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正想着该怎么进行下去的时候,外面传来阵阵喧闹,而且声浪越来越大。
遏必隆怒喝道:“来人!去看看怎么回事情!”
立马就有军士进来汇报。
各地的老百姓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离将军府只有几十丈距离,有十多个带头人要求拜见朝廷的钦差大臣。
遏必隆脸色铁青,对安亲王禀告道:“王爷,这……东北一向出刁民,恐怕没什么好事……要不在下吩附下去,把他们统统赶走?”
安亲王说道:“太后仁慈,皇上圣明,以天下黎民百姓为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能够不管不顾,前来拜见,说明必有冤情,让他们进来就是了。”
在以前平头老百姓见官,尤其是大官,得先挨几十棍,这叫杀威棒。
“这……王爷,这深更半夜的,恐怕会影响您休息……”
“你看本王爷现在像是在休息吗?立马传!”
遏必隆脸色更加不妙,全身都在轻微地颤抖。
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一定有大坏事要发生。”,因为现在的盛京将军萨穆哈是遏必隆的第二个干儿子。
遏必隆的势力在盛京最盛,出了任何状况,他都脱不了干系。
长公主看了一眼皇叔安亲王,见皇叔轻轻地点了点头。
长公主说道:“中堂大人还犹豫什么,兴许老百姓给钦差大人送万民伞过来呢?”
到这份儿上了,遏必隆似乎没有办法,只好吩咐军士传人。
宝玉(燃小石)始终没有说话,一直在微笑着看遏必隆在表演。
心中暗忖道:“这个老东西,不当影帝实在是太可惜了……明明是他想传这些人,他却表演出不愿传,借安亲王和长公主之口,达到自己的目的。”
安亲王也是一个“大人精”,能不知道遏必隆的小心思?
官场嘛,大家都在表演,就看谁更真一些。
过了有一刻钟,十多个穿着大皮袄子的人被押到了大厅。
一看穿着打扮,以及走路的神态动作,就知道是当地有头有面的人物。
一共是十二个人,脸朝地低弯着身子走到安亲王的案子一丈半距离,齐刷刷全部跪下。
领头的叩了三个响头,抬头看到安亲王的龙袍,似乎一下子就懵了。
难道眼前这位是当今皇上?
遏必隆赶紧上前说道:“这是安亲王,你们有什么冤情,可以尽管向王爷道来……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领头人再次叩拜,然后朗声说道:“草民王百万拜见王爷。”
“哦?你就是那个被称为东北第一参王的王百万?你不好好地卖你的人参,跑到这儿来干嘛?”
安亲王身体往前倾,他早就听说过,东北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参王”,龚断了东北的六成以上人参生意。
想不到却是一个玉面书生。
“草民有冤情啊……”刚说完这句话,王八百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哦?有冤情速速报来,本王爷为你做主。”
“王爷啊……草民是做人参生意的,依靠皇上的恩泽,做一些小本买卖,赚些辛苦钱养家糊口……想不到上上个月,东北军闯进草民的店铺,又抢又砸还勒索了草民五十万两银子,还把草民的三家铺子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那些东北军无恶不作,简直就是活土匪,不,比土匪还不如啊。”
“有这等事?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是谁?告诉本王爷!”
安亲王一拍案子,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王爷,您得替小民做主啊……”
王百万凄惨地哭着,哭声要多惨就有多惨!
安亲王转向宝玉(燃小石)说道:“小贾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东北军中出了这样的孽种,给我找出来!”
王百万继续叩头,说道:“王爷,不用找了,当事人就在大厅上。”
“哦?速速给本王爷找出来!”
王百万看了薛蟠一眼,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不敢说话。
薛蟠扬着头,一脸子的不在乎,向前走了两步,向王爷行礼,然后说道:“是在下做的,不用找了。”
“你……”安亲王为之气结,“你怎么能够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呢?!薛蟠啊薛蟠,海内升平,太皇太后和皇上最能体恤黎民百性,你好歹也算是一个参将,你怎么能够纵兵做这等事情……这是要杀头的啊!”
安亲王赶紧说薛蟠是“纵兵”,也就顶多打他一个“管教不严”之罪,这也是替薛蟠开脱。
但是好像薛蟠并不领情,梗着脖子说:“好汉做事,一人做事一人当。铺子是俺亲自带人抢的,烧铺子也是俺在现场亲手点的火,不用找我兄弟的麻烦!”
说这话时,薛蟠都快把头扬到了天花板上,好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一样。
把安亲王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难道你小子真的是一个大傻子?
这种事情也能承认?
这真的会被太皇太后和小皇帝杀头的啊!
薛蟠好像根本不在乎,对一直跪在大厅的另外十一个面见钦差的“草民”说道:“你,王三斗,做皮草生意的;你,窦二,开粥店的;你,周子文,开粮庄的……你们的货是俺抢的,铺子也是俺亲手砸的,还一把火烧了你们的铺子……”
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无耻到极致的混毬!
一看到薛蟠把所有事情都承认了,长公主恨不得给他两耳光。
安亲王似乎气得脸都绿。
而遏必隆暗暗乐得心里开满了鲜花。
“只要你承认了就好办,看你能逃到哪儿去?”
(薛蟠的命运如何,请看下一回合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