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法律,和他的武力一样,充满着血腥的气味。”——史学家评价查理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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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十六军团首席大队,与马蒂亚人,都素以吃苦耐劳见长,他们的指挥官克雷塔斯与汉斯克也是一等一的好汉,但在优势敌人的隔绝与围攻下,还是陷于了困境,但多亏奥塔基利乌斯事先的“和谈拖延”,让他们占据了唯一的溪水,并且构筑了工事,总算是坚持下来,但还能维系多少时间,却是个大问题。
一天内,在占据绝对优势人力和物力的基础下,马基乌斯的五座巨塔初步搭建起来,它的高度也是吓人,几乎与拉丁山同等,三座就是针对这座山来的,上面的兵士已经很嚣张地使用棒投器,将火箭与石块砸入了拉丁山的阵地当中,导致许多人受伤,叫嚣挑战的呼喊更是从早到晚。而那边的半墙,几乎已经濒临毁坏的边缘,根本起不到联系与掩护的作用,城市与拉丁山的通道被断绝了。
而只要攻城塔完全完工的话,莱利阿斯就会对拉丁山率先发起猛攻,随后再攻陷萨罗那城,现在这个规划对他来说,就是个时间流程而已。
城市陷于了惊慌的氛围,市民青年们虽然勇敢不屈,但不代表他们不会灰心丧气,许多长老不止一次来到市政殿堂,询问站在帕蒂娜女神像前的李必达将军,“究竟应该如何打破敌军对城市的为封锁围攻?”
“我们可以挑选最勇敢最忠诚的青年,前去阿波罗尼亚城,请求狄克推多阁下的援军。”一位长老说,但令他失望的是,李必达沉默不语,实际是回绝了,大概凯撒那边的形势压力也很大,李必达计算过,凯撒现在的后勤补给线路是达不到这里的,他只能在南部做出些牵制性的行为,另外凯撒也不能离开阿波罗尼亚、狄克哈强太远,不然这两座城市随时都会在虎视眈眈的庞培水陆军的袭击下,得而复失。
布林迪西那边,安东尼和特卢雷亚斯也很棘手,因为缺乏船只,再加上比布鲁斯与利波的联手封锁,他们很难在短期内将人马给运到海洋这边来。
“那么,我们应该再组织起市民与奴隶,抢修那道墙壁,不顾牺牲。”另外个长老,颤抖着白花花的胡须,悲怆地说到,但李必达依旧摇头,这样下去的话,萨罗那怕是还没等敌人全面强攻,就会自行崩溃。
“四千人……已经有一千名步兵和一千名骑兵,在拉丁山坚守,城中只剩下两千人,虽然配备有射手,但是分散在各个城门、塔楼与山崖卫城,用于突袭的兵力实在有限,而原本用来执行这种任务的,是克雷塔斯与汉斯克,但现在他们过早暴露了,已经失去意义,而半墙想要保全住也非常困难——棘手的就是这个。”还在对着女神像叹息的李必达,喃喃说着。
法奥比纳斯顿时就明了代理总司令官的意思,他是要换个地点,对莱利阿斯的围城器械发起猛攻,但却苦于没有机动的突击兵力。
“使用城中的义勇军怎么样?”法奥比纳斯建议说,因为在古典战争的时代,“青年”和“兵士”的概念几乎是对等的。
谁想到李必达还是为难的模样,即便长老们纷纷赞同,他单身离开了殿堂,而亲自登上了正面的城门,看着城下黑云般的围城队伍,几乎是四比一的军力,因为这段时间内,伊利里亚投向庞培阵营的蛮族更加多了,这时候他想起了以前庇主金枪鱼,“路库拉斯在和亚美尼亚的万王之王对抗时,难道兵力的悬殊不犹在此次之上吗?那场大会战,我可是始终跟随着庇主身后的,他那种直捣中枢要害的迅雷疾风般的决胜之术,又不记载于他所收录的战史和阵图当中,可见庇主的作战,永远都是果决与直觉的结合体,脱胎于既成战术,但又不拘泥于既成战术。”
是的,是的!我应该好好追随着庇主,实现他未能取得的荣耀,弥补他在这个时代世界里的缺憾,我是天选的男子,可不能让金枪鱼失望,李必达,拿出你的魄力来,这是除去智慧、野心与能力外,你现在最需要修炼的,像庇主那样,也像凯撒那样!
