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压抑,吕江南压低了嗓音发出一声怪叫:“老天,你若爱我,为何对我这般不公?若不爱我,又为何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张森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又好气又好笑:“你鬼哭狼嚎的想干嘛?”
吕江南皮皮地一笑:“我是看不得你们俩这矫情的样子,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说着,叹一口气:“你小子,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这么好的福气,能找到这么厉害对你又这么忠诚的兄弟来。”
张森感喟:“是啊,就像是梁局说的那样,我此生最大的财富,就是能够和这些好兄弟一起共事,能够得到他们的拥戴。张森此生,足矣!”
“对了,管龙呢?你那个‘小赵云’,他怎么样?”吕江南边走边问。
张森欣慰地笑了:“他很好,李医生说,已经完全康复,也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他自己也说,身手与受伤前相比,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吕江南笑道:“传闻‘赵子龙’是灯笼神下凡,于千军万马中取敌首有如探囊取物。但是他至死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个伤口。你这个‘小赵云’呢?这次在身上留下了几个口子?”
张森和权彬不禁相视莞尔:“那小子,据他自己说,打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小时候在村子里,就是个欺行霸市的主儿,几乎每天都会和人打架。差不多每天都会有家长找上门来告状。
“那时候,他父亲还在部队当兵,家里就他和母亲,还有一个小他两岁的弟弟。
“母亲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只要有人告状,不等来人出门,铁定就是一顿暴打。
“一年到头,他家买的最多的东西就是扫帚。就这,扫帚也从来就没有完整的时候。
“后来,父亲从部队上转业,到他们县城的武装部做了一个小干部,把他们母子接到了县城里。
“说起他的丰功伟绩,父亲不但不骂,反而夸他说‘是你老子的儿子’。闲来无事还经常和他探讨怎么样才能以最快最有效同时又最省力的方法把对手打倒在地,并给他报了少年武术班。气得母亲一怒之下带着弟弟就回到了农村老家。
“从那以后,他就把父亲奉为知己。而他的父亲,以着一个合格的部队指导员的经验,利用他对自己的信任,巧妙地把他的人生观和社会价值观都引上了正途。在他长大成人以后,更是把他送到了部队这个大融炉里进行锻造。”
吕江南不由大笑:“他有一个好父亲。”
张森笑答:“谁说不是呢?设若把他放到一个普通的家庭的话,那家伙现在搞不好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说着话,已是走到了权彬的病房门口。
停下脚步,张森看了看表:“阿彬,我和吕队就不进去了。你好好休息,下星期你和管龙出院的时候,我就不来了。
“刚才说的事,如果可行的话,你回到队里以后收拾一下就要出发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这是一趟长差,也肯定是一趟苦差。”
权彬一笑:“张队,咱们是刑警,刑警天生就是来吃苦的。只要对案情有誉,哪怕是刀山火海,权彬但凡皱一下眉,就不配做你的兵!”
张森笑着点了点头,对吕江南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
身后,权彬定定地站着,一直目送他们到拐弯处消失不见,才缓缓地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权彬突然一窒,浑身的肌肉刹那间绷直,好象一只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一般,遽然爆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