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主角·配角

“我憎恶那些懦弱求饶的斗剑士,因为他屈膝跪地,乞求我们让他活下去。”——西塞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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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海布里达还在深情地爱抚着法老营帐里的众多珍宝时,外面的喊杀声已是沸反盈天,波罗所带的六个大队也冲了上来,遭到前后夹攻的埃及人防线被撕裂,只能惊惶地跑来跑去,胜利的一方冲进各个营寨里大开杀戒,并且抢掠财货,奸淫法老的侍女,牵走各个牲口,接着开始纵火,烟火从山峰高地的各个方向窜出,不久就蔓延开来。

“这次作战无需统管军纪,因为得到的是独裁官阁下根除的命令。”这就是李必达事先与军士们所达成的共识,凯撒很明显答应了小艳后,要对依旧追随她弟弟的所有人执行彻底消灭的命令,规模巨大的屠杀在尼罗河洲的这块高地上持续进行。托勒密十三的营帐被占据,他身边的死士也逃跑殆尽,只有百夫长塞普提米乌斯还在跟着他,“保护好我,只要你能保护法老我冲出去,将来我可以将帝国的一半赏赐给你!”年轻法老拉着塞普提米乌斯的衣袖,半是哀求地命令着说。

混乱当中,塞普提米乌斯这个老百夫长只能点点头,随后提着剑,扔给托勒密十三面盾牌,对方将它顶在头上,并将象征法老身份的衣物给蒙上斗篷,随着塞普提米乌斯在到处都是死亡和杀戮的战场上乱奔起来。

很快,他们随着混乱不堪的人群,来到了高地边上的一隅,这儿下去是近百罗马尺的峭壁悬崖,下面还挖有极深的壕沟,里面插满了密集的尖桩和蒺藜,这原本是埃及人在设置营寨时,用来防备罗马人进攻的,现在在山崖前沿的人,在拥堵下挨个被挤了下去,摔得头开背折,或落在尖桩上活活被扎穿而死,“别惊慌,让在一边!”塞普提米乌斯很冷静地拉住了法老的手,将他扯到处被毁弃的营帐边呆着,那边罗马人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法老神经质地不断问着是否还能来得及的话语,在他俩身边都是人在乱跑,一些人在践踏而死,一些人只能闭着眼继续朝山崖下跳。

大概当罗马兵士冲到距离他们只有一个弗隆的时候,托勒密十三都能看到高卢铁盔铜盔下,敌人兵士那兴奋的表情,随即就在此刻,塞普提米乌斯抓住他的手,说现在可以走了,托勒密十三猛然明白这是老百夫长叫他也去跳崖,便尖叫抗拒起来,但对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他几乎是被拖到了崖边沿上,然后被塞普提米乌斯给推搡了下去。

尊贵的法老的衣服斗篷,在空中解体了,他砸落在壕沟上,五脏六腑都要从腔子里喷出来了,幸亏沟里提前都堆满了累累的死尸,这也是刚才塞普提米乌斯叫他等等的原因——他奇迹般地没有摔死,而是翻滚了几下,随后又被跟着一起跳下的塞普提米乌斯给拽起来,口鼻都流着血,像头落荒的小鸡般被拉着往前走,这儿是空荡荡的河洲,到处都有芦苇和船只在燃烧,李必达属下两个来自本都的军团,已经拉开了人网,在芦苇丛里将躲藏的埃及贵族与兵士拉出来处死,塞普提米乌斯咂咂嘴,随后将腰上的剑柄按得稳当些,就开始晃着手,朝更深处的河汊跑去。

“你不能这样就抛弃尊贵的法老!”托勒密十三尖叫说到,“即便我在亚历山卓的王座上时间不长,但确实得到神灵授权和认可的,护送我去底比斯城。”

塞普提米乌斯摆摆手,说事先许诺给他的赏钱全部都随着营寨的陷落泡了汤,他现在只要尽快回到法罗斯岛去,趁着凯撒追究他杀死两位前执政官罪行前,赶快与妻儿隐姓埋名逃跑掉倒是真的。

