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试制失败的产品被撤了下去,而另一些经过检验的产品被其他的制作组生产了出来,并且在不久后运抵草原人的面前。足够的防护保障可以提供许多的士气来源,那么一套套呈现给联军的甲胄就大大鼓舞了他们的士气。
有人还敲打着身上的甲胄吆喝道:“嘿!这东西可比皮甲结实!听听这声音,清脆得真让我的心痒痒!以前咱们整个部落也就产出那么些硬甲,还得将相当一部分奉献给贵人。可现在这些东西都是咱的了,都是咱的了!”
在场的很多人都是嘿声而出不多言语,因为他们都在忙着将这沉重的护甲套在身上,实在是腾不出精力去说话。能插嘴的也就是些站在圈外围观的部众,不过他们所说也都是在夸赞之词。
因为在他们看来金属之物本就是贵重非常,再若是打造成全套的甲胄和武器就实在是了不得。放从前那可是王廷亲军才能享受到的优良待遇,哪曾来得及让自己这些只配穿皮袍子的人挨上?
由过往常识进行的推导便不免生出了偏差,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认为真是碰上了大好运气。此次八成是被这地下的贵人当做精锐来招揽的,那么将来在冲突中也应该享受到更多的保障,不至于白白丧命在贵人们的莫名厮杀中。
突然打成一片的草原可让他们没少见到人命如草芥的现象,早上与家人告别的伙伴就有可能在中午被射死,在战斗中被射伤的人可能得熬下午才得到处置。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就可能在修养之后缓过来,如果运气不够好的话就可能苦苦煎熬数日,等到头晕眼花伤口发臭后就会被送一程。
所以每天行军时都会在宿营地中抛下一些尸首,一直不远不近吊着的尾随狼群会处理好的。有它们帮助就能让草原上减少很多瘟疫,所以偶尔对于人畜的袭击还是可以忍受的。
虽说变成狼粪是大部分人的归宿,并有专门的萨满负责祭祀狼神,但很多人在战乱之前还是有很多愿望没实现呢。没有谁会希望自己的性命会被白白浪费掉,但凡有一点求生之法便会用力抓在手中。
送到面前的甲胄就让他们仿佛看到了虚幻的未来,仿佛自己真的能在将来的战斗中幸存下来似的。
还有人憧憬地说道:“那个叫做什么镜子的,据说就是这里的南蛮敬献给了贵人。要不是这东西的话也不至于打起来,以前我还对这东西恨得紧呢,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真想弄一个看看啊,究竟是怎样的珍奇宝物!”
“呐,看这里,能看到你的脸吗?”同样穿戴起来的草原人便向他转过身,然后敲打着胸口的光滑板面,“我是野狐部的,以前曾有幸见识过那东西的样子。看上去就如同水洼中的倒影一样,但是要更清更亮得多,也就比咱们胸口的略好几分。”
传说中的宝贝同面前的东西有了略微的重合,在场的草原人就更加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有多么贵重。他们顿时就生出了无边的幸福感,并且还是那个发问之人感叹到:“哦!这么说来还真是好宝贝!不过比你敲打的这个可就差了些,你说会不会是咱们身上的东西更贵重?”
朴实的汉子就重视实用的东西,不等那野狐部的人回答便有其他人抢话道:“那是一定的,这么结实的东西放哪里都很有分量,当然比那轻薄的小东西要贵重的多了!”
别看这些人在为了白得到的“贵重”护甲惊喜得意,但在实际的工艺和质地上却是与河青人最初得到的不同。格鲁古人在仓促之间只能拿出这么多的装备,当然这也是托了黑门对面充足的“资源”。
也就是埋骨在那处地方的种族充满各种各样的形态,不然格鲁古人都有心只是从中稍微挑选挑选了。他们可没有什么使用别人遗物吉不吉利的说法,万一碰到身形合适的就干脆清洗干净再稍微改一改得了。
但似乎那片死地几乎可以开一场物种博物馆,各种长翅膀的、长尾巴的、多臂、多腿的物种实在是丰富无比,但就目前而言还未曾碰到身材符合需求的种族。不然半日搬运后再经半日高压水枪冲洗,然后再经半日小幅度修改就彻底完事了,哪至于搞到全军动员搞生产的地步?
所以得来的各种盔甲也就只被当做高度精炼过的材料,需得是经过熔铸和锻造后重新予以定型。不然寻常的布衣尚且需要裁剪合身,形制不合体的甲胄就反而会影响到战斗力了。
所以能获得甲胄就已是意外之喜,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叹息自己下手慢了的。于是得到护身之物的人们便喜滋滋地试穿炫耀,眼怀羡慕之色的人们就希望干活之人能加快手脚,要不然就是自己去那恶臭的天地中帮忙也行!
由此就可以看出人们是多么喜爱甲胄了,当然尤其喜爱受到甲胄所保护的性命。好在不同的人群内部自有一套公认的分配规则。像是草原人就会先让公认的勇士去挑选最好的东西,然后再按照平日里的比较挨个领取。
反正获得最大好处的人也得为整个群体而战,那么就实在没必要让战力低下的人去浪费资源。各个团体的头人和名义长官虽然也想获得存身之物,但他们发挥的作用主要集中在处理俗务和协调上,所以也都很明智的没有贸然伸手。
掌控了资源的调配权也就会引来许多人阿谀奉承,故而他们获得保障的速度也不至于太慢。
教团及亲近的群体自然是人手各有一套,河青城的其他人等就得以号牌列出交易顺序,并以各自的储粮能力做交易。也就是早早地经过了许多次成功掠夺才丰厚了家底,不然还真没多少人能装备得起那么多东西。
穿越而掠夺可以被认为是一种努力,在秋收时通过自家一年的辛劳耕耘也可以是一种努力,当然还有通过水路从其他城邑换取财物的。但凡努力之人就总能置办得上一套甲胄,只有极少数人才能靠张张嘴就凭白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