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又因为一个人而放弃整座城。大文学
这样的话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开始过着风儿一样的流浪生活,想起摩卡的这一句话是我的过错。
逃,是在逃吗?我是否总是在逃?
从北京到武汉再到上海。
已经来到这个被奉为“东方明珠”的大都市半个多月,就那样过着似乎很平静的日子。然而,我始终都逃脱不了一个影,记忆的影,感性的我总是在回忆。即使骗自己说是不小心而碰触到了谁。而如今我全然得到解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不认识谁,而也没有人会认识我—艾在,一个流浪的女人。
日子将怎样继续下去,暂且不要想它。人生的道路上总是充满着坎坷,你很坚强难道不是吗?我总是这样反问着自己。
孤单,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代名词,就像长宁区小道上每天早起的大叔都会向经过的每一个人说道:“侬好!”不是麻木,而是一种自在的愚昧,期间也不免一种特感的趣味。
我在浦东郊区的一个私人发廊里面剪了一头短发,看着镜中短发的自己依然美丽,更是增加了一味清新俏皮,毅然潇洒。
或许是短发给我带来的好运,终于在来上海的第三个星期的第三天,我在远郊的一个花卉中心找到一份浇花的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对于已经迫于生活而无奈的我来说已经绰绰有余,掐着手指算算,每一个月扣去吃喝水电的费用外还能余下一笔小小的零用钱。
我为自己拥有这种平静而简单的生活而有一种惬意的满足感。上海的郊区是很美的,有一种欧美小镇的情调,会让人联想起夏洛蒂.勃郎特笔下的农田庄园,会觉得简正拉着小阿黛勒的手在桑菲尔德庄园绿草地旁边的小径上散着步,同时她的眼睛总是守望着府邸大门的方向,偶尔别处一嘶马蹄声也会吸引着她的注意,谁都会猜测她时刻都在等待着罗切斯特的归来……
我是幸运的,因为我已经让自己生活得很好。人,这个社会中的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奋斗着,忙忙碌碌,最终的目的就是幸福。我也不例外,我正在用自己的双手努力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然后在那片属于我的乐园中播下幸福的种子,一个人快乐地生活下去,或许也有人会闯入我的生活,但我知道暂且是不会有那样的一种人,因为我无法再去为自己找到一种两个人之间共同生活的理由,我已经爱上自己的这种高于两个人的单身生活,很温暖,我温暖着自己的手。大文学
我的生活会继续那样吗?那样孤单而快乐的生活会永远陪伴着我吗?
我不知道,根本就没有人来告诉我,即使是自己也只是在一味地不切实际地幻想。任我多会想象任我多希望我的生活多么地简便但当事情要发生的时候是谁都拦不住的。人生,更多的时候它是不会按照你个人的意愿,这是个现实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太多的甲乙丙丁你与他或她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联系,即使你不愿意,现实也不会如了你的愿,毕竟一切都不是个人的梦境,想收就收得了。
我开始告戒自己不要再那样胡思乱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无论下一步如何,我先过好我暂时平静的日子,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之所以这样才时刻充满着新鲜,充满着刺激,引诱着我前进,那么就坚强地踏好每一步去解开自己生命方程式中的那个未知数吧!
随着工作的开展与忙碌,我的心已经平静了很多,每天晚上躺在那张迪丝小床上不再想那些烦躁的事情。我开始试着用一颗平常心去看待一切。
但是上帝已经习惯一次又一次地跟我开玩笑,他怕我的人生不够精彩,他怕我会在平静之中忘记了疯狂的涵义,因此他从不吝啬地去使唤我,他对着我的世界小小地亲睐了一下,我的生活便再起波澜。
那是被花卉中心分配到市场销售部的事情。由于工作上的勤恳,我在第三个月便从一个小花农升职为销售部经理助理。每天大量由国内外发过来的订单让人忙碌得不可开交。虽然每一名工作人员都有着固定的工作量,但我已经习惯让自己的生活更多点繁忙,那样内心也稍感到充实,顿时,心境也会随之平静,我时刻都在享受着自己创造的小日子。
然而,这样的小日子就在那一天早晨起开始打乱了。
跟往常一样,我打开资料库拿出需要整理的清单。其中的一个信封样订单因为是紫色的跟别的不同马上就吸引入我眼帘,我迫不及待地拆开,里面除了一张卡片外便什么都没有,我默念着:
在茫茫的人海中,我在寻找一位走失的小孩,她迷茫,她孤单,她一直在流浪……她需要爱,更需要一个舒适宽阔的肩膀.如今,我找到了她,我要给予她所有的爱,不要让她再落跑,让她幸福地像花儿一样……
亲爱的你,这所订下的三叶草属于你,仅代表我要给予你的幸福。大文学
我纳闷着哪一位朋友这般浪漫,那位女孩一定会幸福地受不了。我无聊地翻弄着这个信封,突然间一行字样映入我眼帘:上海普陀区盎春晓花卉发展技术中心艾在。
我惊诧在那里,手中的信封也随之落到了地面。从里面滑落出一张玫瑰色的小纸片:
我要的是什么呢?我只是怕了寂寞。是吗?我可以欺骗自己但是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我要的只是一份小小的温暖。你能给予我吗?如果能的话,请握紧我的双手,抓住我心头那早已松懈的绳索,让我感受这暂时的幸福。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话语又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紧接着勾引出我所有的记忆,有一种无言的痛楚,想哭却哭不出来,麻木的伤感,在那一刻接近崩溃。
这世界上有爱吗?如果有的话我为什么就没有遇到,还是在这已经走过的二十多个春秋中不曾遇到。
假使,有那么一天,不小心被我遇到,那么,我还能感受得到吗?
