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霓虹灯闪烁,音乐悠扬的“人间缘音乐酒吧”,站着两个身穿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不时向客人们点头弯腰道声:“欢迎光临。”
白须西装革履的走了进来,腋下夹个黑色钱夹,直截了当的问:“还有没有包间?”
礼仪小姐很恭敬的回答:“先生,请进来座,我们马上安排。”
白须直爽的打听:“我们有位姓姜的朋友最喜欢的包间。”
“好的。”礼仪小姐把白须安排在沙发上坐定,到巴台联系后,巴台人员拨了一阵电话,从里面出来了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隆起的胸脯,身穿着粉红色露膀子和肚脐眼的贴身上衣,下穿显白白皙大腿白色超短裙的小姐,显得非常性感,摇头晃脑的到巴台前柔声细语的问:“你们打电话给我,有何贵干?”
巴台小姐告知:“你姜哥的朋友来订座了。给他带到你们的老地方去。”
这位风姿翩跹的身穿艳丽服饰,浓妆艳抹的小姐兴味盎然的提个紫色女式胡蝶包小跑到坐在沙发上的白须跟前,亲昵的喊到:“白哥,我还以为你把小妹搞忘哟。”并伸出细腻的手拖曳白须:“走,老地方。”她脚下的高跟鞋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
白须在她耳边,低声下气的告知:“老实点,今天施展点本事,把姜哥陪巴适。”
“哼,他好久都没来看我了,电话也不给我打,发的短信息也不回,我还不想理采他耶。他巴不巴适有本小姐屁事啊。”风流的小姐发泄了满腹牢骚。
白须悠闲自得的叹了口气:“哎呀,有人看到钞票进别人的口袋了。”他们边说边走,来到“如醉如痴”的包间门边,打开房门,室内完全处于全封闭状态,黑不溜秋的,里面用一个小盘子装上一根短而粗的红蜡烛,传出一阵空气清醒剂的香味,屋内配有两对双人沙发,一个茶几,一台电视机,一套唱歌的设备配的两只话简,一般人进屋后,都会进入如醉如痴的境界。
小姐听出了弦外之音,亦步亦趋,娇滴滴的嬉耍白须:“白哥,你就另外挑选一个小妹妹来陪你嘛,本小姐要去找自己的业务了。”
白须这时再也不敢小肠鸡肠了,低三下四的求她:“小红,我的姑奶奶,你今晚把姜哥陪巴适,我给你这个数的小费。”
“多少?”小红看他伸出一根大手指。
“一串。”白须告知。
小红喜出望外的抱住白须,小嘴唇吻了他脸膛,就向盖了一个小红印似的:“还是白哥心痛我,不像姜二球那么没良心,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那次你要我做的事,不是当成圣旨办。”
白须一边掏纸擦脸,一边把一叠人民币插进小红的胸罩里:“嘘,别逗了,快去准备一下。按老规矩办利落点。”
小红把钱揣进包中。
“啥事,办利落点?”衣冠楚楚的姜成品推门而入。
白须喜形于色:“哎呀,姜哥,你这位大忙人终于来了。请坐。”
“姜哥。”小红像孩子似的,一下子就来到姜成品身边,把他抱得紧巴巴的,一阵狂吻。变了方法把刚才骂他的话娇滴滴的斥责他:“你这个没得良心的死哥哥,想死你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不来温馨、滋润一下我,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我给你发的短信息也不回,你看看,我都快枯萎了。我还以为你当皇帝,钻进妃子屋里出来不成了哟。”
一贯显得稳重,很少开心笑过的姜成品,脸上漏出一丝笑意:“今天不是来了嘛。穿这么少,冷吗?”
紧抱狂吻的小红。“有你这个烤火器,不骚死才怪,还冷。”
白须见到这种状况自然是错落有致的心神:“小红美女,你去安排了再慢慢玩,行不行?”
小红欣然同意:“好嘛,姜哥,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安排完就回来。”松开手提着胡蝶包走出包间。
须臾,服务人员就端来了菜、酒、茶水及碗筷。
姜成品提心吊胆地问:“在这里耍有没有危险喽?”
白须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你放心大胆的享受吧,这家老板膀子上的后台硬得很,当地没有人啃得动!你又不是第一次登门。”
姜成品穷凶极恶地威胁道:“如果在这里耍出了屁漏,我就剥了你小子的皮!”
