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战术也没有,我们直接碾过去!”迪亚戈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些破破烂烂的天灾士兵们步履蹒跚,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不可能对他们构成威胁,至于那个地穴恶魔,伙计们一拥而上,足以瞬间搞定一切了。
“啥?”努力想要改变自己“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人生信条,想要肚子里多些谋略的血矛被这简单粗暴的打法惊呆了——我刚刚改变了一点对战斗思维的看法,你上来就这么兽人的浪一波,真的好么?
就在血矛还在倍感受伤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枪响,牛头人萨满与精灵德鲁伊已经怒吼着冲了出去,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浑身叮咣作响的布莱恩,矮人的小短腿紧捯饬起来倒也不慢。
“嘿,伙计们,等等我!”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也跟着冲了出去。
为了缩短冲锋距离,他们是从农田一侧靠近大锅的。当地穴恶魔发觉到不对的时候,一颗耀眼的光团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坚硬的几丁质蜘蛛外壳并没有给他提供足够的防御力,那道流光一闪而过,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从颈部往上,他的整个脑袋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还不算完,紧随而至的是狂野的巨熊,蒲扇一般大小的大爪子猛拍下来,伴随着骨头折断的脆响,地穴恶魔的胸前被撕裂了一个恐怖的巨大伤口,腐臭的体液和溃烂的内脏哗的一声淌了下来。
冲在德鲁伊身后的是牛头人萨满,他那火舌缭绕的战锤一记猛烈的横扫,地穴恶魔那伤痕累累的上半身终于崩溃了,四分五裂的肢体碎块“嘭”的一声飞散开来,散落的到处都是。
“都闪开!”随着一声怒吼,矮人掩在盾牌之后,合身撞了上来,他并不知道目标已经死亡,事实上,如果不是盾牌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早已经停下了脚步。
但不得不说,这记如雷霆般猛烈的冲锋威力惊人,汁水四溅的撞击之下,地穴恶魔的下半截身体直接被撞飞了起来,啪的一声贴在了大锅上,然后缓缓的滑了下来。
就在这时,兽人终于赶到了。但是面对着剩下的这滩子烂肉,血矛挥舞着冰刺长矛比划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如果真的下手,那可真就是戮尸了,兽人的荣誉感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愤怒的转身往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看到了那些傻呆呆的天灾新兵。干瘪的脑壳并不足以让这些活死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于新鲜血肉的饥渴还是让他们张开双臂,低嗥着摇摇晃晃的往这边扑了过来。
“lok-tarogar!”双眼被憋的通红的兽人大吼一声,迎面扑了上去,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杀戮欲.望。
在艾泽拉斯,很多人都在担忧兽人的残暴和嗜血,担忧曾经喝下恶魔之血的兽人故态复萌,但是当兽人们把这残暴和嗜血释放到亡灵天灾头上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感到不满,矮人布莱恩就是其中一个。
“干的太棒了!一会儿我请你喝一杯!”他朝着血矛大声喊道,他早忘记整个西瘟疫之地已经没有任何酒吧还在营业了。
“我们现在已经这么强大了么?”看着在那群行尸走肉当中纵横来去,所向披靡的兽人,玛斯雷索然无味的问道,不怪他这么想,因为在此之前的几次战斗中,几个人都是经过一番艰苦鏖战,每一次都是弄得精疲力竭,遍体鳞伤,如果不是运气还不错,他们或许已经都已经烂成一具白骨了。
“并非如此,这些天灾士兵大都是甦醒没多久的,脑子都还很僵硬,而且肉?体残破,行动迟缓,”迪亚戈往这边走了过来,他把火枪甩到背后,同时一脚把一个往他扑来的独臂僵尸踢了个跟斗——这个弱鸡甚至都不值得他浪费子弹,“更不要说他们根本就没有铠甲,也没有武器,天灾军团把他们部署在这里,更多的是干些杂活,而不是战斗,如果接下来的战斗,你还是抱着这个看法,那是要吃大亏的。”
“希望如此,要不然可就太没劲了。”暗夜精灵悻悻的说。贱人就是矫情,敌人弱的时候嫌对手菜,强的时候又大喊吃不消。
“我插在安多哈尔那边的岗哨图腾有动静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牛头人萨满突然说道,他微闭着双眼,感应着从自己的法术造物那边传来的景象,“有大约四打全副武装的天灾步兵,后面还跟着个穿袍子的活人,看样子似乎是个法师或者术士。”
一直以来,天灾军团中并非全都是死人,他们中也有一些活人。这些活人大多是诅咒教派的成员,虽然他们极度渴望为巫妖王献出自己的生命,转化成强大的巫妖,但是他们的主子并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因为他还需要这些走狗混入人类之中,执行一些死人无法完成的任务。德兹科看到的这个显然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们需要准备一次伏击!”迪亚戈往四周眺望着,从安多哈尔到费尔斯通农场之间一马平川,适合伏击的地方并不多。
他最后决定就在农场边缘与稀疏的林地交界的地方进行伏击。这里既可以发挥死亡凝视的射程优势,也便于其他人潜形匿迹,缩短冲锋距离。
天灾军团的援兵们来的很快,冒险者们准备好没多久,就听到了他们穿过树林发出的声响。
与他们之前见到过的天灾士兵——包括被遗忘者——相比,这些援军要显得精锐许多。他们肢体完好无损,每一寸皮肤上都被描绘着魔纹的裹尸布包裹着,这些裹尸布之外,是坚固的精良铠甲。他们的武器都是精良的制式武器,在幽暗的密林中闪烁着寒光。
由于枝叶的遮蔽,树林里显得有些昏暗,但对天灾士兵们的影响并不大,死过一次以后,他们的视力已经不怎么受光线的限制了。出于心理的惯性,他们没有一个人抬头向上看一眼。可是就在他们头顶的枯叶凋零,但依然可以藏人的树冠之中,两只眼睛幽绿的野兽正在静静的看着他们从脚下经过。
穿袍子的法师停下脚步,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他紧赶了几步,从队伍的末尾来到了中段,这个位置让他感觉安全了许多。
“该死的血色十字军!”他在心底咒骂着。进入八月份以来,这已经是瘟疫大锅第三次被破坏了。
说实话,他是个学院派,在脱离达拉然,加入诅咒教派之后就一直在通灵学院研究天灾瘟疫来着。如果不是最近巫妖阿拉基手下的实战派法师在于十字军的战斗中损失惨重,他也不会被调到安多哈尔来着。
不得不说,血色十字军这一次是替冒险者们背锅了。不过,他们肯定是不介意背这口锅的,因为他们把一切与天灾军团敌对的行为都视为莫大的荣誉。
“也不知道我实验室里的瘟疫样本怎么样了,有没有出现第三期症状……”他一边走着,一边念念不忘自己的实验进度。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眼前的天色变亮了一些,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林地的边缘,远处农场的房屋都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在他前面,援兵的前队已经走出林地,他也紧跟其后,踏上了农场的土地,在此之前,出于谨慎,他还是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冰甲术。
就在这时,远处的谷仓房顶上,猛地闪过了一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