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简清吟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羞得简直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偏生季蔚然还不放过她,故意瞅着她几乎要滴血的脸色撩拨她,“这就害羞了?这可不是你简清吟的作风啊?”
简清吟恼羞成怒,狠狠的踩了他的脚背一下,“去死。”
“哎哟……”季蔚然一声惨叫,甩着脚呲牙咧嘴,“你要谋杀亲夫啊?”
简清吟抿唇一笑,傲娇的将头扭到一边,“油嘴滑舌。”
阳光下,她的模样羞涩可人。季蔚然心里一动,微笑着看着她,心里暖暖的。
靠近河边的岩壁野草丛生,不知哪艘快艇碰到了栖息着鸟儿的野草丛,受到惊吓的鸟儿扑棱这翅膀在空中盘旋。
一片茫茫的白,看得人眼花缭乱,鸟儿之多,甚至都遮挡住了看向别处的视线,看清楚河对岸有什么都很难。
然掌船的师傅大概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视线丝毫不受影响,快艇依旧快速的向前行驶着。河流曲折蜿蜒,期间遇到不少拐弯的地方,都被他一一避过。
越往河流上游走,河道越窄,原本几十只快艇并列而行都没问题,几十分钟之后,并排行走的快艇寥寥无几。
快艇的速度有快有慢,大家的距离也逐渐拉开。
终于,快艇到了最惊险的地方。
只见直直挺立的高耸山峰,直插云霄,于地面成九十度的直角。两座山峰之间徒留一道窄窄的缝隙,看起来狭长而空幽。
简清吟惊得合不拢嘴,看向船头的掌船师傅,只见他全神贯注,粗糙饱含风霜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
快艇的速度不慢反而快了许多,见此,简清吟不解的回头,看着季蔚然,声音结结巴巴,“你说,快艇真的能……穿过那道缝隙么?”
季蔚然搂紧了她,笑道,“怎么,怕了?”
简清吟心肝都颤了颤,怕,怎么会不怕?
那么小的缝隙,快艇速度不减反而加快,万一一个不小心随便撞到哪座山峰上,以现在的冲力,他们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好不?
简清吟脸色有些苍白,紧紧扣住季蔚然的胳膊,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那个,季蔚然,我们会不会……”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怕一语成谶。
季蔚然神情淡定的不能再淡定,“有我陪着你,你怕什么?”
简清吟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是啊,不管天堂地狱,有他陪着,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安心的依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脑袋也一阵眩晕。
直到身旁传来沉沉的男性嗓音,“Jane,没事了。”
简清吟睁开眼睛,眼前早已是宽阔的河面,哪里还有刚刚那狭窄的通道。
她往后面看去,只见他们后面的快艇在靠近那道缝隙时,船身忽然垂直了九十度,然后,像一道利剑一样,直接从那道狭窄的缝隙里穿了过来,安全无虞。
原来,竟是这样穿过来的。这也解释了,刚刚她为什么会有一种天旋地转眩晕的感觉。
果然够刺激,比她刚刚在滑雪场滑雪还要恐怖可怕。
许久,她扑通扑通的心跳才回归平稳,船头,掌船师傅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得要多高超的掌船技术,才能安全的载着游客通过那道万分狭小的缝隙。
简清吟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对掌船师傅的深深敬佩之情。那形似树皮的手,是锻炼了多少次才会有今天。那晒得黝黑的脸,是时光留下的痕迹,带着岁月的沧桑。
穿过狭小缝隙之后,快艇的速度反而慢了许多,近乎于小舟悠闲自在的在河面上漂流。
简清吟坐在甲板上,季蔚然陪在她身旁,嘴角的笑意很是欠扁,似乎在嘲笑她的胆小,“缓过来了?”
简清吟狠瞪了他一眼,不甘心的问道,“你以前来过?”
季蔚然笑笑,“当然。”不然哪敢带着她出来玩。
简清吟撇撇嘴,“怪不得呢。”一点都不慌张。
季蔚然叹气,“傻丫头,真有危险,我也会挡在你面前的。”
简清吟鼻子瞬间就酸酸的。咳咳,季蔚然这厮,什么时候学会说情话了?
“就你嘴甜。”她嗔怪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心里却是很甜蜜的。
季蔚然揉着她的头发,唇角的笑,如水晕一样的荡漾开来。
下了快艇,季蔚然变戏法似的变出两套衣服,“来,换上,不然感冒了。”
两人身上都湿哒哒的,简清吟的长头发都湿了。
“你什么时候还准备了衣服?”她抬眼瞅他,不解的问。
季蔚然笑,“在你睡懒觉的时候。”
简清吟抿唇一笑,换好衣服。出来时,看到季蔚然身上穿的,直接就愣了。
两个人一模一样的T恤,连衣服上的图案都是一样的。
“这……”她瞬间就无语了。
男人则骚包的摆了个姿势,“新买的情侣装,怎么样?”
简清吟嘴角狠狠抽了抽,“都多大的人了,还穿情侣装。”
虽然是吐槽,但嘴角却挂着清清浅浅的笑容,衬得眉目愈发的温柔。
男人牵住了她的手,眉目英挺,微笑宛然。
……
回到酒店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窗外万千盏灯火依次亮起,灯火辉煌。
吃过晚餐之后,简清吟感觉很累,便径直回了房间睡觉。
季蔚然依旧在她睡着了之后才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给孟修打了个电话,“顾商陆最近有什么动静?”
孟修在那头气息不稳,声音明显带着某种运动中的沙哑,“还能有什么动静?忙着打官司呗。季哥你给他丢了那么大个麻烦,他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别的?”话音刚落,那头忽然传来了女子一声高分贝的*,“啊……”
傻子都知道那头此时在做什么。季蔚然不由抿唇一笑,“行了,你继续忙吧。”打扰人亲热很不厚道的说。
放下手机,他走到浴室,准备洗澡。胸口中枪的部位还没完全好,如果他乖乖的按照医生的吩咐完全静养的话,伤口早就好了。但最近事太多了,他哪里顾得上。
想到因为这伤他不得不开两间房,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天知道他多想抱着心爱的女人狠狠的压在身下,可……
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热了起来,他赶紧拧开冷水灭火。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转身之际,简清吟就睁开了眼睛。听到门轻轻的被带上的声音,她的心里,有一股悲怆的情绪在蔓延。这个男人,还有几天,就彻底不属于她了呵。明明说好要结束,明明是她先丢下他的,可为什么,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如此的不舍得的呢?
她慢慢的披衣下床,出了酒店。
一个人在莫尔大道上走着,走着许久,也没有看到一家药店。她有些累了,在路边的橱窗外的长凳上坐了会儿,神色有些茫然。
新西兰的夜很冷,风从积雪皑皑的山顶吹过来,带来凛冽的寒意,刮得她的脸颊有些隐隐的疼。她出来的时候穿得少了些,不由感到有点冷。紧了紧手臂,她起身准备往回走。
刚走了几步,一个醉汉踉踉跄跄的从她身边经过,脚步不稳撞了她一下,简清吟一个趔趄,一个重心不稳,身子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唔……”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