白须吓出了一身冷汗,仍然镇静自若的应酬:“姜老板,你就放心大胆的耍嘛,我天下人都敢得罪也不敢得罪你嘛!没有你作我的靠山,我就不最在白阳镇做生意。”
小红再次进包间,依偎在老姜的身上:“白哥,你还是去选个小妹妹来陪你嘛。”
白须爽快答道:“要得,今晚吃、喝、唱、跳、玩、乐一条龙消费,耍巴适。我也去选个搭档,不然,不好耍。”言毕,他轻巧带上门出去了。
小红那细嫩的双手,轻柔的伸到姜成品的脸上、身上乱摸一通,她一边摸一边问:“姜哥,想不想我?”
姜成品撕掉了平日里工作上一本正经的伪装面纱:“你知道男人的九怕的顺口溜吗:一怕情人怀孕,二怕二奶转正,三怕小姐有病,四怕媳妇拼命,五怕情人被撬,六怕老婆被泡,七怕财产被盗,八怕群众上告,九怕干完还要。红旗不倒,彩旗要飘。红旗是心肝,你是我心中的彩旗,也就是我的宝贝。”
小红心里明白,这是逢场作戏,为了今天得到的一千元小费,当然要让这个男人玩舒服:“姜哥,你好能干哟,啥子事都晓得,还整成一套一套的,把这些事都总结得巴巴适适的,谢谢你,我不想转正,只要你不忘却我就是了。你好凶哦,一当官就当二、三十年。”
服务生敲门后,用推车送进点的菜肴和酒,点燃红蜡烛,他又悄悄带上门退出包间。
姜成品也显示自己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倾吐能长期当官的绝招:“其实,要在官场上吃香的喝辣的,稳住地位非常简单,我总结了这样几句顺口溜,你可记住了:重要的工作在宴会里,该抓的工作在口号里,该办的急事在会议里,妥善的计划在抽屉里,应刹的歪风在通知里,优质的商品在广告里,辉煌的数字在总结里,清正廉洁的官吏在文艺作品里,宝贵的人才在悼词里,分子在提拔的名单里,下台的官员就是没有后台的。”
小红被他这套为官之道佩服得五体投地:“姜哥,我真服你了,你爹妈的确能干,生了你这个能当官的好材料,我能遇上你这么能干的情哥哥,好幸运哟。我们不说那些枯燥无味的话了,点一首歌对唱,你喜欢唱那首歌?”
姜成品不假思索:“老规矩,先唱‘真的好想你’。”
小红就按点机,播出歌曲“真的好想你”,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唱歌,一边跳舞,仿佛是久别的夫妻又重逢那样亲密无间,如胶似漆。
随着轻轻一阵敲门声响起。姜成品和小红又一本正经的吃菜,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白须垂头丧气的进来。
姜成品惊奇的问:“你选的搭子呢?”
白须唉声叹气:“哎,漂亮的小姐全部都在座台,剩余这些未安排坐台的小姐,长得比我老婆还丑陋,临时通知了几个来,也和这里剩下的小姐是一个妈生的似的,没多大差别,真没劲。”
姜成品提醒他:“你那些老搭档?”
白须心里想说出来,我的老搭子就在你怀里,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只有瞎蒙:“她们都是些外地的人,回家了。”
白须盯着小红:“你有没有好姐妹,叫来陪白总,我们演双簧,不能让他唱独角戏哟。”
小红沉思默想后:“我们那条街到是有一个漂亮的小妹妹,不晓得她是否愿意出来坐台,把手机拿来我给她打电话,把电视声音关小点。”
白须迅速将用摇控器把电视声音关闭。姜成品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小红。
小红拨通电话后,娇声柔气与之通话:“小甜妹妹,你现在忙嘛?”
“一个人在河边清耍。”对方直爽回答。
“你到‘人间缘音乐酒吧’‘如醉如痴’包厢来唱歌耍。”小红娇滴滴邀请。
“心情不好,不想来。”对方忧郁回答。
“就是心情不好才来唱歌、喝酒嘛,好妹妹,就算姐求你了,好不好?”小红甜笑着开导。
“你们那里人多不多?”对方探听虚实。
“就是我们两个陪两位帅哥。”小红透底。
“好吧,我就给你面子。”她终于同意。
姜成品脸上以漏出丝丝笑靥:“还是小红妹妹能干。”
小红柔媚的斥责白须:“白哥,我叫来的妹妹,你可不能撒塞子,如果你把我喊来的人赶走了,我的脸就没地方搁了。”
白须自己心中明白,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当嫖客,显然无所谓:“我慎重其实的表态,你就是叫个丑八怪来,我都认了。”
小红听后,一阵讪笑。
一阵轻轻敲门声后,“小红,小红。”
“来了。”小红应声出门。
“对不起,小红,我是打的来的,还没付车费。”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小红点头:“知道了。”
她进屋到白须跟前,伸手道:“白哥,拿点零钱给小甜付车费。”
白须顺手就掏出十元钱递给小红。
白须斟满四个杯中的酒,右手举起酒杯,将酒杯举到姜成品跟前:“姜哥,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支持。特别是今年抓的‘科技扶贫工程’给我带来了新的机遇。我敬您!”
