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瘦的女孩儿深深陷入被子里,大出她许多的被子裹着娇小的她,柔白的一抹在大床之间几乎看不到,唯有那一小抹滚烫……
从她被柔软刘海覆盖的额头,传递到他掌心的滚烫的温度,叫他觉得……可怜又可爱。
几乎,是在许绍彦给她推针的时候,就忍不住要覆住她吻下去了。
许绍彦抬眸瞄了一眼,冷笑出声,本着医生心疼病人的原则寒声道:“你得等等,好歹等我走了之后,或者我再留一次退烧针给你,下回再惹起来你自己打,嗯?”
这人话里带刺,楚君扬被楚氏那繁重的公务压着,也确实没那么多时间跟他计较生气,更没多少时间呆在这里甚至昨晚,就是因为抽了一整晚的时间出来,才会有那么大的公务量猛然压到身上,楚氏那么庞大的跨国集团公司,是有他这样的人死死撑着才不会倒。
“怎么这么容易就生病?”他微微蹙眉,只惦念着沐染到底怎样才会好,手掌轻轻抚着那在睡梦中疼得轻轻蹙眉蜷缩起来的小人儿的脸,黯哑性感的嗓音寒声缓缓问道。
那疼惜意味,轻不可闻。
许绍彦挑眉:“容易?”
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了被子的一角,露出那女孩子一个纤细脆弱的手腕,许绍彦继续不怕死地问:“……是我看得有错还是猜的有错,你弄成这样很容易?”
却是死都没想到,这话只冷笑嘲讽着说了个开头,那男人杀人一般冷冽阴森的眸光就扫了过来,似是提醒着他放肆逾矩的动作,不过就是看了这小女人的一只手,许绍彦就浑身激烈地打了个哆嗦,好像这男人会因此将他的手就这么剁下来一样,擦,简直特么的变态!!
僵硬维持着冷笑的弧度,许绍彦拔了针出来,弯着腰的样子也是透着一股子清隽之气。
他伸出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再一次觉得这不是简单的物理发烧问题,一边测量一边嘴里喃喃记录:“高烧不退,物理降温大概没用,只会受凉,药物……一个小时后有没有用你自己告诉我,实在不行就打点滴,加点镇定剂……当然,这事有个护理基础的人就可以,别再特么的叫我一个有博士级医师执照的人过来给你整这点儿破事儿!”
翻个冷冷的白眼,将圆珠笔的笔头按在纸上弹回去,许绍彦仔细瞅了一眼那个在病中都美轮美奂的小女孩,不禁开口问道:“你从哪弄来这么个小东西?是挺漂亮……脾气还有点特别……”
楚君扬原本蹙眉听,涔冷的薄唇淡淡抿着,闻言轻声开口:“不重要。”
不重要?许绍彦抬眸看他一眼,冷笑,嗯,那这小女人的出身大概没什么来头:“那这样的你瞧得上眼?”
“还好。”
这小东西的勾人程度对他来说只增不减,从陌生的第一回,到现在他控制不住地对她强要。这小东西,是种妖孽。
许绍彦接着没再调侃,而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她的病情上面,俊脸褪去了那些纨绔不训的不正经的情绪,起身认真道:“依照我的猜测大半是心理问题,也就是被你吓着了,”冷笑,“再这么下去没几个人能不被你吓着,除非是有心甘情愿跟你做的,要治好她简单,收起你那一套来,不过,要是你觉得多这么吓她几次她也就习惯适应了,那其实倒是也可以。”
高压之下就没有训不乖的猎物,这谁都懂。
所以许绍彦说的话不无道理,这些想法楚君扬都曾想过,但并没想那么多。昨晚的滋味太好,好得让他这样坚忍自控自持高傲的人都把持不住,楚君扬不能保证,下一次他不会再这样。
“你就看完了?”她烧都没退。
单臂撑在那又沉沉昏睡过去的人儿一侧,楚君扬英眉很是不满地蹙起,对许绍彦这样的偷工减料轻描淡写藏着一丝冷怒。
“针不是都打了吗?你还想叫我看哪儿?”许绍彦穿起了衣服,反问,“嗯?外伤?你舍得让我看?那也行……”
“闭嘴。”冷怒溢出,楚君扬脸色冷冷地垮下来,这男人再胆敢多说一句,他保证会把他从这顶楼的窗台上丢下去。
许绍彦当然懂得适可而止,再敢闹大下去可就不好玩了。
这样的一觉昏昏沉沉地整整睡到了下午,楚君扬极有耐心地第一回在桐苑呆那么长的时间,陪她,而一个多小时后的情况却正如那个无良的医师许绍彦所说……药物,没用。
降下去一些的温度隔一段时间又仿佛汹涌地烧上来,楚君扬抿着涔冷的薄唇,浑身都透出了几分阴森的杀气,打给他,许绍彦那个混蛋却已经在自家的诊所里忙得天翻地覆了。
床侧深深得沦陷下去一些,楚君扬坐在床畔,俯首凝视着身下怀里的人儿,冷冷得搂紧了她,薄唇缓缓压下去覆上她毫无血色的樱唇。
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这个男人英俊魅惑的俊脸,闭着眼,气场强大稳重,在吻她。
昏昏沉沉的脑子上空,炸开了一道惊雷!
“走开……”只用沙哑至极的嗓音说出了两个字,眼圈就狠狠得红了,看着他,所有的恐惧一涌而上,淹没了她,叫她失控,她捂住了耳朵,极度痛苦地压抑着哭腔尖声嘶喊,“走开!走开!都走开!!我要回家……”
苍白的五指,从大了整整一圈的袖口中颤抖着伸出来,捂住额头,沐染哭出了声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再也没办法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哪怕一秒,她想要走,真的想要走,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听不进任何话,她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让她呆着,好好呆着。
这样的一句,却彻底惹恼了此刻,正欲缓缓走出房间的健硕挺拔的男人。
手,已经覆在了门把之上,楚君扬冷眸凝起了可怖的风暴,冷漠了思索了一下,松开了门把,挺拔的身躯转过来,凝视着她。
随即,大步流星地,几下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将那个蜷缩着的人儿吓了一大跳!哭得满是泪痕的小脸看向他,害怕地还想要往后缩!!
鹰隼一般地俯身,居高临下的肃杀凝视,除了禁锢,仿佛就只差一条能将她双手一起束缚住的领带。
“只想走,是吗?”黯哑低沉的嗓音,依旧那样镇定沉稳地,缓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