托勒密十三抹了把脸上的血,心一横,将手指上的绿松石戒指与琥珀戒指双双取下,展示在塞普提米乌斯的眼前,说只要你按照我吩咐的去做,这两个戒指就归你了!塞普提米乌斯憨厚地笑了笑,说这两个戒指怕是才值三百德拉克马银币,为这个犯险真的不值得。

“三百德拉克马,看来你们真是从乡下来的罗马人?要知道,这绿松石可是亚历山大曾经戴过的,而琥珀更是上古埃及王室代代相传的,是从陵墓里被我的先祖找出来的,两个加在一起怕是要上百塔伦特的价值,咯,现在全都归你了,但是你要兑现诺言,带我去底比斯,你不但能得到戒指,还可以当上宫廷侍卫长。”托勒密十三汗流满面地喊到,随后他自信地笑了笑,将戒指重新套在手上,满是欲擒故纵的表情。

显然,那个罗马老百夫长心动了,他搓着手,快速迎了上来。

“那么就……”还没等托勒密十三发号施令,他的鼻梁就被塞普提米乌斯打了拳,当即鼻梁骨就粉碎了,眼眶也随着裂开,他的表情和五官挤作一团,血和牙齿四处飞溅,哀嚎着抚着脸跪了下来,接着塞普提米乌斯左右开弓,把他打得鲜血横飞,“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托勒密十三眼珠都要凸出来,跪在地面上的他,一手被塞普提米乌斯反剪着扭住,另外只手被前拉在地上,而后年轻法老的叫声更加凄厉——塞普提米乌斯的脚死死踩在他的那只手上,吃痛下法老的手指本能地伸直,接着被一斧头全部削下,指头满地乱滚。随后,塞普提米乌斯面无表情地将手臂全是血的法老推倒在边,走过去自己取下两枚戒指,看了看,就小心塞到自己的腰包里,随后他站起来,又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在那里疼得打滚的法老,又看着暮色当中举着火把,远远近近靠过来的罗马军队,“卑贱的人,你害惨了我,你居然敢对神圣不可侵犯的法老下如此狠毒之手。”托勒密十三还在血泊里打着滚,愤怒地指责道。

“对不起,我改变打算了,本来我只是会逃走,现在既然你告诉了这些戒指的真正价值,那就别怪我了。”说完,塞普提米乌斯揪住了法老的头发,将他拖到了个芦苇丛里,抡起斧头,将他活活劈死,接着点燃了腰包里的火种,烧着了芦苇,随后在漫漫火光里,高举双手,说我要去面见罗马的骑兵长官。

李必达坐在营帐内,把玩着碧绿的亚历山大遗留下的戒指,而后再看看站在原处的塞普提米乌斯,问到“你所护卫的法老呢?”

“很不幸,我在抵挡追兵时,陛下泅水准备去爬上船,结果溺死了,尸体我无法找寻得到。”那老百夫长深藏不露地说到,脸上还带着悲戚的神色。

“你叫塞普提米乌斯,是个出身西西里的乡氓,以前在独眼大将手下服役,担任他的掌旗官,后来又被编入庞培的帐下,据说在法罗斯岛上杀害盖比努斯与马赛拉斯的人,就是你。”李必达说完,将绿松石戒指慢慢搁下,“像你这样的老兵油子,怎么可能会为那个穷途末路的小法老尽节效忠?想必托勒密也被你给暗中杀害了,是不是!”