我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要的是什么呢?我只是怕了寂寞……如果能的话,请握紧我的双手,抓住我心头那早已松懈的绳索,让我感受这暂时的幸福。
这样回忆着那个时候的话,不免觉得青春易老,容颜不在.地球的轨道转动地如此之快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我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短暂的郊外新鲜空气,上帝就已经为我准备了如此丰盛的开头宴,他亲睐我,我很感激,他爱惜我,我又感激,他怕我寂寞,我更感激。但上帝你为什么要掠夺我所希冀的这种自由呢?
我该做什么呢?
理智将是最好的选择。
我很快冷静下来,接着继续这一天的工作。
那一天就那样过去了,除了多了一段属于自己的记忆外,便跟往常一样。我在内心里祈祷着我的生活不再起任何波澜。因为我再也无法肯定自己会再有一颗心去承担更多……
但是那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说过上帝给予我太多的惊诧.包括这一次.这个世界的逻辑不会去阻拦你,因此这件事情也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成秉言,不是古仪,更不是谭岩,他是梁雨歆.他穿着极其休闲,像是刚从哪个胜地旅游归来,他看上去还是那么有精神.我承认他自始至终都那样让人着迷.然而我只是在心里去承认他这种面貌罢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一种肤浅的表态.当然,他还是那样霸道,比如,此刻他坐在我房间里那惟一的座椅上,望着窗外那一片郊野。
这是在我收到匿名信封后的第二天黄昏。下班后我回到属于我自己的那个小屋打开门便看到了以上的情形。
梁雨歆看着我进来,很轻松地从椅子上起来。
回来了,他朝着我微笑着。我始终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迎合他的目光。
你依然在逃避我吗?这是他说的第2句话。
请坐!我给你沏一杯茶,接着便从小橱柜拿出茶具。末了,加上一句话,这小屋简陋你坐不惯,一会就离开吧!
他并未坐到我那惟一的椅子上,而是转移到那还算精致的小床上,随手抱住我的Bear玩弄着,也并不回答我的话。
我把茶端到他面前。他用手接住后马上望着我,我以最快的速度避开。
他品着我沏的茶,很认真的样子。我想这个时间我们不应该同属于同一个空间,这样想着便拿起包准备离开。
小爱,梁雨歆叫住我。
我转过头望着他。
你还不走?这是我对望着他的眼睛所说的第一句话。
难道你如此不欢迎我,从你看见我的第一眼起你就希望我走?
噢!就是这样,这的确是我的本意。
呵……还挺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不走?即使我赶你?我愤怒地搭理他。
是的,就这样,我并没有决定离开,况且我此行还有一个重大的任务。
任务?那也执行不到我这儿去。我这里不是什么大型公司,我也不是什么物主老板。
那么我如果说是来讨债呢?并且债主是你。
讨债?债主是我?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情兴奋过头而失去理智或者是过于激动以至于糊涂。
我很清醒,并且我很肯定债主就是你,而且……
我没有等他把话说完便抢过他的话语,因为对于这种男人,对于这样自大的男人我无法去忍受。
你觉得你不糊涂,你觉得你很清醒,那你就清楚地听着我说的话,梁雨歆,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什么,更值得肯定的是我跟你两个世界的陌路人从来都未有过任何牵扯,所以谈不上我欠你什么,更别提什么债主!现在,这茶也喝完了,就尽快离开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说完这些话,我望着梁雨歆,他面无表情。这时候他站起来走向我一直到离我只有一拳之远。
我理性地后退。
他看着我的动作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接着便一本正经地说,小爱,艾在,我真的是来讨债,并且债主就是你。你不得不承认在武汉期间……说到这他顿住了。再过一会他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接着说下去,你不必这么焦虑,但同时你必须去选择,你目前有两条路,第一条是还债,第二条很简单:跟我走!
这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因此我并没有多大的震惊,但是一想到刚才他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便让人生气。
我朝他大叫着,梁雨歆,我清楚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你的,但是请你明白我不会跟你走,我不是你随身携带的行李令你在哪就带到哪!你的狼性本质让人郁闷,难道你并不因此而有一种羞耻感。
无论我说得多么大声,无论我流露出对他多么讨厌的神情,他都不为所动。他什么话都没说,就那样望着我,他的那种眼神我始终未曾读懂过。
最后,他走了,在黄昏后走了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艾在,你一定会跟我走!对于他说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去考虑就如同他去了哪里我不想知道一样。我所知道的是我已经不小心惹上了他,逃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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