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到眼前的景色时,安琪有些茫然,她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现在身处在一片白色的蔷薇花丛中,身上纯白色的连衣裙,连手上未愈合的细小伤口都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遍地都是一望无际的白色蔷薇,连头顶的天都是白色的。
不知所措的慢慢向前移行,光裸的小腿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被蔷薇的刺划到,不痛但很痒。
仿佛一光年那么久,还是毫无方向,回头看去连走过的痕迹都没了,仿佛她还停留在原地,惊慌无助感慢慢爬上心头,身后洁白如玉的双手从脖颈后搂住她,虽然冰冷但却让她无比安心。
身后声音轻声道“迷路了吗”
安琪低沉道“嗯,我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身后声音巧笑“这就要问你的心了,因为这就是你的内心世界,纯洁的,单调的,充满了悲凉”
她的心吗,一望无际的白色看着是挺悲凉的啊!
身后声音继续道“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没有爱啊”
安琪失落的反驳“我爱安微,但她不在了”
身后声音加快道“你爱她吗?那你都做了些什么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做的事情都是在为你自己考虑而已”
安琪摇头急道“我没有,我在努力的完成列表,我一直在努力着”
身后声音充嘲讽道“你没有吗,你不是想着按照上天的安排行事就好吗,想着赶快完成,赶快离开,却不想付出一点点真心,你只是把这当成一个任务,而不是一种付出,在你看来所有的救赎只是单单靠一张纸是吗”
安琪想要辩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在她心里,父母背弃她,她能爱的只有安微了,她怎么可能不爱她。
身后的声音残酷的说着“你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在敷衍,你根本不爱安微,你甚至连自己都不爱”
安琪痛苦的捂住双耳,泪流满面嘶吼道“我没有,我爱安微,我比任何人都爱她”
“那你做了什么呢”
画面一转,所有的白色消失不见,孩童时四眼胡同的房子映入眼前,小小的她和小小的安微在院子里嬉闹,转眼昏暗的灯光下,六岁的她站在父母的门外委屈的流泪,接着两个小女孩变成了没有脸的孩子,身后声音道“说说看,你做了什么呢”
声音把她带入回忆,六岁那年父亲做生意失败,赔的血本无归,那一年吃饭都成了问题,每天都是稀粥就咸菜,但她们依然快乐,夏天的夜晚,安微苦夏始终不能安眠,起夜时恰巧听到母亲商量着说要把自己送人,到现在她还记得院子里昏暗的灯光还有不断撞向光亮的飞蛾,还有母亲暗哑的声音以及自己无限放大的瞳孔,安微比安琪活泼到哪里都会生活的很好,家里现在这个样子,把她送出去对大家都好,父亲无奈的叹气道在考虑考虑。
那天后她就和安琪提议说要玩猜猜游戏,就是她装成安琪而安琪装成她,从此她成了安静的安琪,安琪成了活泼的安微,始作俑者(母亲)却毫不自知。
内心的愧疚和不安让她越发安静,最终变成了现在自卑且拒人千里之外的安琪,
安琪被刺激的癫狂,慌乱的摇头撕心裂肺的喊着“我不想的,我没想那么做,对不起5555,我真的....你放过我吧”
身后声音无奈道“一直都是你不放过你自己而已”
周身充斥着安微和安琪的嬉闹声,两人从五岁道十五岁间相处的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闪过,安琪痛苦的环抱自己,大喊“停下,停下,停下.....”
身后的声音却不放过她“你连自己都不爱,如何去爱别人?你连自己都不能拯救,又谈何拯救别人?”
良久,哭泣慢慢停止,但声音依然在继续,平静下的安琪缓缓抬头看向那些片段,有温馨,有感动。
画面再次转回她六岁的年纪,夏天的夜晚六岁的安微站在父母的门外,而同样六岁的安琪站在打开窗子下面,同一个地点,却互相不知的两个孩子,萌生了两个不同的想法。
安微紧张的提议玩猜猜游戏,错愕的安琪,呆愣片刻后欣然答应,笑的依然那么甜美。
接着悲伤的15岁安微抱着安琪说“我们是孪生姐妹,你以为我不知道的事情其实我都知道,我们就像双生花一样,在一枝梗子上互相爱,却也互相争抢,斗争不止.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爱,但你要相信,我爱你像爱我自己一样多”
像影片卡带一样,这个片段无数次的重播,安琪的双眼渐渐又湿润起来,因为读懂了安微话里的含义。
这么多年一直隐藏的秘密终于撕破面纱,全部呈现出来,心里的重担仿佛找到了出口喷涌而出,而她这么多年一直隐忍害怕的就是不能得到原谅而已,她低声呢喃“谢谢你,安琪”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用爱一直包容着我,也谢谢你的原谅!
四周白色的蔷薇开始散发淡淡的香气,天空也是静蓝的一片,虽然颜色还是很单调,但她相信终有一天,这里一定会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安宁和欢快,仰望天空是那样广阔的蓝天,嘴角微笑,我是安微但亦是安琪。
身后轻盈的双手轻抚她的发尾,清风把她的声音带向安琪的耳边“”你要相信,我爱你像爱我自己一样多....”
祁言风来到安琪门前帅气的敲门,片刻房门打开,安琪睁着有些微红湿润的双眼对着祁言风甜美的笑着,这个笑不同于往常敷衍表面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不言而喻这样的微笑是迷人的,祁言风邪笑道“怎么要勾引我啊!”
安琪巧笑“你会被勾引吗”或许是心态不同了,她终于能正视眼前的人,不管他是怎样的人。
“额....你不会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祁言风不确定道,睡一觉而已怎么感觉整个人都不对了呢!
安琪低头一笑,一缕秀发散落在脸庞,祁言风不自觉的伸手帮她捋过耳后,接着两人都是微楞,气氛慢慢变得暧昧而尴尬,正不知道说些什么,门外的门铃响起,祁言风立马转身“我去开门”
门外,酒店王国“king”的董事长严华女士,冷眼等着来开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