随后,李必达急速下了塔楼,匆匆找到了市政官,询问起两个决定性的问题:现在,在萨罗那城中,那种人群最多;过去,在萨罗那城的筑城史上,哪处的城壁最为脆弱。
这两个问题,市政官都很认真地在思索后,做出了回答:“您是知道的,萨罗那是座依靠金矿开采而发达起来的城市,所以矿山奴隶是最多的,此次撤入城中的就有三千人之多;此外,就在东门的城壁某段,因为砖石质量的问题,构造是很脆弱的,但我们在外部抹上了同样色彩的灰泥,除掉有形状上稍微不同外,敌人是看不出来的,当然也可以现在抽出人手加以巩固修缮,您提起刚才的矿山奴隶,大约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但是对方的回答却出乎市政官的预料——将矿山奴隶全部解放掉,发给他们工具与武器,另外在命令下达时,捣毁那段城壁,使其成为突击口,全部冲出去,捣毁烧掉敌人的攻城塔,杀死塔上所有的人!
这个答复,简直让市政官目瞪口呆,不但不维护城墙,还要掘毁它,这是什么道理?但李必达简捷地解释起来,“为什么城墙不可以捣毁?难道除了城门外,就没有进入的通道了吗?人的思维也被墙如此禁锢住,您说的地点我看过了,是个比城门更加有利的出击点,恰好正对着敌人两边攻城塔的间隙,只要合理使用先锋与预备队,就能实现这样的目标!”李必达很有信心地说。
接着,原本被安置在废弃船坞场的奴隶们,带着镣铐,慢吞吞地在监工的带领下,来到了市政殿堂前的广场上集合,他们大多带着金发,多是在战争里沦为奴隶的高卢、日耳曼人,体格暂时还很强壮,只能说是“暂时”,因为他们很难在矿山里熬过三年活着的光阴,对于开掘矿山的奴隶主来说,这些属于“一次性消费”的工具。
许多人在集合后就开始嚷嚷,大概是以为罗马人的将军,要因为坚守城市更长时间,而缩减他们口粮了。
谁想李必达站在殿堂的台阶前,身后全是城市的长老,手里举着镀金轴的命令文书,高声宣布,“以前你们是没有机会选择,所以在战争失败后,沦为奴隶。在黑森林和高原的文化当中,我是明白的,战败者是最被人看不起的,连女人都看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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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奴隶们,都晃动着镣铐,用粗疏的拉丁语,对着台阶上大骂起来,表明他们的身份虽然变化,但武士与部落的尊严还在,坚决不允许这个黑头发的,不,虽然黑色头发但相貌特征与小个子罗马人截然不同的家伙来肆意侮辱。
“那就在现在再度证明好了,夺回已经失去的荣耀,你们应该感谢你们的神,他以我为代理,重新给予你们这样的机会。现在萨罗那的城市长老会,已经一致同意将你们解放,从此你们成为殖民地的自由民,同时也是现在这座城市的兵士,我李必达乌斯的兵士,对面是庞培的军队,也许你们不太了解他们,不过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认为,投效我方和他们的结局是一样的,那我完全可以嘲笑这种行为的愚笨无知——所以,不管现在你们这群人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是你们的命运,和萨罗那城的命运,而今是串联在一起的,解放就是为了保卫,我们也会分发武器给你们,并且在即将,也就是明天的战斗里,按照你们在森林高原养成的本能,担任出击的先锋吧!”
这些金发碧眼的奴隶,都互相对望起来,接着他们又重新喧闹起来,乱糟糟地陆续上前,被解开镣铐,除去奴隶身份的铭牌,按理说要让这群天生爱热闹爱血腥厮杀的人,在暗黑的矿山里吸着能附着到肺部的粉尘,如蝼蚁般死去,还是这种抉择比较痛快些,与他们纠缠过的李必达,心中当然明白,于是便趁热打铁,“如果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里,重新品尝到了嗜血的快乐,而上瘾的话,那就加入我的军队吧,我会有正规的辅兵番号给你们,况且你们已经有许多的同族,加入了凯撒的队伍,将来不但有粮饷可吃,还有退休金与安置土地。”
但明显这些金发蛮子对这些就不太感兴趣了,他们重新摸到十字镐,以及长矛时,就像重新摸到女人胴体般,浑身抽搐发抖,在快乐里发抖。
