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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就把心里想的直接问了出来,没想到这小人,下手真重。

“我怎么知道嘛….你打了我胸脯就等于间接对我耍流氓,你要对我负责”

“我???何杰!!!你是不是男的!”林双双气急败坏。

一打一闹响动还挺大,何杰摸摸裤口袋,手机一直震动“不闹了不闹了”

“歪?谁”…原本嬉皮笑脸一下子严肃。林双双看他脸色不好,就没在吱声。

“双双,方彦出事了”他挂了电话。

“啊?怎么又出事了??”

“我去派出所,你千万别告诉宁清”

她还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刚才来电话的人是谁。他就已经跑下楼去了

派出所。

“方彦、男、16岁….”

“余三、男、21岁”警官抬头各看他们一眼,手拿着档案本,一手放在太阳穴轻轻揉。“啪”档案本拍在桌子上。

“玩呢?你俩”

眼前的两人互相不理谁,余三头上缠着纱布,嘴角肿起,一脸不服,方彦衣服的破了几个洞,手上用外套随意包扎了一下,隐约还可以看到伤口在不断流血。

相比起来,余三那张脸简直惨不忍睹。

“余三,上次绑人小姑娘,这才刚出去,又赶着回门啊!”

余三啧了一声,戴着手铐的手擦擦嘴角血迹。一个高大的身影跑进来“…”直到他们跟前

“小何,来了”他顿了一会,凑近何杰悄声问道“你同学的父母呢,一问到这头上,就不说话了”

“叔叔,这我也不太清楚,很少见到他家人露面,而且我同学…我同学他就那样…”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

“那他们…”何杰疑惑的问

“他拿着刀追你同学砍,我们巡逻碰见,就给顺逮回来,你同学够厉害的,徒手对砍刀,真把自己当铁人了。”警官拿着文件无奈摇摇头“…….””他伤到手臂了,刚才都不让医生处理,你带他回去医院检查一下。”“嗯!谢谢叔叔“ ………

出了派出所,方彦一手按着受伤的臂膀,也不理会旁边人径直走,何杰跟上去,扯住他

“你现在必须去医院“

没反应。

他缓缓抽出手继续往前走。何杰叹了口气。

黑发衬的方彦脸色苍白如纸、满脸疲惫,”方彦!”何杰不清楚他伤口有多大,那件外套上,一大块一大块黑红的血迹….可想而知,伤口很深…

“清清!….清清!.” 何杰刚想再跟上去。隔着大老远就听见林双双的嗓门,街道上,两个娇小的姑娘你追我赶,引起很多人好奇回望。

何杰和方彦一起回头.“额,林双双?”诶呀,林双双这张大嘴巴….

跑在前头的小姑娘小脸通红,唇红齿白,后头姑娘大喘吁吁,一边叉腰哈气,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还一边追赶前面的人,何杰也不顾方彦,向林双双疾步走去。

看着宁清跑向自己,心底某处正在潮涌“你来干什么“

“我….打你电话了…”宁清平稳急促的呼吸”可是,你都…不接“两只小手紧紧拽着上衣两侧,额头因奔跑汗涔涔的,两眼无辜又委屈。

”你们把她带走“像是命令,又像恳求

“…“

何杰不敢多说什么,林双双原本竖起耳朵正听着,被这一句话,愣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拉着何杰往拐角跑,两人在暗处,迟迟不出去。

“你先别骂我,我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林双双两手堵着何杰的嘴,少女垫着脚,感觉费力但又不能不听她解释。

她发誓,她真的想让宁清分散注意力,她从学校出来就一直看着手机,开了关,关了又开。林双双努力找话题,说考试、说家常,夸她美、可爱,可是三句话就是离不开何杰,每次绕过了又会神奇的回来。

说到篮球赛,一紧张就说到方彦了,说何杰和方彦有小秘密了,他们去做什么她都不知道,然后她就说漏了。

“呜呜呜呜!!!”

“你说啥啊…算了” 她放下手。

林双双觉得自己像一个背叛者。

何杰看她委屈巴巴模样,无奈又好笑。

现在更担忧的是另外两人,方彦不肯看医生,不知道宁清能不能劝动他。

“不要看..“他眉头微蹙。

宁清小眼神一收,响起书包里有她刚跑到药店买的红药水和纱布,要不是林双双大嘴巴说漏了,她还不知道他进派出所,怕他受伤,才买的那些东西。

她在他身后默默跟着,眼神一直不离他受伤的位置。

方彦烦躁,从口袋里摸出烟,叼一根在嘴上,单手打起火机…

冬季的夜晚漫长,黄昏的太阳一晃就落下山头,两人一前一后,谁都没有打破这种静谧。

途径陈旧的CD出租屋,乐声婉转。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如果有那么一天,

你说即将要离去。

我会迷失我自己,

角落藏着时光的秘密,唱给那些有情的人,也许,是再无情的人也会停下来,这首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成了那代人的最爱。

跟随他,在他家门口停下来。他背对她,手停留在门上。

宁清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两人相距一米。

方彦犹豫了一会,拿出手机接听。

“去医院,好不好?”

