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剑临近门口,不见凌霜跟着,想是在伺候着堂主!
成二出声问道:“凌护,法!你不是在堂主身边吗?”
凌剑淡淡瞅了成二一眼,无语!连脚步都没停,从他面前洒然而去。
目送此人刚走没多久,又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匆匆踏来!
忙寻声看去,成二眼前一亮,连忙伸出手招呼道:“凌护,法!”
来人一袭蓝衣劲装,俊俏的脸上噙着一抹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
听到对面成二叫自己,笑容末敛,径自走上前去,开口道:“叫我干什么?”
“刚才你哥出去了,没碰上吗?”成二挠挠头发,又问:‘你们今天这么悠闲,不用伺候堂主麼!’
凌霜听罢,摇头说:“这几天都不用?”
“哦!”成二……
“没啥要问得!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着!不等他再问出什么,顺着脚下的路就钻入了宅与宅空出的窄小过道内,拐了个弯就看不见身影!
云苑
苏三千换了身白衣,雪白的衣衫上绣着朵朵浅褐的牡丹。
脸上红润中带了点冷厉气息,就是不言不笑,才更可怕!
一来这儿,楼门口空空荡荡,静得异乎寻常,除了花圃几株无精打采,枯萎的花树。
就见一只小小蝴蝶,静静停留在无叶的秃枝上!
此情此景,依然给不了苏三千郁闷地心情,得以舒解,反而越发烦扰起来!
上前将门推开,却发现门只是虚掩,轻轻一推就开了。
苏三千纵使猜到,楼内没人,鬼使神差之下又想进去!
步入楼内,入目干净整洁,紫擅木桌上,只搁套紫纱壶茶具,看样子!
并没动过。
通往卧房所在的高台两侧,拖地的浅红纱慢早以被铁勾给勾住。
一张深红大床赫然呈入眼底,上头更是折叠齐整,干净素雅,一股幽香顺着卧房内的空气就飘散着。
看似有段时间无人入内!
看到这,苏三千转身就走,走时连门也不关。
…………
江水清晰见底,静静地流淌着,宛如一条碧绿的带子。
江边一株株杨柳,一丛丛绿草,交相辉映。
一只白鹭停在柳树下,专注地望着水里。
彼时一阵美妙灵动琴声,从不远处临江而立的琴月楼内流泄而出。
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适安逸。
此刻的琴月楼内,人头攒动,隔着老远,也止不住那顺风飘来的人声喧哗!
即使,琴声再好听,对于底楼茶客,就是对牛弹琴,缺少伯乐的琴曲是没灵魂的。
二楼靠栏杆的桌上,搁着一只细长圆筒的酒葫芦,一头的丝带轻飘地垂下桌沿,一缕淡淡酒香,慢慢溢了出来,浑夹着龙井那独有的幽雅清高的香气!
葫芦的主人一袭枣青色劲装,长得一表人才斜挑的剑眉,如星的双眸。
不正是前几天跟叶正阳会面的蓝衫人么?
当然了!他也不叫蓝衫人,真名叫‘伍漠彬’
也喜欢人叫他徐文彬,反正两个姓氏,后者认识的人都会叫,而前者,叫得极少,自然就无人知了!
徐文彬生性不爱管闲事,总之遇上了就不会坐视不理!
要提起至交,忘年交!除了叶正阳,似乎还有三人能称之为朋友!
不知何时一曲毕,又换了首曲风不一样。
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弄得徐文彬手中的茶,汤色碧绿黄莹;叶底细嫩成朵。
右手及指轻扣在桌面上,一脸陶醉般的神情,陷入琴声中?
时而跟着手上的节奏或琴调,浅唱几句,后面摇头,接着又低吟出那么一两句词!
曲风还是那样的曲风!没因为他的低吟浅唱而稍加改变。
眼前方寸的衫木台子拢着数层白纱,牢牢将里面弹琴之人与茶客隔开!
徐文彬依旧坐哪,惬意之极的呷茶入口,茶汤在口中回旋,顿觉口鼻生香。
品茶的依旧在品茶,弹琴的人是谁,无人知!
