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七老爷一脸愤怒神情瞧着顾石诺,他不记得前因,可他记得这个妾室的由来。顾石诺从来不会注意顾家七老爷身边小妾来历,他这几年不在家里面,一时之间忘记了商妾的来由。
顾家七夫人低垂眉目,在心里叹息不已。她从前以为顾家七老爷是一个专情的人,尽管那对象不是她,她的心里还是钟意与他。
然而商妾的到来,让她瞧清楚太多的事实,原来顾家七老爷是那般庸俗的一个男人,他的长情只是建立在不曾遇见更加会讨他欢心合适的人选上面。
商妾自以为是浮浅的张扬顾家七老爷对她的宠爱时,顾家七夫人的心一天比一天灰了起来。多年来,她把顾家七老爷当成水中花般的珍惜,可是如今瞧得仔细了,那人竟然是一朵隐藏极其深的泥水花。
顾家七夫人从前恨不得****守在顾家,盼着每日里能多瞧一眼顾家七老爷。自从她灰心之后,她往娘家去的次数多了。
娘家人虽然一直恼怒着她的不争气,可是都对她所生的两个孩子很是看重。再说,她只是错迷了在她自认为虚幻男女情意里面,她又不曾真正做出过太过出格的事情。
娘家人自然不会愿意她在这样的年纪,突然想明白过来,做出什么大的惊人决定。她娘家嫂子推心置腹的跟她说:“小姑子,虽说两个外甥在外面当差,不能候在你们夫妻的身边。
可我听说,他们兄弟每年都是会上交一定数量的银子入公中,凭着他们这样的行事作风。你和姑爷在顾家就能生活得平顺,顾家人多少会照顾你们的生活周全。”
顾家七夫人一直不曾想过实际生活的事情,她比较关注风花雪心情这类的大问题。她听娘家嫂子这么一提,方醒悟过来说:“我从来不曾担心过生活。”
她娘家嫂子无语的瞧着她,原来小姑子这么些年下来,她一直活在美梦里面。她想起那两个远走他地的外甥,心里反而同情不已。
他们有这样一对极其不负责任的父母,兄弟两人还能出落得这般有出息,能自寻前程,那是顾家多年积德的福报。
顾家七夫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她脸红着解释说:“我嫁进去之后,最初是婆婆当我们一房的家,后来就是那个女人掌家。
我们的生活什么都有公中支出,当家也只是多管一些闲事。我们家爷那时怕我辛苦,就由那位多操心。
后来大儿媳妇嫁进来,她是一个能干的人,就由她当着家。儿媳妇走后,那一位年纪大了,又自避去跟儿子一块住了。家里的闲杂事情,就由那位商女管着。
日后,儿子回来后,我想好了,还是会由儿媳妇当家。”她的娘家嫂嫂张口结舌的瞧着小姑子,从前她听夫君提及小姑子,说她极其好相处,就是一个不操心的性子。
她现在方明白这不操心到了那一种程度,她幸好是嫁进顾家去了,又嫁进那样的一房人。这些年,她最大的痛苦,大约就是她的夫君不曾宠爱与她。
顾家七夫人娘家嫂子过后与她兄长说:“你总是与我说,妹夫从来不曾真心待过妹妹。如今我与妹妹相处亲近起来,方知这世间是有绝配的姻缘。
妹夫就是要遇见妹妹这种性情的人,他方能过得如心如意。而妹妹就是要遇见妹夫这样的人,她才能一直活在闺梦里醒不过来。”
顾家七夫人的兄长自然是不喜妻子如此的评价自家可怜的妹子,他辩驳道:“我妹子在娘家时一直很是纯良,都怨顾家那位奸险小人迷了她的心窍。
原本我母亲有心把她嫁回舅家去,结果顾家上门来求亲,我们家的人,打听顾家老七已经有了意中人,自然是不愿意成就这一门亲事。
可是抵不住顾家老七阴险,在外遇见我家妹子,他与她说了话,她回来就执意要嫁过去。”做兄长的人,提及旧事,仍然是一样的愤怒不已。
而他的妻子则想起夫家舅家那几个能干的表嫂表弟妹们,她庆幸夫家没有把妹子嫁过去。要不然,两家亲戚只怕是纠结麻烦事多。
顾家七夫人的嫂子很会看眼色行事,她自然是不会与夫君再去讨论他妹子的事情。何况顾家七夫人命好,生有两个好儿子,而儿子们如今都添了儿子,她可以安稳的过好日子。
顾家七夫人的娘家嫂子在小姑子回娘家的时候,常会与婆婆说一些趣事,说来说去都是婆婆待儿媳妇种种宽宏大量的事,让儿媳妇如何的感恩戴德不已。
知女莫若母,顾家七夫人的母亲自然明白儿媳妇的意思,而她的年纪老迈,活一天算一天。如今儿媳妇愿意转着弯子劝女儿去做一个好婆婆,她自然乐意在一旁帮衬着说话。
顾家七夫人愚笨坚硬不移的心,总算愿意花少许过心思来想一想婆媳关系。只是当日顾家大少奶奶太过尽职尽责,以至于顾家七夫人很是骄傲的与娘家人宣布。
她将来是要跟老大一家过日子,老大儿媳妇是一个好的。她的母亲和嫂嫂原原本本有太多的话,婆媳都觉得她这般的命好,自然用不着再说下去。
然而顾家七夫人把意思透给顾家七老爷听,他是一脸的反对神情说:“我为何要去投奔那不孝子,我就在此处终老。我不信我的堂兄们将来会赶我走,跟大家住一处,总比跟儿子住自在。”
顾家七夫人知道顾家七老爷也许别的事情,他会说了之后还改一改,可是这样的大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改口。
何况他与两个嫡亲儿子历来不亲近,顾家七夫人黯然之后,她选择与夫君共进退。顾家七老爷自然乐意她这般的决定,他的心里很是明白,他的庶子没有一个成气的人。
他到头来,还是要依靠着两个嫡子,才能在顾家生活得悠闲自在。夫妻两人的心,第一次那么的靠近,顾家七老爷陪了妻子好几日,后来才被商妾寻了机会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