间的。
稍微瘦点的那个女人走到门边,拿出钥匙开了门,我夹在她们中间进了门。但我们并没有在这个房间停留,而是从这个房间拐到了另一道门,再然后就拐到了酒店的楼梯里。
我激动起来,如果从这里下去,出了安全门我会不会有逃跑的机会。我显然想多了,才拐了一道弯,我就觉得脖子上一麻,一阵疼痛袭来,估计身后那个女人狠狠的砍了我一掌。头立刻晕晕乎乎的,嘴还被女人捂上了。
“别乱动,不要喊。”那女人恶狠狠的在我耳边说。
我吓得连挣扎都不敢,怕还没出酒店就莫名其妙被弄死了。我被半拽着,没一会儿走到安全门那里,我想这下要出酒店了,待会我要记住路线。
想法还没落地,我就被她们抬起来了。我本能的“扑棱”了一下,脖子后面又挨了一下,头晕乎得更厉害了。
我似乎被塞进了一个大桶里了,桶还被盖上了,想喊救命,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嘴也张不开。狭小的空间,晕乎的头,模糊的视线,我像一尾濒临死亡的鱼,喘着粗气忍受着。
桶被人抬起来,没一会儿,又被抬高了,有臭味袭来,我清醒了一些。我似乎在车上,我感觉到了在移动。臭味熏得我想吐,我费劲的集中精神。
稍稍缓过劲来后,我不断的深呼吸:宋橙,你一定要冷静,冷静。峥峥还在等着你回家,你千万不能乱。
至少三分钟的时间,我才慢慢定下来。天色肯定已经暗了,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是什么环境,桶里的空气很闷。伸手摸了摸,感觉装我的桶像是酒店回收泔水的专用桶。
那股恶臭味……我判断我应该在一辆泔水车上。
徐宝滢为什么要用这么隐秘的方式把我弄出酒店呢?她是想给陆仕卿造成一种错觉吧,让他相信我根本没有离开酒店。
然后呢?让他一直浪费时间在酒店里找,这样她就可以拖延时间了?
车子颠簸着,至少四十分钟那么久,颠簸才停止了。我听到了一阵响动,好像在搬东西。
我的心“砰砰”的跳着,到哪里了?装我的桶终于被人搬了下去,桶盖被揭开了,大量新鲜空气涌进来,我忍不住咳起来。
有人把我从桶里拽了出来,踏在水泥地板上,好像到了城郊的地方。茫茫无边的夜色里,我根本辨别不出现在到了哪里?
“走吧。”粗嗓子女人开口道。
我顺从的跟着了她们身后,沿着水泥路往又走了得有十几分钟。我终于看到灯光,那灯光看起来在半坡上。
我被带到了一幢三层的楼房里,上了楼,偌大的客厅里,有个少女背对着我坐在凳子上。
“百灵。”我认出了她。
她猛的回头,呆了一下:“宋老师。”
那两个人高马大的女人守在了楼梯口,我看向前面,视线范围内的窗户是封死的。
“百灵。”我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她看起来还算干净,精神状态也还好,“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她也看着我,“宋老师,你衣服都脏了。”
“不要紧。”我扶住她的肩膀,“我们先坐下来。”
百灵给我搬来了一把椅子,坐下后,两个人相视一笑,她吐吐舌头,声音清脆:“宋老师,看来,我们都是很重要的人。”
“你吃饭了吗?”我问她。
“我吃了,你肯定还没吃吧。”她起了身,快走了几步到楼梯口,“阿姨,麻烦你再送一份饭上来好吗?”
饭菜很快就送来了,吃了一点东西,我感觉胃里舒服一点了。放下碗筷,我转头看一直看着我发呆的百灵。
“百灵,你是怎么来的?”按理说,她读的是寄宿制学校,如果百灵自己不同意,是没有人能带她走的。
“有人给我打了电话。”她晃着双腿,脸上带着一点笑意,“说高飞扬出了车祸,让我去看看他,然后我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我点头,百灵说过,她把高飞扬当朋友。像她这样的女孩,相信的人并不是那么多,一旦信了,那就是真信了。
徐宝滢还是挺厉害的,稳稳的就抓住了百灵的心理。
“你觉得……你觉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我问得有些迟疑。
“我们现在是被绑架了吧?”她托着腮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