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后来跟他吃饭我们讲那天去找白秀英的时候,队长一直觉得当年如果多查几次的话,可能就不会今天的局面。
当时大刘去拜访时候,白秀英正拉着她小儿子两个人提着一大堆的东西,脸上有说有笑的走过来,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白秀英手上的东西掉在地上,表情也凝固了。
三个人悄无声息的上了楼,大刘能看出来冯明明对他很抵触,好像他是来破坏这个家的,大刘转念一想,可不就是吗。
“刘……刘警官。儿子,上茶。”白秀英一脸痛苦的样子,忐忑还有多年前的失去儿子的痛苦让她根本就不想看见大刘,还不忘把冯明明支走。
这个我们也都明白,谁都不想整天拿出来已经愈合的疤痕,把它撕扯掉,每天感受一次痛苦,所有人都想把伤口藏起来。更何况白秀英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大儿子找到了养的很好都快要把儿媳妇领回家了,小儿子也有了稳定的的工作,她现在的日子真的过得很好。
大刘也有点不忍心,但是还有另一个孩子在期待父母,他从包里拿出来两张照片,一男一女。
正是当年的保姆和于凯的照片。
而在厨房里的冯明明防备的的观察着客厅中的不速之客。前两天说是自己哥哥找到了,现在又有警察登门,这是骗子的手段又高明了不少,这样想着,冯明明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准备随时报警。
白秀英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模糊的记忆突然就清晰了起来。
“这个是当年拐走孩子的保姆,这个是现在的孩子叫于凯,二十六岁多,经过考证可能应该就是当年丢失的孩子。”大刘指着两张照片介绍着。
白秀英大叫一声,倒在沙发上,之后呜呜咽咽的哭着。冯明明立马跑过来推开大刘扶着白秀英的手。
“你干嘛,我报警了啊。”冯明明大声的叫喊着,威胁着大刘。
大刘把证件掏出来:“警察,来谈案情的。”说着把证件递过去了。
冯明明还是不相信,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着。
“刘警官,我的孩子回来了啊。”白秀英还是不敢相信,她哭诉的控诉着:“当年也是你说的啊。”
“我们做过亲子鉴定的啊,拿给你拿去。”说着颤颤巍巍的就要起身的拿。
只剩在屋里的大刘和冯明明两个人面面相觑。
“您看,这个是亲子鉴定,刘警官。”白秀英拿着两份薄薄的鉴定书:“当年做了两份的,啊。”
面对白秀英的控诉,大刘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这个,我知道,当年也是我一直在参与这个案子,现在在别的地方有个人出来承认了自己当年做过的事情,亲自去查了几遍了,经过各种的对比,可以确定就是当年这个案子,就差做个亲子鉴定了。这个事情也是各种周转才找到的我,我也才找你的,我明白你现在也很难接受这个事情,但是还有一个孩子在等待父母。”大刘皱着眉头。
“……啊啊啊,我的儿啊。”白秀英痛哭起来。
“那警官,你要这样说,我现在哥是谁啊。”冯明明听完之后,也有点疑问。
“这个……不好说。”“现在我们想的是尽快的做个亲子鉴定,主要是那边的那个孩子也不容易的,咱们把这个早点做出来,大家都好。”
“你这是把我的伤疤揭开啊。”白秀英又是一阵的痛哭流涕。
“那我们不认不行吗,我不管,不管他是不是亲的,我只有一个哥。”冯明明也开始闹了起来。
大刘的脸一瞬间的就冷了下来,就是这些年办案子已经会各种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是听到这个还是变了脸色,而白秀英也是突然就停止了哭泣:“那是你哥,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敢不认。”
生活在象牙塔里,被精心照顾得孩子是不会真正捅的一般人的苦痛的。
“那个,我看当年的金大哥还在吗,我想跟他聊聊。”大刘看了看房子,接着又问。
“……我爸不在。”
“离了,几年前就离婚了,他现在过的也不好,我把东西给你,你跟他联系吧。”
而跟冯征通过电话,大树整个人又陷入了压抑中。这种乌龙的事件让参与其中的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冯征是一个语文老师,就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当年孩子丢的第一时间就是他一直跟在警察的身边,跟着一起破案,之后就是自己的教学也不顾了,还是满大街的贴着一传单找孩子,寻找一丝一点的痕迹,三个月之后,大刘初见时的那个儒雅焦躁男人已经又黑又瘦满脸的胡子,就像是逃难一样。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又非要跟着他们去了那个山里。
当时还是夏天山里面蚊子又多,天气闷热,跟着的警员生活都有些痛苦,而他倒是什么都不在乎。
山里面的村民都是互相帮扶着,想要从他们手里把孩子抢回来难于登天。
大刘记得当时,是找了一个村子里同法度的人,先潜了进去弄清楚情况,而在队长要组织人前进里面的时候,冯征就是第一个举手加入的,队长看他的样子劝了几次,最终还是让他加入到里面。
到了晚间行动的时候,整个山村灯火逐渐的灭了,山里里面的安静了下来。
一行人潜进了里面,根据知情人员说的,我们这些人摸进去,在整个屋子里都没有找到孩子,最后还是捂住人的嘴,各种逼问着。
一家四口睡在一个通铺上,我们枪抵着这些人,但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冯征见人不认,疯了一样的要打人,我们当时救七八个人还要分出来去按制住他。
而就在这样僵持的时候,外面传出来哼唧声。
最后在猪圈里找到了一个人。
“求求你们带我走吧,求求你们……”被绑在猪圈里的女人衣服凌乱,头发打着溜,见到我们的时候拼命的磕着头,神情已经混乱了。
当时的动静闹得已经有灯光重新的亮起来,实在是找不到孩子,冯征还不打算走,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冯征拿着这户人家的菜刀就是一阵乱砍,还是当时的一个同事,从他后面躲了下来,才把人拖走的。
一行人带着被救出来的那个女人,急冲冲的开着车逃走了。
而后面的整个村庄在后面灯火通明,后面一些男人拿着铁锨,镰刀,和菜刀就跟上去了。
我见过的那些匪徒都没有这些人可怕,他们就像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当时的师傅跟我说人比鬼还要可怕。
结果警笛彻底想起来的时候,那些人才不敢过来。
那个在猪圈里的女人就是照片上的保姆,当时冯征看见救出来的人的样子,靠着车窗退去,整个人完全都不能接受这件事情。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才说更不是一个人,这不对啊,我们废了这几个月的精力找的人不可能你出错的,但是警队里的人都对没有找到孩子感到失望。
但是好在还是救出来了一个被拐走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也是另一个省市里面的偏远山区里的,怀揣着要去外面打工挣钱的梦想,在劳务市场遇到了一个同乡姐姐身份证一扔,就被人拐卖到那里了。
身份证就这样被王菊见到了,她用这个身份证去了白秀英家里当保姆了。
而远方的这个女孩子家里一直等着她的消息,这样一等就是两年,还在暗暗的抱怨女孩子走出去就不给家里汇钱,直到大刘他们开着警车找到他们家的时候,这才知道孩子不见了。
山区的人不容易,靠天吃饭,交通闭塞,就想着出去打工能挣到钱的,可是挣不到钱还有过这样经历的女孩在山区就更加的困难。
大刘还记得那时候,女孩子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身上基本上就没有一个好的地方,精神也是濒临疯狂的,在医院里面养了将近两个星期的时候,还没有一个人来带她回家,最后还是他们警局的人各自筹了一些钱让她在这个城市里面立足的。
而经过这样的一次打击,冯征就没有再怎么来过警局,后来就是计生的那边的人说了一嘴,这个人最近要再生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