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王浩然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自然就全在对方的掌握之中,所以索性把自己对“血色蔷薇”的了解全部告诉他,这样可以起到对敌人的麻痹作用:他会以为,张森对“血色蔷薇”的了解,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
对方听到他说出自己身份以及“血色蔷薇”的身份的时候,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杀气,王浩然丝毫没有遗漏地看在了眼里,心中不由暗自一乐。
只听对方又开了口,依然是那种温柔得让人心醉的语气:“不要妄自菲薄嘛,你的本事我都知道,干嘛要这么瞧不起自己嘛。难道你真以为你做的是连三岁小孩都能做的小事吗?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监视什么人。
“要不是我刚好看到凌紫薇出来打电话,又刚好在我抬头往四周看的时候发现你没有拉上的窗帘里,在霓虹灯的反射下看到有疑似望远镜一类的东西在反光的时候,恐怕你就是监视到她们从这里搬走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所以啊,这一切都是天意,您说是吗?”
王浩然轻哂一声:“骗鬼去吧!凌紫薇出来打电话,是距现在不到三个小时以前,而这三个小时之内,我确定你没有跟我碰过面。即使你相信我是监视她们的,又怎么能够确定我的身份?”
Jerome笑了,笑得轻柔,笑得友好,笑得暧昧,笑得王浩然心中一阵发麻:“你还真是天真哪。这事还需要去确定吗?在整个G市,除了张森张大队长以外,还会有其他人这么用心地关注‘暗夜门’吗?
“即便是有人会关注,又有谁会去怀疑凌紫薇姐妹呢?对了,不能说是凌紫薇姐妹了,你一定已经知道了那个‘可儿’其实是叫欧阳菲菲了对吧?
“更何况,以欧阳菲菲的反侦察水平之高,除了张大队长的人,在G市,还有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监视她而不被她发现的呢?
“所以啊,只要想一想就可以知道了嘛,很简单的推理嘛。再加上,我对G市重案大队,那是相当的尊敬的,所以你们每个人的样子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那么必然的,在你刚才一转过身来以后,我就知道我的猜测不会错了。你就是和那个马凌云并驾齐驱,被合称为‘马王堆战神’中的王浩然嘛。”
王浩然心中暗自一惊:虽然猜到对方是有备而来,但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把重案大队的每个人的底都摸得那么清楚。
看对方的姿势,状似悠闲,好象浑身都是破绽,但是他明白,实际上对方身上是连一点破绽都没有!
再加上刚才进来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有听出他的脚步声,来人的实力可见一斑,自己一个人,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得想办法把消息报告给张队,最不行,也得在倒下之前,把所有监听设备全部毁掉。
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再加上监视凌紫薇和欧阳菲菲的那个望远镜,对方当然可以猜到那个监听设备肯定与二女有关,但是绝不能让他再发现自己监听的其他人是谁!
从自己说出他的身份这一点,他有可能会怀疑到自己监听的人中有陈长河,虽然自己不明白陈长河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就冲吕江南和他能够彻夜长谈这一点,就知道陈长河是自己方面的人了。
自己刚才说出他的身份,其实是起到了歪打正着的作用:陈长河就不会暴露了。
但是,张队交给他监听的另外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知道的了,否则的话,张队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这样想着,心中已是打定了一个主意,脸上却不带出丝毫的表情来:“不错嘛,连我这种小人物都照顾到了,‘暗夜门’还真是看得起G市啊。
“不仅把长期盘踞的地点选在了G市,还顺带着对我们重案大队的所有人员来了个摸底调查,听说‘暗夜门’的成员大都是美女,你能不能给‘暗夜’捎个话,干脆咱们合两家为一家算了,顺便替我们把个人问题也解决了更好。
“我知道‘血色蔷薇’的床上功夫不比她的身手逊色,我比较喜欢性欲高超的女人。所以也就不介意她在多少个男人的身下承过欢,我就马马虎虎,凑凑合合,收了她算了,也算是为别的家庭负点小责,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呢,Jerome先生?”
随着王浩然的述说,Jerome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直到听完王浩然的话,他表面上已是恢复了平静,然而握紧的双拳却泄漏了他的心情,只见他淡淡一笑:“好主意!这也算是为和谐社会做贡献了,是你这个做刑警的应尽的责任。”
继而,他双拳倏地松开,妩媚地看了王浩然一眼,风情万种地笑了:“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也知道你说这话是想激怒我,我告诉你王警官,没用的!
“刚才你摔出那个杂碎所弄出的动静嘛,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楼上楼下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听到。因为在他进来之前,我已经让楼上楼下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深度睡眠中,也就不可能有人发现什么异常而去报警。
“你是警察嘛,做什么事情都要以不扰民为前提不是吗?瞧,我为你想得多周到。
“而在我的眼皮底下,你也找不到任何的机会来通风报信,在这个时间呢,也不会有任何人会想到来这里找你不是吗?所以嘛,在我解决掉你之前,你是不可能会有后援的。”
王浩然叹了口气:“唉,还真是没办法了,你把我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我也只有孤军作战了。
“要不大家怎么说呢,跟什么人打交道都行,就是千万别惹上人妖,更千万别惹上什么变性人或者是阴阳人,因为他们的思维是很不符合逻辑的。
“你把他当男人看吧,可是他本身却具有女人的雌性激素;把他当女人看吧,可是他表现出来的却又是男人,真他妈的不知道能不能把这种人当人看!”
再看Jerome时,已是仿佛被人抽干了浑身的血液似的脸色煞白,双手剧烈地抖动着,颤声问道:“这件事除了‘暗夜’以外没有人知道,包括Vicky,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