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蔓挑了挑眉,安静的看着酒杯里的液体慢慢的回旋两圈。
她面对着他,错过他的肩头却看到了他背后正安静坐在一边的洛七,略微挑了挑眉,些许的意外,但又不自觉的在心底轻笑,果真是缘分!
只是对方似乎没有看到她。她这才抬眼看了看继续有意无意寻找的人,也并未说破,却抿了一口红酒,唇边更加湿润饱满。
“我的理智是不会,但外界所迫过于厚重的话,我也不保证呢!何况,我和你尽量假戏真做,或许有些人才会觉得紧迫,才会和你走得更近呢?”金蔓笑眯眯的说。
她说完抬头,面前的人已经微微低眉看着她,深邃的眸珠里是金蔓熟悉的思索和猜测。
而他如此睿智,她想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果然,不过几秒就猜对了一半,狄靳臣便低低的开口:
“阿宇病情不是好转了?怎么,他连当初的勇气也没了?”当初追她可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这会儿竟然需要外接刺激?
孙宇卧病在床,怕给不了金蔓未来,他能理解,但病情好转的情况下还依旧那么害怕前进,可就不一样了。
金蔓似是料到一样,只无奈的微微咬唇,手里的酒没了,又换了一杯,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有些赌气。
“没法和你一起搭档工作,没法成为真正的情侣,就连假戏乱真的机会都不给?”说完摇着酒杯,依旧歪脸望着他,半真半假。
对于她今天这样的情绪,狄靳臣只得微微蹙眉,知道她承受的压力一直不小,他也感谢她不同于任何女人的狭隘,因此,即便这些话有些欠妥,他也不会和她生气。
他暂且放弃了追逐某个身影的目光,认真的看着金蔓,但看到她眼里藏着的苦楚时却顿了顿。
“你母亲很看好我们,我家老头金厅长和你爸谈得似乎很愉快,咱俩可真是羡煞旁人了。”金蔓再抬眼时没看狄靳臣,却看着对面人群里相谈甚欢的几个前辈。
狄靳臣不知孙宇和她到底说了什么,让她今天的情绪这么捉摸不定,可他依旧不可能对她有任何苛责。
好一会儿,才看金蔓收了些许情绪,带了几分理性的样子开口:
“陈媛不是威胁你么?你又不放心把洛七带在身边,我暂时当个挡箭牌你还不乐意?况且,这也算是成全孙宇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没有了他的追求,我到时候会不会粘着你不放。”
听着的人静默片刻,
他和洛七之间要说简单也简单,只是隐约还埋着些东西,陈媛的威胁也并不算什么,可狄靳臣自己有时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怕面对洛七,或许就是所谓的过于在乎,在乎到害怕对方任何一点过失,比如她会因为林默言而对自己撒谎,而她和祈欧文车中激吻的照片还躺在自己的私人暗柜里,他从未正面和她提起过。
见他不说话,金蔓才轻轻睨了他一眼,眼角的目光随着桔红的身影移了一段才收回。
但面前的男人显然丝毫不觉,她微叹口气,不再捉迷藏,只好颔首指了指大厅侧面正移动的身影。
“如果见面不容易,我看你还是去和她说句话的好。”金蔓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但站在身前的男人已经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见到橘红色身影时眉宇立刻蹙起,放下手里的酒杯,丢了一句“失陪”便迈步往前。
酒台前的金蔓又一次叹息,无奈的笑,果然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环视四周,这个市长生日宴堪比商业晚宴,身份之杂,却无论年轻年长,个个有头有脸。
她这样因为是厅长千金,加之前市长之子,商业大亨狄靳臣女伴而来的身份,倒不算什么了,她那个资深医师在这些政界、商界人物云集的地方也不过尔尔。
这头的洛七休息了好一会儿,不见欧文,也终于不见狄靳臣,松了口气,便从后侧长椅起身循着人群外围,想要出去透透气,或者透着透着悄然离开也不一定。
但身影刚出了宴厅大门,身体却被忽然牵制住,她猛然侧首看去,身侧便是男人坚毅的俊脸,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好像寻觅了良久,忽然看到了猎物一样的表情。
“啊!”她还未反应过来又被拦腰被迫往前,脚下的高跟不稳,台阶上摇摇欲坠致使她发出低低的惊叫,却立刻湮没在夜色迷灯里。
宴厅侧首各色顶级牌车整齐的陈列,洛七被他驱着,距离车子两步才堪堪停住,身体被大力揽了回去她才没失衡跌倒。
“你怎么在这里?”洛七刚缓过惊吓,头顶便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听得出因为生气而几近低吼,浓眉轻锁,气息打在她脸上。
深呼吸缓过劲的她却因为他忽然的生气,也没好脸色,伸手意欲掰开他的禁锢。
只不过洛七挣扎的力气在他眼里等同虚设,她只好停了手,美眸圆瞪:
“你不也在这儿吗?凭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能?”她微微戚着眉,每一次遇的都不是时
候没错,但她却似乎从来没质问过他,每一次都是他怒气冲冲,哪来的道理?
她的声音已经压低,但两人处在宴厅门口,偶尔也能引人侧目,她想至此,狄靳臣却又一次用力把她带到了的宴厅后侧。
她的背抵在墙上,因为冰凉而又使她忽然挺起脊背,好离开墙面远一点。可身前是狄靳臣的脸,他一手撑在墙边,倾身低眉,让她无处可逃,目光灼灼,却更显压抑。
“不见几天就忘了我的警告了?直接跑到祁延生日宴上来了!什么意思?”
这里没人,他的声音不免升了升,引得洛七蹙眉咬唇,却越显生气。他是不许她和欧文走得太近,但是原因呢?
他自己和在各色女人之间穿梭可以,凭什么要限制她?
想到此,洛七昂首,却沉默不语,不是懒得争辩,只是怕说出来显得她矫情。
“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了?”瞪了半天,她终于吐了一句,看着他一脸生气。
她的话一出,狄靳臣的眉却皱的更紧,薄唇紧抿,思绪一闪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她瞪着自己的样子,那股倔强和他们第一次见面别无二致,放在此刻这妖娆迷人的身体上,立刻让他有些松了气势。
但他一向不屑于作解释,何况金蔓刚刚说过的那一席话。
“他和你说什么了你敢到这儿来?”好一会儿他悬在她头顶,低沉声音里少了几分生气,多了几分理智,却依旧阴郁。
现在的政界谁不知道严宽的案子?正派、反派都忙得很,她倒好自动跑这儿来逍遥了?谁要想偏向严宽,拿她下手怎么办?
再者,她就一个小警员,公然跑到这种场合。更因为是祈欧文带过来的,这意义就非同一般了,在自己父亲生日,特地带一个女伴过来?
洛七却没理他,杵在他和冰冷墙面之间的身体有些僵硬,外面的气温又不比里面,露着的皮肤冻得她钻心的寒。
“你想太多了,作为同事参加个宴会有什么好深究的。”她作势调整自己的位置,好让身体不那么僵硬,但却未果,墙与他身体之间就那么点缝隙。
“简单的同事用得着挑这个时候,如此郑重介绍么?”他低低的声音随寒风一同灌进耳廓,这种在别人嘴里出来该是不满、充满醋意的话,却只听得出不悦。
不是他大惊小怪控制欲太强,她太单纯,不明白祁欧文的用意,别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