只见方寸大点的台子里,女子蓝衣似蝶,坐于细腿方凳上,一双素手底下尽是木制琴身,弦只有十根,却弹奏出如此漫妙之音。
对于会弹琴的人来说,哪怕琴再不堪,弦再少,也照样能弹出娉美天上的仙乐?
除了她,也就一柄长剑竖在凳旁,蓝色的流苏随着光滑的鞘面垂下来!
剑身铸造精致小巧,使用灵活轻便,鞘面没雕任何花纹,最炫目的就是剑柄居然是整块墨色玉石,端得豪气万分!
一杯龙井饮尽,桌上一盘花生还未动,恰在这时!琴月楼管事卢湛,步子轻缓地上了二楼,今天只带了两个护卫守在楼梯两侧!
似乎彼此熟识,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凑上前去,在对面坐下,眼瞅对方茶杯以空,二话不说,动手提壶给添上?
徐文彬喝着卢湛给沏上的龙井,状似不经意瞅着那方台,问道:“你们一个月给琴师多少,啧…弹给底下那帮人听,纯粹浪费!能或为我引见引见?”
卢湛接触对方那双闪着异样光采的眸子,脱口而出:“没请什么琴师,你听错了!”
“真没有麽,我刚还听到里面有琴声传出?”徐文彬说着,就起身三两步掀开拢严实的白纱,往内瞅去,一看之下,顿时愣住了。
卢湛并未跟上去,转头笑盈盈说:“怎么样!找到琴师了吗!”
“难道是狐仙再此献曲!”徐文彬没看到方台里有人,也不见气馁,状似恍然大悟。
卢湛笑骂道:‘别扯淡,还狐仙!’
徐文彬满脑子都是那漫妙琴音,即然未请琴师,那么方才在里头弹琴的是谁,想来一时半会!不得而解。
又返回原位坐下,端着茶,细细品着。
卢湛也给自己沏了杯茶,搁一旁,拈起盘中的花生,剥开!搓皮,抛入口中,忙问:“见过庄主了!”
“嗯!问这干嘛?”徐文彬不想隐瞒,如实回应。
卢湛一笑又再说:‘其实前几天晚上有我老乡来这见我,叫我帮帮他,你看我只是一个外围小管事,怎么帮?’
看这轻视的神情,大概卢湛并不想帮,倘若一开始想出份力,这会还能如此悠闲坐这,陪自己饮茶吗?
徐文彬闻言,眉都不皱下,淡淡说:“管事怎么啦!想见叶正阳还不是一句话得事,你是不想帮这个忙,他是谁呢?”
‘唉!你是不知,他是本地最具势力的门派,暗杀堂踢出来的前长老,耿南仲!’
卢湛提起这个人,牙酸就犯了!什么老乡,数年不怎么走动,风光时记不起自己这个老乡,落难时才知老乡的好!有他这个老乡也算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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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南仲!”徐文彬默默在嘴里念叨几遍,越念越陌生,摇头,表示不认识,但对这人是做了什么被踢出门派感兴趣,打听道:“他做了什么被贬下长老之位?”
卢湛凑近前来,压低声音说:“贪財过剩!搁在任何门派也是没好下场!他运气好只是被贬,没有性命之忧?”
“哦!即然是贪婪引起得,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为何还找你帮忙!”徐文彬不解地就是这点,本来还有点同情姓耿得,之后又听他是因为贪婪遭贬,反而没了同情之心,这种人死一百次,不觉可惜!
卢湛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润润嗓子,冷笑:“他想借本庄之手重创暗杀堂,好取堂主而代之,即使不成功,他也没损失,本庄誓被暗杀堂记上,能帮吗?”
徐文彬想了想,又问:“他难道没给予你们承诺!”
“给了!没成功之前,说什么都白搭!且不说暗杀堂主为人如何,光他那智商,能不能担起暗杀堂这艘大船,还未可知?”卢湛说到最后,因为情绪激动而声音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