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战旗烈烈,但心中自有脑补,悬挂的机枪便是降死的黑旗。缺少小弟开道,但受自己操控的机器更加忠诚,武力在此城中已是最强,就算返回到河青城也无人能够与己争锋。
如今安坐在车内的王涛志得意满,躺靠在老旧座椅上的心态非常膨胀,如同是新上位的丐帮帮主。现在他就算是想在这座城里横着走都没问题了,只消操作着悬浮车横向移动就行。而且除了无数废弃的破旧建筑外,也没谁会上天来拦阻自己。
这座死城的大部分都在自己飞行的高度之下,如同都是匍匐在脚下的臣仆。路线已经在之前就设定完毕,所以只需坐在车中等着抵达目的地就行。
抚摸着右臂上套着的这条护臂,王涛不禁非常满意。这东西能带来便捷和力量,还能提供更加方便的视线和其他功能。此物该是他在这座城市里所找到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了,甚至可以说是最贵重的,要比其他所有人找到的一切物品都更有价值!
“找到的所有东西……”王涛在想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一事,那就是苦苦露马的个人终端。
若是没有从此物中得到线索,他又怎么可能从无数废墟中选定目标,直取那座艾匹拉大厦之中探险呢?那件东西堪称是自己的引路人啊。
若无对情况的更多了解,可能出现的结局则应该会平淡许多吧。
自己很有可能都只是一直在废城里头捡垃圾,直到大门打开的时限之前一阵子才会返回到黑门之内。随身所带的也不过是一堆筛选出来的可用之物,最多也只能是因为运气好,才能带回一些质量不错的精细物品罢了。
不可能是这些能打能飞的杀戮遗物。
“箩筐……”想到那件苦苦露马的个人终端,王涛就再次闭上双目,调取出地图撤销了先前所规划出来的飞行航道。
停在空中后他便扒在车窗上仔细寻找,反复地辨认下方的地形。好在他在来时的路径差不多是条直线,返回时在天空所选的也是笔直的一条路,所以没费多少功夫就寻找到了箩筐的所在。
抬手间就操控着座驾向下降去。
若说那私人展馆之中的东西都是对于艾匹拉而言有纪念意义的,那么苦苦露马的那件个人终端则是对王涛而言具有纪念意义的。
人们会将认为没有意义的东西抛弃,并取回有意义的物件,这是人之常情。所以私人展品中的大部分还是留在艾匹拉的房间里好了,而王涛则会取走他所感兴趣的东西。
只是这下方的废墟残垣接连不断,更使得地形也起伏不定,给悬浮车降落之处的选择带来了一点小麻烦,也给回收箩筐带来了一点不便。
但这也不过只是稍费了一点手脚而已,总体的回收过程还是很顺利的。
“咚咚咚!大神赐福马家女,
咚咚咚!黑门一开通各方。
咚咚咚!信众都需拜大神,
咚咚咚!神使承恩收获忙。
咚咚咚……”
蒙头遮脸的绿徒手拍打着鼓点,嘴中还唱着现编的短词。只是用来拍打的不过是一个捡来的白色容器,而遮脸也是因为脸上还留着伤势,所以不好意思示人。
之前同自己在一起的就两个人,而喜爱使用暴力的就那么一个。要让街坊们看到自己脸上的新伤,那第二天全城都会知道自己被女人给摁着打了,将来还要不要做人了?
服务性行业是很重视客户体验的,要是自己的威严和神秘都被打没了,那以后还能不能靠嘴巴吃饭了?所以他还必须得管好自己的嘴巴,就算是有人问起也只能说是跌倒了,而绝不能说是四娘的拳头所致!
至于所唱诵的内容也都老套得很,无非就是扯着虎皮拉大旗,抱着神明的大腿做后台,搞搞权力乃是自神所授的那一套。不过以前的受益者是自己师徒,还有就是为大户和公门撑撑场子,而这次的收益者改换成了马四娘而已。
这些玩意虽然是现编的,但是句式和曲调都是成型之物,稍稍改一改就能万用。这可都是历代祖师们总结流传下来的宝贝,方便上口又易懂,唬人编词真轻松。
平时可以用这个来忽悠头脑简单见识少的民众,也可以为知晓内情的贵人们献媚取了,然后就可以向他们去讨一些吃喝供养了。只是这东西得吁同讲道理的表演,要是碰上不讲道理讲力量的家伙就会吃瘪,比如城北酒肆的马四娘。
四娘这时就站在洞室之内的黑门边上。
她并没有特别关心绿的卖力表演,要是演不好了才会用拳头追责。这会更关心的是那些奇怪的不速之客们,说瘫了却还有点动静,说活着却又反应迟缓,如同是喝晕了的醉汉。
之前也曾大着胆子做试探,直到确定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才松了口气。只是之前给它们挂了个“天使”的名头,所以才没好操持着斧头将它们统统都劈烂,只能带着所有返回的父老们先行穿过了黑门。
她心里打得算盘是等黑门关闭就万事大吉了,顺便还能给大家看一波“神迹”。意思是以后再要是有人没能回来,那都只是命不好,被神所弃罢了。
神弃!懂么?以后此事需怨不得组织者的头上来!
但是她在实际的操作上却不能说实话,只能整些虚的来打发大家,而从情绪上还得多做安抚,好让这些带着疑惑和不满的人们能够平静下来。
至于具体的做法就是让绿敲一阵这个捡来的薄罐子,然后说唱一些赞颂四娘的好话,再讲述一下神话故事,教导一些处事的道理。待说了一两段之后就换人,再让红衣唱几首从家乡大城带来的歌谣,或是什么揽客的露骨小曲,这样就能让两人都不会太过劳累。
不过这些故事也就那么多,许多都是大家从小到大听过不知多少遍的了,当然处事的寓言也都是过家中长辈们教导过的。所以众人在盘坐于地的时候虽然都规规矩矩地听着,但眼中的不耐还是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