姜成品脸上,一付非常沉着、稳重的神色,举杯与白须碰杯:“你发财,我发展齐头并进嘛。祝你财源广进,我们镇的工作也迅猛发展。”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小红和小甜进屋,姜成品和白须一看,此小姐精巧玲珑,身穿淑女超短裙,差点量出内衣,看上去特别性感,艳而不俗,尤其是那忧心忡忡神态,更能让这灯红酒绿中的男人成为她的俘虏。小红把她领到白须身边,介绍道:“这位是白总,她是小甜美女。”
白须简直看傻了眼:“欢迎光临,美女,美得不摆了,简直想不到天下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美人胚子。你穿这么少不冷哪?”
小甜言谈举止显得矜持,彬彬有礼,无意中倾述生活清寒苦涩:“白老扳好。我不怕冷,只怕吃不饱饭,饿肚子。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小红目睹白须看小甜那个眸子,简直就像张开一个血盆大口要一口把她吞咽到肚子里去似的,心里醋意十足,简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坎,斟满四个杯中酒后,显得风情万种,故作高深:“姜哥,来,我们喝交杯酒。白总,千万别把我甜妹妹看到眼里拔不出来哟!”言毕,她举起酒杯的同时,姜成品也举起酒杯,二人手挽着手的干杯。
白须此时才回过神来,听出她话外话,因为他怕她今天装聋作哑不把自己交待的事完成好,只好忍俊不禁,装腔作势,连忙斟酒:“我们只是随便玩玩,好,现在我们就一心一意的吃、喝、唱、跳,耍通宵。我建议,现在我们大家共同干杯。”
姜成品表示赞同:“要得,我们男士喝白酒,美女喝啤酒。”
白须暗示:“姜哥,我的事您如果能‘四方’敲定,我会‘一方’作贡献。零碎开消兄弟全部承担。”
姜成品沉思片刻:“‘八方’的利益,有吃有余,皆大欢喜。这种做法没有先例,触犯政策的事麻烦!”
白须提示他:“别的乡镇搞生猪收购,不是把税费分摊到农民头上,就是让承包给收购经营者,一次性缴清,你们工作上省事,用不着安排那么多的干部、职工这里守那里卡,任务又完成快,还能得到上面的表彰!你们现在安排人设卡子守候的办法,简直就是掩耳盗铃,既古板又有太多的空子可钻,可以说是劳民伤财。”
姜成品听他这么说:“看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被人耍了还蒙在鼓里!只要有人敢开先河,迈出了第一步,我也不傻,要得,我一定成全你!”
小红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至少她认定,从姜成品表态的语气看得出,这位姜镇长完全同意白须这次所需要办的事了,下面的事就要用去把他摆舒坦,她便耍娇:“你们是来耍还是谈公事哟,能不能抽点时间陪陪我们姐妹俩?我们能这么随心所欲的玩耍可不是天天有的哟。”
白须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既然姜成品都明确表明了态度,现在就放开心思耍:“要得,我们就敞开心思吃、喝、耍、来,干杯。”
小甜的表情,似乎与他们三人完全无关,显得那么阴霾满面:“好,干。”四人都举杯一饮而尽。
白须常在灯红酒绿里混,心里揣测她是小费的事没表态而心有余悸,边斟酒边开导:“小甜妹子,不要那么愁肠寸断的样子,有啥难处讲出来哥子为你分忧。”
小甜那苦瓜脸上漏出一丝笑靥:“没啥。”
白须吩咐小红:“去点一首‘迟来的爱’。”
小红似笑非笑:“迟来的爱,怕不怕你的大、小老婆装怪?”