他们很快按照在矿山里修得的经验技术,开始在指定的那段城墙处秘密施工——刨去加固的墙体,做成几个相隔不远的空穴,用木材支撑起来,对于城外的围攻军完全从表面上看不出来,随后每个空穴,李必达都安排了个精锐的百人队,后面跟着解放奴隶与青年市民,因为他们手持的武器更加简陋点,并且也缺乏阵法的训练和经验,只能充当二线部队。
“叫二线的他们,全部携带火镰,和浸油的绳索与麻布条,还有装着米提油的罐子。”李必达命令道,随后他在征得长老会同意后,取出了神庙里的许多金银,很畅快地分发给兵士与解放奴隶们,让他们在搏死命的同时,受到犒赏的宽慰与刺激。
第三天的凌晨时分,萨罗那城内的出击明显变得激烈疯狂起来,对面山上的莱利阿斯能清楚看到,许多市民与兵士披着石棉做出的遮挡排,一面抵御着萨蒙托加射来的猛烈火雨,一面奋不顾身地修复着半墙,“可怜的人,事到如此,这样做除了白白牺牲外,还能有什么用。”莱利阿斯左眼的伤疤跳了几下,得意自矜,因为萨罗那就要为他辉煌的戎马生涯再添一份光彩,“叫兵士用滚木,将攻城塔各自朝前推动一个弗隆,我准备在第一军团抵达前,就拿下这座负隅顽抗的城市,为庞培阁下夺取整个达尔马提亚与伊利里亚。”
这时,城头上连妇女和儿童都发出凄厉的悲叫,他们用剪刀将头发绞断,用作棒投器的弓弦补充上,许多庞培军的兵士,恍惚来到了白多年前迦太基城陷落前的那一幕悲壮情景里,他们用盾牌负在头顶,上面射来的杀伤武器撞上去乒乓作响,不断滚落脚下,而后他们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朝着城脚处排放一根圆木,接着后方的兵士呐喊着,将攻城塔顺着这滚木之路,朝前缓缓推动着,只要能搭上城墙,兵士们就能在上面从容地跳上城头,或者对着城兵射出致命的标枪,驱散守卫者。
“在绝望与灰烬里消失吧,萨罗那城,还有李必达乌斯!”莱利阿斯不禁大喊道。
接着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就像天上的陨石撞到山脉上,又或者海洋和陆地都爆发了恐怖剧烈的地震,很多兵士瞬间就在灰练般迸散出的烟灰里,摔倒在地,狂风当中,攻城塔也发出战栗般吱吱呀呀的摇动声——萨罗那城门侧一个半弗隆处的城墙,忽然朝着外面猛地塌下,当即将一些勇敢冲到城下的“潘神”军团兵士性命给掩埋掉,随后踏着碎石瓦砾,从里面像疯狂的野兽般,杀出数百名铠甲武器精练无比的兵士,这是李必达的前锋,他们直接从城墙缺口冲出,抱着若是不成功就全部完蛋的觉悟,挥动着剑矛,疯狂突击猝不及防的庞培军兵士,跟在后面的是市民军与解放奴隶,如不可遏制的洪流般一并涌出,在先锋与庞培军队列奋战时,他们就像无孔不入的昆虫般,毫无秩序,带着极大的破坏力,焚烧并用撬棍、木杆顺着滚木倒推攻城塔,并且杀死里面的军奴与射箭手,很快摆在正面的两座高大的攻城塔,在斜坡上很轻易地被反推回去,在滚木的作用下挤压到数千从属庞培的蛮族军阵列里,蹂躏声、践踏声和躯体呼呼燃烧声不绝于耳,这群人瞬间就在如此致命的打击下,垮掉了。
而还在保持呐喊姿态的莱利阿斯,嘴再也合不上了,他也万没想到,敌方居然会用推倒城墙这一招,直接发起迅猛的反攻,实在是简单粗暴到没有常理的地步。
那边拉丁山上,克雷塔斯也叫号手全部吹响了喇叭,号令全军用尽最后的力气,“一鼓作气冲下去,分成两个纵队,将摆在我们面前的三座攻城塔,先将最前头和最后面的摧毁掉!”
昔兰尼人军团首席大队再度出击,他们还遗留着马其顿人的作战习惯,冲锋时刻是“涌浪”战术,即盾牌挨在一起,排成多列纵深,凭借纪律、勇猛和阵法不乱,像狂烈暴走的豪猪般,撕裂贯穿敌人的阵势,对付这种豪猪冲锋,历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豪猪引入崎岖复杂的地形,或者过于空旷的地形,使用精锐散兵从四面八方,用投掷武器伤害密集的方阵,直到对方无法维持——而莱利阿斯的前线攻城队伍,猬集在萨罗那城东唯一处平野,并且这个平野还被纳迪亚河分割成前后两块,缺乏回旋余地,所以其左翼的蛮族兵士根本无法抵御豪猪冲锋,纷纷朝身后的纳迪亚河辟易败退,随即马蒂亚骑兵如风般,冲到一前一后两座攻城塔哪里,抛出火把,将它点燃,这样中间的攻城塔,和卫护它的庞培兵士们,就被夹在了中间,马蒂亚人环绕其外,弓矢如雨点般交集而下,许多人被射死射伤,更有不少人从烧着的攻城台上,带着火焰惨叫跳下坠亡。
