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你嘴唇看起来有些苍白,不如,我帮你化化妆吧。保证比现在帅。”
这听似顽劣的话倒唤得宁越回头,看着长宁雷厉风行的从包包里掏出唇膏,一脸笑意的冲着他靠过来。
“别,别又把我化成了猪八戒。”他想起了那本杂志。
“小心眼儿,怎么还会记得那事件?”长宁呶着嘴,知道这个话柄被他握着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想着就丧气,不过,一会儿,长宁又恢复原态,嬉笑着凑过去,“这次不会啦,你看,你的嘴唇这么苍白,可不像是个要结婚的人,如果我帮你画一画,会显得有精神,有血色。我可是好心,别认为我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宁越看着她,没动。
“很好,就这样。”长宁想当然的拿着唇膏快速的画过去。
宁越自然别过面,“我从来不用这种东西。”
“宁越。”长宁有些生气,“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吗?干吗都要跟我斤斤计较,再怎么样,都只有今天了,过了今天,你想让我画,都找不到机会了。”
说中了软肋,宁越这一次,被说得定住,没有一点要动的迹象,长宁心里暗暗一笑,佩服自己表演的功力达到一等的高度。
一只手,控制住他的脸,另一只手,迅速的画开。
“好了。”长宁收回唇膏,把它扔回包里,然后冲着宁越炫耀,“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拿个镜子过来照照?绝对让你意想不到。看起来效果挺好的。”
宁越仍是一动不动,看着她,似要把她刻在眼膜上。
“别这样看我,我没有把你画成猪八戒。而且,也一点看不出来有画的痕迹啦。”长宁想到由此而要带来的事,。。她刻意在唇彩上加放了一些东西。待会儿可会有他好看的……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掩着口笑起来。
这一次,该是最后一次整他了吧。一下子,她又笑不出来。
远处,池晏走过来,向宁越报告,说是新娘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正在等他。
听到虞悦,宁越这才有些反应,眼神越过长宁,停留在门口那个发白的身影上。
虞悦看起来有些憔悴,全然没有了往昔的神采,好像入主心里的精神气儿全被抽走,站在那儿的,就只是一具空壳。
“我来了。”虞悦走过来,说起话来声音很小。
“我知道你会来。这是你的愿望。”
“这,一直是我的愿望,可是……现在,我的这个愿望,可能实现不了了。”
“我会尽全力的,相信我。”
一句相信我,在大红的空气里勾挑起几丝郁闷,长宁的心里,无缘故的哆嗦。
“那你……放得下她吗?”虞悦的目光锁定在长宁身上,充斥着寒气。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说这话的,是长宁,同时也是宁越。二个人,在同一时间,用同样的话,证明着同样的心声。
虞悦,宁越,长宁,四名将以及庞即,全部愣在那里,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飘满了这句说得清楚却听得糊涂的话儿。
虞悦也不追究,若追究,这二个人的默契只会让她更是寒心,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她只想使自己的心理暖洋洋的,好好的感受这与众不同的一天。
“我的身份……”
“我知道,什么都别说了。”
宁越看了长宁一眼,向虞悦走过去,挽起她的手,向婚姻的殿堂走过去。
虞悦的手,在微微颤抖,宁越可以感觉到的,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还有泪水在滑落,泪水不是最纯净的那一种,带着一丝黑色,在脸上落下的一刻格外的醒目,今天的虞悦没有化妆,显得有些苍白跟无力,走起路来,也心不在焉,好像脚步上拖着沉重的负担,走一步,晃一晃。
“怎么了?”他轻问。
虞悦抹着眼泪,“宁越,我,可不可以跟你单独在一起,说几句话?”
“当然。”宁越点头。
虞悦跟宁越进了书房,门,在他们的身后重重的关上,长宁低下头,自己的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细密的一层汗,这个时候,长宁才知道不仅是手心,她的浑身上下,都是汗水,风一吹,整个人都被寒气冻得僵住。
在这样闷热的夏天里,她居然在打冷颤,长宁不由嘲笑起自己。
书房里,空气闷到极点。
虞悦不说话,宁越也只能任由这种沉默无限度扩散,他看着时钟,在烦躁的滴嗒声中预感到些什么。
“虞悦……。”
“宁越,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说明白。”虞悦正对着窗,背影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