白须表现得落落大方:“逢场作戏,没得那么严重。”
小红还是给他们在点歌机上点出了“迟来的爱”:“姜哥,让他们再这里慢慢地唱迟到的爱,我们现在就去爱。”
姜成品被小红的话挑逗得破天大谎的爽朗的笑了一声,如果有人把这件事说出去,那个为他笑而请客的人就要退财了:“今天端了你的碗,就得由你管,你说干啥就干啥。”他们手挽着手出了门。
白须轻轻的掩上了门,坐在小甜身边:“妹子,现在只有我们俩,把心里不痛快的事吐露出来,让哥哥给你分担。”
小甜羞答答的捂着脸:“白大哥,我心中苦恼的话确实不好意思说出口。”
白须认为她是良家妇女,怕沾惹上坏名声,不愿意与外人发生性关系,爽快的拿出一百元钱:“你是小红的好姐妹,我决不强人所难,这是你今天应得的小费,你走吧。”
小甜一付既委屈又有苦难言的口吻:“大哥,你是一个既帅气又通情达理的好人,我愿意陪你们耍通宵。我的确是遇到一件难事,难于启齿。”
白须更加表现得迷惑不解,只要她不是为陪自己觉得委屈,更有必要逗她开心了:“不是我吹牛卖白,我虽然不是多大的老板,在广蜀县这块地皮上,我在红黑二道上还有些关系,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估计我摆得平。”
小甜有点心动:“我晓得,白哥是个能呼风唤雨的能干人,我遇到的事,到了白哥手里,就是小菜一碟。”
白须听她这么说,更是心急如焚:“你既然知道我能帮忙,你就快说出来嘛,让我干着急。你如果再不说,就是看不起我白须。”
小甜的心灵,仿佛是拨开乌云见到了青天,轻蔑的笑了笑:“白哥,说好了的,我的事讲出来之后,无论你能不能帮上忙,不能外传,说出去我简直就莫法见人了。”
这时的白须,被小甜刚才说那几句话触动了心田:“我对天发誓,小甜妹子说的难处告诉我后,我向外泻露了半句,我将遭受五雷轰顶之灾。”
小甜见白须对自己的苦恼那么关切,对他说出了心中的困惑:“白哥,既然你这么关心我,我就把实话告诉你吧。事情是这样的,我家住在本城河街,父母只有我这个独女。我高中毕业差点分没考上大学,家里供不起我复习。只好找了份丝厂的工作,并同本厂的技术员杨浦相恋结了婚,企业改制时,父母的街办企业解了体,我们两个又下了岗,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很清苦,我老公只好出去打工,儿子还小,我又走不出去。一家四人的开销全靠杨浦打工挣那点钱。我也沦落成这个样子,偶尔出来陪人唱歌、跳舞坐坐素台,赚点钱贴补家庭开销。昨天,我去取老公寄回来的钱,回家的路上,看见有人卖一件雕皮大衣,价值一万多,只卖一千元,我把钱拿去买了一件,又怕上当,谁知退还衣服后,得到一千元假钞。眼下我一家人这个月的生活怎么办?我又如何不急得焦头烂额嘛。”
“你当时为啥不报警?” щшш⊙ ttκan⊙ c o
小甜抑制不住悲伤的泪珠涌向眼眶:“我发现假钞后,急忙回头去找那个卖衣服的人,连影子都不见了,报案又有什么用,这件事又没有证据,报了案他们也就是记一下当时的情况,把这些假钞没收了。”
白须点燃一支烟,听她讲完后,迫不及待的从衣兜里拿出一叠人民币:“这是今晚我给的五百元小费,你把那一千元元假钞换给我去处理。”
小甜拿出一叠假钞与白须交换成真钞,将真钞放回随身携带的白色花纹的女式胡蝶包里,像变了个人似的,马上就笑逐颜开:“白哥,只要你能解决我一家子的温饭,从此以后,我就是你贴身小棉袄,踏踏实实做你的人,随时听候白哥的招唤。保证把你陪得腾云驾雾。”果断的投入了白须的怀抱里。溶入了霓虹灯、音乐、美色、酒的迷茫中。
白须能顺利取得小甜的芳心,如获至宝:“早点说出来,你就能早点从痛苦中解脱,为这么点小事搞得那么紧张,我还以为是天要垮了哟,现在该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了嘛,以后你这家人吃饱穿暖的事就包在哥身上。”
“我那用得起手机哟,只有用小灵通,接电话不记费,号码是:2200345。”
白须嘴上摆出一付财大气粗的样子,在今天显得与姜成品亲密无间的样子,内心却非常矛盾。今天开支的钱,是上午从信用社贷的款中的一部分,如果姜成品回到镇上之后,不把全镇承包收购生猪的权交给自己,我就欲哭无泪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也许会反目成仇,走往另一个极端,把他的丑事抖擞出来,让他难堪,当然,庆幸的事今天通过原来的搭子,又认识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