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抿了抿唇,他能感受到阮灵是在担心他。感受着脑袋上柔软的触感,他无声同意。

阮灵轻轻勾起他的衣襟,山洞里回响着砰砰砰的心跳声,两人都有些羞怯,皆以为是自己心跳的太快。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翌日清晨,阮灵被一阵烤肉的香味勾醒,睁开眼就看到阿奴逆着光站在洞口,阿奴走近几步,阮灵连忙低下头,昨夜上药,他的衣服弄得破破烂烂,这穿上分明和没穿没什么区别,阮灵不敢看他。

阿奴看着她红红的脸,有些踌躇“我没有别的衣物,若你介意,我马上出去”说完,他把叶子包着的烤肉放在阮灵身旁,

“等等——你身上有伤,外面冷,还是待在这吧”

阿奴转身坐在另一边,山洞狭窄,两人不免有些接触,阮灵平复心情,迟疑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阿奴想跟着她走,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我不知道”

阮灵没吭声,山洞里显得格外静默,她看着手里香喷喷的烤肉,“要不要跟我走?”

阿奴猛地抬起头,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惊讶。

阮灵竭力平复心跳,直视他的眼睛,“爷爷走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能遇到你也是缘分,我收你为徒怎么样?”她紧盯着他的眼,试图从中看出他的想法。

阿奴笑了,笑得很好看,好看到脸上的伤疤也遮不住他的俊秀

“——好”

阮灵心跳的很快,她把手放在胸口,脑海里全是他的笑,她有些不敢看他的反应,蹭得站起身“那你再休息下,我出去看看”

他看着阮灵的背影,眼里是细碎的笑意,嘴角越勾越大,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十日后,阿奴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在山洞里进行了简陋的拜师仪式。

拜师后,两人一起回了醴都提交任务。

阮灵不知道如何教导徒弟,所幸就和爷爷一样,带着人天南海北的跑。

三年间他们无数次遭遇险境,无数次出生入死。

只要有其中一人在身旁守着,无论多危险的情境,另一人都能安心睡下。

他们看过最瑰丽的风景,喝过最烈的美酒。

他们曾在桃花三月里一时兴起,摘花酿酒,牵着手把酒埋在桃树下,约好一年后再来。

阿奴至今仍能清楚的记得那年挑花树下,阮灵温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