结果一听到这话,塞普提米乌斯立刻将腰包里的琥珀戒指也交出来,说他确实是因为走投无路,才杀死了法老,向骑兵长官投降的,现在他很诚心地将法老的两个戒指全部奉上,希望骑兵长官能饶恕他的罪行。

看来这家伙鬼精得很,李必达接过琥珀戒指,便又恐吓说,杀害前任执政官的凶手,现在又杀死了埃及法老,不管如何说,独裁官一定要追究这样的人。

“只要骑兵长官将这两个戒指献出去就行,功勋自然是您的,而塞普提米乌斯我,对于许许多多的人来说,大概还是‘死去’或‘失踪’比较好,哪怕是对凯撒阁下来说。”那老百夫长嘿嘿笑着,说到。

“但你不怕我真的杀人灭口吗?”李必达笑着,问出了这个让人胆寒的话题。

“我是杀死执政官和法老的人,这个际遇我先前等了三十年,现在居然在短短几天内全部完成了,我与骑兵长官的忠实朋友米卢是早就志同道合的人,如果骑兵长官需要叫我死去的话,那么现在我死去也是没有任何遗憾的——但我还是希望,骑兵长官能够宽恕我,因为杀死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塞普提米乌斯哪怕将来在历史书卷里也只是个名字罢了。”

李必达便摆摆手,说你说的意思我全都明白了,两枚戒指你是不可以私藏的,但我可以赏赐你二十个塔伦特,并且送你去昔兰尼和妻儿隐居起来,我相信你是会隐姓埋名,安心渡过人生最后岁月的,是不是?

塞普提米乌斯很满意地朝骑兵长官鞠躬,说自当奉命。

三日后,李必达的军队浩浩荡荡凯旋亚历山卓,骑兵长官的卫队与仪仗直接从凯诺普斯门,直排列到伊波斯王宫,先前凶猛攻击共和国的那些亚历山卓市民,现在又神速恢复了奴性,毕恭毕敬地蜷伏在征服者的马蹄下,听着凯撒对他们的施政演说,并欢声如雷。

“我会尽量遵循我的好友吹笛者的遗嘱来安排这个国家,虽然因为悲剧性的战争和冲突,它的实施和当初吹笛者的愿景会有所出入,但总体精神还是不会改变,那就是统治埃及的依旧还是原先尊贵的王室!”说完这个后,克莱奥帕特拉坐在彩绣的轿辇之上,手持法老的冠冕、权杖,在万众欢呼里,直接顺着城市的街道与园林,来到了凯撒的面前,凯撒微笑着亲吻了她的手背与权杖,标志着埃及与罗马共和国自此进入了两情相悦的蜜月时期,接着独裁官亲自披着绯色的袍子,步行将小艳后的轿辇引导入了宫殿。

在月城的门口,李必达站在那里,双手捧着两枚晶莹名贵的戒指,小艳后对着他笑笑,努力做出平淡安然的表情,随后说了声万分感激,就将戒指套在了纤细的手指上。

“很高兴为新的法老效力,也很高兴为独裁官阁下圆满执行这次使命。”李必达也和谦恭地回应着,接着他与凯撒及诸多将佐相继拥抱,“那个可怜的孩子呢?你有没有见到他的尸首。”凯撒在拥抱的同时,快速地问到。

“我确定那孩子死了,至于尸首,则失踪了。”李必达的语气里带着缺憾。

“这样也好,就说我的弟弟已经在尼罗河自觉地承认战败并且隐居起来,并在临行前将戒指和权杖全都赠送于我,编织个温情脉脉的传说,对民众与王室的颜面上都算是好看。”听到二人交谈内容的小艳后,坐在轿辇上如是说。

这话明显独裁官和骑兵长官都清楚,罗马的早年也持这种态度,比如城邦的创建者罗慕路斯其实是在祭祀时被贵族集体密谋暗杀的,但记录在书案里,居然说罗慕路斯是被一阵风给包围了,而后风散后,人就不见了,接着祭司就说他升天了,算是“见风死”就打发了过去。

凯旋后的日子里,埃及的政务就全权托付给了李必达处理,因为凯撒与小艳后乘着花枝招展的游船,顺着尼罗河而上,前去底比斯城参加节日去了,当独裁官根本无心处理杂事时,只能由副手来代替了:边境卫队、神墓卫队、河运卫队及荷尔马希军团的重新归建,各军队戍防区域的调动,各位将军与贵族的降服纳款,司库头们对各个诺姆州的掌控与诉求,都变为了成堆的公牍,送到了李必达的面前。