这会儿,在纳迪亚河前,庞培方的蛮族兵士被滔滔河流,与庞培军官的呵斥声给吓得回过神来,便提着武器,回转来抵御,直接与昔兰尼人首席大队的锋线碰撞在一起,随后蛮族和马其顿技正面作战时,技战术的差异瞬间就体现出来,在盾墙与苇列般长矛前,蛮族兵士就像庄稼般一排排被刺倒,以至于克雷塔斯要求兵士们,踏着尸体时,一定要努力维系队形的坚整。没到半个白日刻,莱利阿斯的左翼全被击溃,很多蛮族兵士光着躯体,扔下武器铠甲,被挤入纳迪亚河溺毙,五座攻城塔一个接着一个,全被焚毁推倒,大批人马被杀。
日暮时分,马基乌斯与莱利阿斯朝后奔逃了快十个罗马里,才停下了卫队脚步,开始收拢败兵,最后发觉蛮族人被杀几乎到殆尽地步,而攻城器械也全部损失了。
“我的第一军团在哪!”莱利阿斯在新的营地里,歇斯底里地怒喊起来。
如果第一军团能够作为生力军,及时赶到战场的话,莱利阿斯还是有自信,能反败为胜,阻遏住李必达决死突击的。“他们的城墙已经被自己人掘塌了,那么第一军团在明天赶来也可以,那时候连攻城器械都省得修建了。”莱利阿斯不停地说到,但是随后传来的消息让莱利阿斯失望透了:
原来,中途赶来的第一军团,突然接到陆上总司令官盖比努斯的手令,不再前去萨罗那城了,而是折返回德尔斐,与其他军团集结,准备冬令营,在来年与凯撒一较高下。另外,盖比努斯也急令莱利阿斯——放弃攻打萨罗那,因为伊庇鲁斯的陆地被凯撒占据了,你现在必须也得回来,因为再朝北进攻没有意义了,就连色雷斯国王的援军,也绕道从佩拉城的海路过来了。
所以,虽然咆哮,虽然不甘,莱利阿斯也只能将败兵整顿好,随后焚毁了营地,朝德尔斐方向后撤,萨罗那,不,是整个伊利里亚行省,在李必达的奋战下转危为安。
接着,李必达派遣属下,使用缴获自马基乌斯的“雷雨”抛射器,呼啦啦地在阵中发射软木火箭,将那一边围城的利布尔纳人的轻舟焚毁几乎一半,其余的人都争着划船逃命,不少船只因为超载(他们的船都很狭长轻巧)倾覆海中,挣扎上岸的,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卖给萨罗那城充当奴隶,萨罗那的包围完全被解除。
接下来,该是他惩戒降而复叛的奥利库姆城的时候了!
李必达从解放的奴隶当中,用军饷劝诱了其中大部分人从军,并且按照法奥比纳斯的建议,在伊利里亚与色雷斯山区的交界处,通过赠送三百塔伦特礼金,与一百匹好马的价码,招揽了一千名最精通山地战的顶尖散兵:即居住在下巴诺尼亚地区的佩翁尼人,也是被亚历山大大帝称为“阿格瑞安”的部族。这些部族,穿着亚麻与皮革做的轻铠甲,手持希腊式的短剑,每人携带一具投石索,外带七颗小石丸,在山地峡谷内如履平地,于是李必达将他们与解放奴隶编组在一起,新成立了名曰“独眼巨人”军团,这样一起他拼凑了八千人,朝南开始攻击奥利库姆。
恰好,这也是凯撒的命令:与我的军团南北夹攻,重新夺取奥利库姆,打通两条战线的通道,准备迎接与盖比努斯的决战。
而在南方,配合李必达围攻的,恰好就是十二军团,现在是凯撒副将卡勒努斯统率,塔古斯依旧为首席百夫长。面对围城,奥利库姆人担惊受怕到了极点,因为庞培的主力早已离去,而自己这座城市所能动员的人马也是有限的,他们只能向盖比努斯与比布鲁斯同时发起了求救信函。
盖比努斯接到信函后,正在踌躇当口,这时候在府邸外走入了一个新面孔,“我是拉宾努斯,凯撒先前的首席副将,格涅乌斯·庞培阁下委托我与阁下您,一起联合指挥整个希腊陆上的军队。此外,因为这次是和凯撒交手,所以我个人觉得,阁下应该多考虑我的建议,我是这儿最熟悉他的。”
结果,盖比努斯把文书公牍往几上摆好,有怪异不屑的眼神看着拉宾努斯几眼,而后并没有给予对方应有的礼节,而是悄声对身边的幕僚说了句,“真不知道庞培是怎么想的,联合指挥,亏他想得出来?”
整个场面寂静下来,拉宾努斯也嗅出了鄙夷的氛围,但是他还是坚持说出了自己的策略:“我认为,必须要选出两个军团,去增援奥利库姆城。”
但是整个府邸里,哪怕是最卑微的侍奉奴隶,也没人搭理他,更没有人回答他的提议,盖比努斯与马赛拉斯,绕了两圈,装作看不到似的,靠在卧榻上继续阅读公牍,这时候倒是赛克图斯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了,抓起桌子上的饮水与橄榄就大吃大喝起来,看来也是疲累极了,过会儿后就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