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愿望的帕米拉父女俩最后消散在了空气中,重归于圣光的怀抱。
迪亚戈有些惆怅的看着他们渐渐消失不见,心中却有种终于了结一个心愿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正是他亲身经历的,发生在艾泽拉斯的这一个个感人的故事,让他觉得自己正鲜活的存在而不是游戏于这个世界上,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或许,正是这份对于艾泽拉斯的认同、热爱,才是他得到圣光眷顾的真正原因。
迪亚戈后来还是打开了那个箱子,不过他把藏在箱子里的那条护符项链赠送给了卡林?雷斯帕德,而自己则只留下了那把钥匙作为纪念。
在中午之前,迪亚戈来到了镇子西边,那里有阿斯纳尔一门的家族墓地。迪亚戈在这里找到了他母亲的坟墓。由于提里奥?弗丁曾经进行过净化仪式,这里是瘟疫之地少数没有被天灾军团亵渎过的墓地之一。
坟墓并不奢华,阿斯纳尔家族虽然有些产业,但远算不上豪门。对于这位生养了自己前任的坚强独立的母亲,迪亚戈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尊敬。
在清理了坟墓周围的枯草之后,他在坟前献上了一束盛开的白菊花。时值初春,草木刚刚甦醒,这束菊花还是德鲁伊用自然法术催生出来的。
迪亚戈并没有见过这位可敬的女士,但是从他这具魁梧健壮的身体就能看得出来,她很爱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把他抚育的很好。在他最后向着墓碑恭敬的行礼的时候,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
在达隆郡的短暂停留并没有让人感到不耐,毕竟之前的艰难跋涉使得他们筋疲力尽,正好借此机会做个休整。而且从卡林?雷斯帕德的口中,每个人都已经知道,达隆郡就是这位圣徒的家乡,在异地漂泊多年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返回这里。故乡,在每个人的一生中,总是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
第三天,他们再次启程东行,很快渡过了索多里尔河,往西瘟疫之地的方向前进。
由于壁炉谷的统治,西瘟疫之地的路况比之前要好了很多,他们沿着大路走了十多天,一直到安多哈尔才再次停下了脚步。
作为第一个从天灾军团手中夺回的城镇,安多哈尔此时正在重新焕发出勃勃的生机。这里到处都是一派繁忙的景象,整个镇子看上去就像一座巨大的工地。一座座房屋拔地而起,从民居、旅馆、仓库、市场到圣光教派的礼拜堂,各种各样,不一而足。最显眼的是新的城镇大厅,大厅顶上那座高达七层的钟楼即使在镇子之外都能看到。看来银色黎明非常重视这里,似乎想要重振安多哈尔粮食交易中心的地位。
镇子里各种族居民混杂,人类居民的占比勉强刚过一半,被遗忘者则成了第二大种族。然后是矮人、兽人还有少量牛头人。一些棘齿城的地精商人来到这里,给物资匮乏的安多哈尔送来各种货物的同时,也在寻觅着新的商机。
作为安多哈尔的解放者,迪亚戈和兽人军团的到来受到了居民们的热烈欢迎,不过即使是他们热情的腾出了尽可能多的房屋,镇子里也盛不下这么多人。兽人军团只好在镇子外面扎下临时营地,驻扎了下来,只有一些高级军官们和迪亚戈一行住进了镇子里。
卡林?雷斯帕德则忙着赶往城镇大厅向镇长报到——提里奥?弗丁在出发前就已经任命他为安多哈尔的新任治安官。作为一位在天灾战争中屡立战功的骑士中尉,这位银色黎明的圣骑士足以胜任这个职位。
在渡过了堪称“惊悚”的一夜之后,迪亚戈一行人在第二天就狼狈的逃离了安多哈尔——并非他不想在这里多休整几天,而是安多哈尔的居民们实在是太热情了,虽然他们不敢冒犯这位圣徒,但却十分乐意把他的随从们用酒灌翻,以此来表达对迪亚戈他们的感激。于是即使酒量最出色的矮人布莱恩都“阵亡”在了他们热情而花样繁多的劝饮之下,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重新“活”了过来。
为了避免整个风暴之鞭全都变成软脚蟹,迪亚戈不得不命令赫夫曼迅速完成补给,在当天下午就离开了这个地方,虽然那时太阳已经西斜,即将没入地平线下。
在与兽人军团分道扬镳之后,他们一路向南,经过银色黎明在冰风岗的补给点,进入了奥特兰克山脉。
在进入山脉不久,仿佛突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似的,对于从凄凉凋敝的瘟疫之地走出的旅行者们来说,眼前郁郁葱葱、满目苍翠的景象让他们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就像沙漠中的行者看到绿洲,心中的压抑和疲惫似乎在那一刹那间,全都被这铺天盖地的绿色给洗去了,只剩下满心的欢喜与雀跃!
奥特兰克山脉寒冷而多雾,雨水泛滥,天空总是布满乌云,但是丰沛的雨水也给这里带来了勃勃的生机,在气候温暖,地势较低的山脚地带,到处都长满了高大挺拔的松林。巨大的松树林耸立在山坡上,而茂密的灌木则丛生于林木之间,把整座丛林挤的密不透风。放眼望去,即使是以视力著称的迪亚戈,视野也超不过五十码去。
但是有时站在路边,隔着茂盛的丛林,还能听到远处的索多里尔河的河水发出的隆隆水声。这条纵贯洛丹伦王国的大河在流经达隆米尔湖之后一路滔滔向南,在崇山峻岭间曲折辗转,最后流出奥特兰克山脉,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变得平缓温驯下来,最后注入了辽阔的南海。
在这充满生命力的景色中穿行,他们心情愉悦的在沿着道路大步向前,随着地势越来越高,天气变得越来越冷,道路两侧山坡上的树木也开始渐渐稀疏了下来,到最后迈过雪线的时候,就只剩下那些高大挺拔的雪松依然还傲立于山坡之上了。
旅行者们刚把沉重厚实的皮衣从身上扒下来没多久,就不得不再次把它们穿了起来。可即便这样,雪山上呼啸的刺骨寒风依然冻得他们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