“…”他没有反应。

“…?!”她边讲边小心翼翼靠近。

直到衣角被扯动,对上他漆黑的漩涡里,方彦一把抱住了她。扑面而来的他的气息让她有些慌张,他这是害怕了吗?少年身上的淡淡烟草味围绕,体温有点高,还有那一颗剧烈的心跳,两人贴的太近,她根本无法分辨是自己的心跳还是他的。

多么可笑啊,他心里回荡着丁依苗跟他说过的话,人家让他少管闲事,不要接近她女儿,可是他真的做不到….

她灵机一动,学着丁依苗哄她轻轻拍他的背“..没事没事,摸摸毛,什么都不怕”…..

“…..”。

医院太远,宁清拉着他就附近的诊所。

伤口的肉和外衣都粘在一起,医生小心的用剪刀先剪开衣服

“小姑娘,拉着点你哥哥,会疼”

“哦哦。好”宁清其实比他还紧张,近距离看处理血肉模糊的伤痕,她还是头一次。

期间手机响了又响,宁清都顾不上去接,直到医生把伤口清理干净,血迹斑斑的衣服扔到地上,宁清抓着方彦的手,跟着一揪揪的,好像剪的是她的肉。手心里的小手冒着汗,变得黏腻。

“啧,你这再拖拉来看,手还能用吗?!”医生手法娴熟,却一脸无奈。

“现在的小孩”

“咋整的”

“你伤成这样,家里父母不会担心吗?你怎么当哥哥的”

“……”我不是她哥哥。

方彦抿抿嘴,小时候挨了不少打,这点疼痛不至于。

伤口狭长狰狞,加上毛糙的边角,就像一条血红的蜈蚣….“脸不能看了”方彦突然冒出一句话。

“啊?”松懈了紧绷的小脸,宁清才发现自己面部表情有点夸张了。

“我先给你消毒….等会接个破伤风针”

医生是个上年纪的爷爷,穿着白大褂,在药柜上翻动着,从背影看过去,完全没有年迈的感觉,整个人显得很硬朗“你以后也要和他一样啊”

她声细如蚊,在他耳边悄悄认真“?”方彦疑惑的看她又看看医生。

“就是,健健康康,还有”她停顿“不抽烟了好吗”

医生很快过来这边,擦拭、消毒,刀伤太深、露出泛粉白的肉,他并没有注意到手上缝针的穿刺疼。她像一艘指引,慢慢地流入他的世界,一点一点的。

手机电话再响起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宁清已经处理完那边的事,回到了家门外,丁依苗和宁国良坐在客厅等着她,大门敞开着,她心里正编排着各种谎话,她不会说谎啊“你怎么才回来??”丁依苗出来大声质。

“电话也不接,你是不是又去找对面那个土财主的儿子了??”

“你忘了上次我怎么跟你讲的??”“

你这个姑娘一点都不省心呢?”

宁国良坐在沙发上,呈抱臂姿势,两眼闭着。

派出所里就那么点事,今天接班时候就听到了方彦的事,派出所都传的沸沸扬扬,一小姑娘猴急猴急的跑来,然后跟着一男生走了,就在门口不远处。

丁依苗喋喋不休,宁清走过去,糯糥开口“没有..我给双双讲题去了,她…”她搓着手里的书包带子,乖巧的可怜

“她有些不会,我就在她家做作业了 ….”

“你编,你从小就不会说谎,宁国良你看看,我就说跟那个不学无术的人走太近了,都学坏了…”拉过宁清

“方彦是什么人啊,打架、逃课、抽烟简直是流氓一样,宁清啊,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

丁依苗拿起座机就想给班主任去电话,宁国良起身,走过来,一手按掉了丁依苗拿的话筒

“挺晚了,别打扰人家老师,回来就行,你赶紧回屋睡吧”

丁依苗翻了翻白眼

“…..得…你惯着…我不管了..惯出事来你就哭吧!”

丁依苗眼窝红了一圈,吸了吸鼻子起身回房去了。

“爸爸..”宁国良觉得人平安就好,当然,她说什么他这个爸爸肯定都信女儿。

“回房吧,我也去睡了”“恩,爸爸晚安”宁清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来。她终于体会到做贼心虚的意思是什么。

方彦在诊所留一晚,因为怕血流的过多,可能会有贫血等发烧情况出现,医生说还是在观察一晚,输液也方便。宁清回房后给方彦报了平安,让他好好休息。等到快闭眼了,方彦才回复短信。

“好梦”

寒夜天幕,半个月亮斜挂,他看着阁楼上的微黄灭了,他把手机塞回口袋,右手缠着纱布随意挂在脖上,就几根电线杆的路。一路跟着,怕她晚归不安全。

他晚上还有个七阶魔方记录比赛,地点在h市的地下赌场,得连夜赶去,不过现在一只手受伤了,恐怕今晚会点发挥不了他平时的能力。

下赌的奖金很诱人,100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