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吕江南最后的那句话,比拿枪指着张森都管用!
张森对着电话,只说了一句:“从你住的酒店出来右拐,第一个十字路口向南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个‘老树咖啡’,你在那里订个包间等我,我五分钟以后到!”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转过身来,走到三人面前,对马培抱歉地一笑:“培少,我必须得出去一趟,你们慢慢聊,该走的时候你就走自己的,不用等我回来了。”
马培明白张森的工作性质,当然也就不会怪他,只笑着说道:“去吧去吧,别影响我和一大一小两美女培养感情。我这教学生教得正开心呢!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帮我们带点宵夜就行。”
张森一愣:“你丫准备在我家呆到几点钟呀?还宵夜?我晚上还指不定回不回来呢!”
马培嘻嘻一笑:“你回不回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放心地去吧,我不会拿自己当外人的,你家就是我家,不用跟我客气。”
张森这时已经走到门口,边换鞋边笑:“这我信,你在我家从来就没把自己个当外人看的,我妈都差点认你做干儿子了不是吗?得,你爱呆几点就几点吧,我不管你了,当然我也管你不住,我走了。”
这时,还不到晚上九点,对于喜欢在黑夜中活动的人群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海滨城市那特有的湿润的空气中,带着一丝潮热,仿佛使人的呼吸都沉重了起来。一切的美好与罪恶,都被这妖娆的夜色所吞没!
略显烦燥的张森开着车,加大马力冲向市局所在的街道,随手点燃一枝烟,深吸一口,又徐缓地吐出,淡蓝色的烟雾在开着空调的车厢里弥漫着,萦绕在张森的四周,虚虚实实,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浸入到张森的头发里,衣服里,甚至是他的皮肤里!
五分钟以后,张森被“老树咖啡”一个年轻的服务生带进一个安静的包间,吕江南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了。
坐了下来,也不废话,张森直接问道:“说吧,你又想到什么了?”
吕江南笑:“你舍得放下你的培少来见我了?”看到张森瞪向他的双眼,忙举手投降,“好吧,我说了。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个欧阳菲菲去拍C的时候,你在哪里?谁陪她去的?”
张森想都不想就回答他说:“当时我陪着凌紫薇听大夫讲可儿的病情,是马培推着她去的,怎么了?”
“哦?”吕江南直直地盯着张森说道,“我想,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什么?”张森一惊。
“你给了对手太多的时间去准备!”吕江南叹了口气,“你在周五的时候,告诉她们说下周一去医院检查,给了她们整整两天的时间来安排;而在拍片的时候,你没有跟着欧阳菲菲去看她怎么样捣鬼,却选择毫无意义地留下来陪凌紫薇听取大夫的检查报告,李大夫是你熟悉的人,你事后可以从他嘴里问出一切,真不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张森汗颜:“我确实是忽略了。但是,我当然得先要征求她们的意见才能带她们去医院检查,而不可能直接在去医院以前才通知她们;另外,当时培少说她带可儿去拍片就可以了,让我留下来听医生怎么说,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对吗?”
“话是这样说,可是,你身为警务人员,应该把握案情与友情的分寸。在有案情介入的时候,私人的感情因素是最应该排除的东西!”吕江南严肃而认真地说道。
“嗯?”张森敏锐地看了吕江南一眼,“你话中有话!”
“没有,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吕江南避开张森的眼光,接口说道,“你说,那天在医院里,你看到凌紫薇在四处张望,仿佛在找什么人,对吗?”
“没错,所以我想,那时候,真正的可儿,应该也在市一院等待接受治疗。而我下午去取的那个C片子,应该就是真的凌可薇的。”张森点了点头回答。
“好!那么,问题就出来了:那个欧阳菲菲,或者说是那个‘暗夜门’,是怎么样把两个人的片子换了的?为什么你拿到的真正检查出了问题的片子上面写的是‘凌可薇’的名字?如果说两个人都用这个名字去检查的话,他们怎么能保证你拿到的是他们希望你拿到的片子?
“另外,那个欧阳菲菲在检查的时候,是怎么样瞒过C室的医生的眼睛的?因为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当时就可以看到了。难道说她又一次对C室的医生用了‘摄心术’,可是隔着仪器,那么远的距离,她怎么能够施术?还有,马培陪着她去的,她是怎么样避过马培的耳目的?以马培那么精明的人,如果有问题的话,应该能看出端倪的,为什么他事后没有对你提起?”吕江南锐利地分析道。
“所说,你的意思是说,C室的医生,已经提前被他们收买了,所以在检查的时候,才不会露出任何的端倪来;同时,把他们需要的片子换成欧阳菲菲检查时登记的序号之下,这样的话,我所知道的,就是真正的可儿的病情,而我拿给李大夫的,当然也就是真正的可儿的检查报告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话中有话,你是在告诉我,你觉得马培有问题吗?”张森紧紧地盯着吕江南,咬牙问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