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天使可是浑身金壳覆盖,这么结实的身体想来还不会因为一双肉巴掌的拍打而受损。再说若是惹出了四娘那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去,说不定还能借此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反正他平时只是认真饲养并照看牲口,最多知道这东西会移动、会飞行还会说话,但完全不理解它为何能做到这种程度。心有不解之下也就多少还存着一些畏惧,一般没事也不敢进入这间屋子里。
由此就可以看出他的见识有限,但却不意味着其他人也会懵懂不知。那播发出去的信号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对于掌握一定技术的群体而言却十分扎眼。
就比如在河青城内侦察的士兵们便被惊动了,几乎所有的机甲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并在同一时间起身看向北面。
通过信息链一直关注这边的信息支撑组们也紧张了起来,并以最快的速度设法消除这个意外。
舰队里的专家和高层们也都眉头大皱,显然对于这个不在掌控中的状况感到不满。
明明已经汇报过将对方的信号链掐断了,至少从相关报告发出到现在也不曾有过这种状况。而未知的信号点就意味着还未彻底掌控对面,依然有部分土著还拥有科技通讯器材。
如果只是平常性的偶发使用还好,及时干扰并扑灭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怕的就是有人在向外界寻求救援,而且已经传递出去了足够多的信息,这可就不是及时弥补能解决的事情了。
因为越是技术高超的文明就越具有掌控力,只有这样才能管理足够大的疆域。能顺畅自如地利用其资源就是特点之一,而将安全范围拓展至足以遮蔽核心区的远方也就变得理所应当。
只有如此才能保证足够多的生产生活单位正常发展,而当规模和技术层次组合起来就足以改天换地。
不同水平的技术层次便意味着不同层次的力量,而只要技术够强大就足以用来碾压大多数的异常——比如一个突然进入视野中的不明舰队,这些家伙们可是对黑门的技术既惧又爱呢。
所以对于侦察部队的要求就是保持隐秘状态,尽量要在所谓的超级文明视线以外做活动。尽量不要做出会刺激到对方的敏感事情,尤其是不要让对方感到在安全上受到了威胁。
当然后一条的注意点已然显得很可疑,十数条人命的伤亡实在是无法挽回的事情。
前线士兵似乎是待在战斗环境中太久的缘故,常规的灭火操作也是带有着不小的杀伤性。由此的临时对策就是要求后方人员加强对一线士兵的监督,千万不要又搞出什么过分的麻烦了。
虽然这里只是一处极为落后的区域,虽然这里被他们初步判断为那个超级文明的边缘地区,虽然会认为对方的领导者该是懂得衡量利弊之人……
但这些都只是出自于自己观念的理解,谁知对方又是有着怎样的处世哲学呢?想打你了怎么都能找到理由,疑似一个士兵的走失也会引发连绵多年的全面入侵战争。
高级官员由于自身地位可以获取许多的信息,大量的奇葩例子足以令他们对于人性保持怀疑。所以谁都不敢对将来的局势过度乐观,文明接触时的每一步都得是小心小心又小心才行。
如果这里是对方文明的辐射边缘,那么矗立在地底的神秘建筑便意味着更加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对方有余力将力量扩展至这边,并且会毫不在乎地设下如此强大神秘的设施。
经常被如此应用的通常肯定是是成熟技术,而且绝对不会是最先进的。那么正在被他们试图窥探的超级文明又得先进到什么程度,以至于可以强大到随意设立这种难以理解的建筑?
所以舰队高层决不允许几方过早的暴露,尤其不允许发生在探明对方深浅之前。因为他们的历史中已经有过太多强弱碰撞的记录,成为指导现在的行动方针也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若是强大一方保持友善便没什么,小心的呵护却能确保弱者的生存。至少在无意造成伤害后也愿进行补偿,不至于将弱小者的脆弱生活给碰烂。
若是强者心存恶意便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予取予求的索取和支配罢了。反正弱者也是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挡,就算是被毁灭也没有什么办法,几乎是没法获得任何的胜算。
就算是漠不关心或一时顾不上也未必有好结果,很多无意的行为便有可能对弱者造成伤害。像是那两支舰队战斗过的星球便是例子,只是被波及就导致生态圈被快速毁掉,还不知得在多少年后才能恢复过来。
虽然能够从这里落后土著的生存看出受干扰较小,否则也不可能保持这么落后的状态而不被毁灭。但命运这种事情还是把握在自己手中最好,如果可能的话谁都不愿受到别人的摆布。
于是足以定下决策的将军便立刻拍板:“寻找!控制!允许自卫程度的开火!”
以他身处的位置就要担负起舰队的安全,自然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过早暴露的状况。相关事情的重要性也在之前向一线做过通报,相信也没有人是愿意自己突然就处于悲惨的境地中。
这一条命令可说涉及到大家的安危和未来,甚至还能包括到所有人的家园和亲友,事变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遵守和响应。已经抵达对面世界的机甲便快速行动了起来,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就朝着北面扑去。
在一路上撞倒的晾肉架就没法估算数量,便是挡在路上的夯土房屋也可说是损失惨重。这就引得沿路上的河青人都纷纷惊呼出声,实在是不知发生了什么样的状况。
这样的行为落在不知"qingren"们的眼中便仿佛故意示威,如此悬殊的力量还是太过绝望了,足以令许多人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于是无数亢奋的心思就立刻冷静了下来,稍稍被鼓起的反抗之意也突然如泡影般消散。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