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说完冲钟鱼丢了个眼神,钟鱼比江树小了三岁,到底不如江树过早在商场身经百战,被他这么一说有些沉不住气,眉眼里已是冒火。
我害怕他们这样继续下去场面不好收拾,赶在钟鱼说话前对江树说道:“表弟打人当然不对,你既然是哥哥就让着他些吧。”
“让?”江树好笑般看着我,握着我的手惩罚般地加重了力道。
“我就是让他太多了,才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今后,我不会再让,一点都不会!”他冲着我说,狠绝的眼神令我感到害怕。
江树陡然笑了下,回头冲对面钟鱼说道:“你听到了,从今住后,我不会再让你,我对你的忍让,截止到你在殡仪馆打我的那一拳为止,你想要拿回的任何东西,但凡与我有关是我所需,我一点都不会相让。”说着,自然地松手,替我夹了新上的菜。
钟鱼也拾起筷子照常夹菜,边夹边说:“棋逢对手才能酣畅痛快。你不相让,我更要感谢你能重视尊重我这个对手。”
“对手?姑且算是吧,你大可放马过来,我即使忙到分身乏术,但属于自己的东西照样守得住!”江树面无波澜不急不缓,语气却是无庸置疑。
钟鱼英气的脸上也已换上了闲适淡定,仿佛之前的压抑冒火是个假像:“那也得看东西是人是物,是物好守,是人就不一定了。人有手有脚,有自己的思维和情感,不是一个守字就能留得住的。”
江树轻笑,淡然接话:“我得感谢你的提醒。否则我都不知道原来人还有手有脚有思维和情感。”
钟鱼微哂:“想提醒你的不是这个,而是……,不可轻敌。”
“我从不轻敌,但也绝不会低估自己。再说,我跟你不同,我已婚,有身边这个娇妻要养。我怎会允许自己失败?”江树说着又看向了我,满脸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钟鱼没再接话。
菜已陆续上齐,我连忙带头夹菜,这顿硝烟四起的口头较量总算告一段落。
饭后,钟鱼在酒店住了下来。
我回到车上,像是散了架般一动也不想动。
江树上车后看我一眼,对前方司机说道:“老汪,你明天送夫人回趟老家,别耽误太久,当天来回。”
老汪应了声好,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欲言又止道:“少爷,那明天苏……”
“我另外安排。”江树捏着额角打断。
老汪哦了一声,忍不住朝后视镜看,却被我抓了个正着。他慌忙收回视线,认真开起了车。
我不觉好笑。一个‘苏’字,将他与江树划做了同一伙,而我则在同盟之外。
其实他们想说的是苏瑗,一个二线女明星的真名。这个名字比她的艺名要好听,正如其真人比电视里要好看一样。
苏瑗是江树的正牌前女友,在我还在卖力哄老爷子开心,拿着五千块的家庭护工工资时,她已戴上了江树赠送的百万钻戒堂而皇之地进了江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