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不已,钟鱼此时眼里的痛与恨是我从所未见的。我们认识五年,除了知道他家很有钱外,我对他的事知道的太少。当他是钟公子时,我看不到他身处豪门的心酸和委屈,当他是钟疯子时,我看不到他内心的理想与抱负。
心突然被揪得发疼,我负气地问他:“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觉得我会成为你的绊脚石?阻碍你成功?”
“傻瓜。”钟鱼伸手揉我的头发:“我怎么会这会想?只是当时的情况并没有你想的简单,我的敌人……也绝不止一个。我能依靠的人,只有我的妈妈和外公。但我没想到外公他会出卖我。”
“那又如何,我结婚你知道却不出现,现在整个a市人人都知道我是江树明媒正娶的老婆……”
“那又如何?你跟他离婚,我许你一个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婚礼。”钟鱼打断,不容玩笑的认真令我心猛地一恍。
我连忙偏头,生怕自己会经不住他的诱惑,手搭在了门把手上说:“你放我下车吧,表弟。”
钟鱼怔忡,强势拉我的身体,双眸迸出不可置信,第三次问我:“你爱上他了?”
我望着钟鱼,这张前天还出现在我梦里与我共赴云雨的脸,心一点点的痛,我是如此现实又懦弱的一个人,我得不到江树的爱,因此才会期待他;但当他回来,我却没有勇气结束与江树的关系再次接受他。
我摇摇头:“他不爱我,我也没有爱他,但我们俩也不再可能。江树养活了我一家……”
“就因为这个?”钟鱼越发觉得惊奇:“你觉得我不会养你们,还是养不活你们?”
我无言以对,半晌重复道:“放我下车吧,表弟。”
钟鱼不错眼珠地盯着我,眸光渐渐变冷变凉,最后伸手按下门锁,说道:“你走,算是你对我无缘无故抛弃你的报复。下次再见到,不要再叫我表弟!”
我微忡,沉默下车。钟鱼在我跟前扬长而去。
我拦了出租,快到家时江树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一接起,江树的低气压透过电波向我劈头问道:“你在哪里?”
“早上陪杨絮去找工作去了,现在在家。”我回答道。
江树一笑,近乎不齿:“你在家么?那你到是说说,家里来了什么客人?”
我顿时心虚:“我在家门口,还没到家。”
“是吗?那你赶紧进门看看!”说着挂断了电话。
我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忙催促司机快点。
回到家一推门,没见到什么明显异常,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可没一下,我便看到了沙发上的‘客人’,是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这人半矮身材,敦实黝黑,光头发亮,额头一条刀疤还是新的,见到我进来嘿嘿笑了两下,起身问道:“你是江夫人?杨圹是你的哥哥?”
我听到杨圹两个字,顿时明白江树电话里的火气是从哪来的了。但杨圹毕竟是我亲哥,老家没有他的消息,我其实也很担心,这会听到有人提起他,我忙点头说道:“是。你认识他?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