十天,二十天,三十天,最后连罗马元老院的文书也送到了李必达的手中,信中的内容很焦急:

库里奥的四个军团已经登陆在阿非利加,并于西庇阿(阿非利加库斯)昔日夺取迦太基城的营地旧址下了寨,但库里奥面对庞培与朱巴王的联军,根本不敢主动出击,其部下已经闹成一锅粥了,嚷嚷着要出战。

所以元老院递交文书来给凯撒,叫他全速定夺这事,并派遣援军前往阿非利加,增援库里奥。

“可是,独裁官根本不会那么快回来。”独裁官的机要文书伊久鲁斯,对李必达轻声提醒到。

“大概多久。”

“看这情况,大概起码得三个月后。”伊久鲁斯带着不满的情绪说,“我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独裁官阁下居然公开对将佐与兵士说过,他是为了那个女人才动身来埃及作战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埃及这个国家,与他心爱的克莱奥帕特拉。”

李必达将钩笔扔进了筒里,反过来提醒伊久鲁斯说,“要注意控制营地的风言风语,独裁官年龄大了,又遇到了心仪的女子,说些不那么严谨的话是非常正常的,不要过度猜测渲染——对了,库里奥援军的事情,该如何办?”

“我觉得,首先我将元老院文书派遣专人送往尼罗河上独裁官阁下所在的船只上,另外骑兵长官阁下您则在亚历山卓上挑选合适的军团,前往阿非利加前去增援库里奥,与庞培作战。”伊久鲁斯提出个折衷的方案,流程和实际行动兼备,这样对元老院、独裁官和战局方面都有交待。

但谁想李必达并未回答,他只是冷笑两下,而后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到了营帐壁橱搁架前,用手抚玩着放在那儿的优伶面具,伊久鲁斯带着些许纳罕看着骑兵长官的背影,月色下骑兵长官用手指挨个将面具弹了几下,而后悠悠说出一句,“我亲爱的枢密文书官,现在的问题不是增援多少军力去阿非利加的问题,而是我身为骑兵长官前往战场后,那么多军团,最高指挥权是归库里奥,还是归鄙人的问题。”

这个问题将伊久鲁斯给难住了,他只能嗫喏着说,这不是个很好办的问题,我个人觉得还是先请示凯撒比较好。

“难道当演员出现在乐池上的时刻,合唱队不就应该退下了吗?”李必达看着那些喜怒哀乐各不相同的面具,带着悻悻的情绪说到,但还没等伊久鲁斯解释什么,他就举手表示制止,“军情是紧急的,我马上会选出四个军团,前去阿非利加作战。但记住,加入库里奥不愿意将他的军团指挥权交付于我,那我也不会反过来做,大家各自为战,直到独裁官的裁决下来后为止。”

随即,李必达所选出的,是第六、第十和十五、三十三这四个军团,要跟从他一起前去阿非利加。

第六军团是李必达从萨丁尼亚与科西嘉招募而来,虽然也持有银鹰旗,但总体还是个年轻军团,没有累积很多的战斗经验,但却具备子弟兵、忠诚锐气的特征,是李必达着意培养和偏爱的军团。

第十军团,本就是凯撒的禁卫力量,号称其麾下最精之军团,虽然军纪一向颇成问题,但他们对独裁官的忠诚度是毋庸置疑的,战斗力也是分外彪悍,前往阿非利加面对的也是庞培属下一等一的精锐,当然需要以王牌去对抗王牌。

十五军团,此军团拥有大批黑皮肤的努比亚兵士,长处是沙漠的弓箭战和骑兵战,并得到了多次战斗的考验,这次前往阿非利加的环境恰好适合他们,与其他共和国兵士不同,这批人的薪资与退伍待遇,全都由李必达私力承担,绝对算得上是其基本盘。

三十三军团,是由阿狄安娜王国军队改编,李必达也将其抓在了手中,并对女王说“要带你的本都乡下人去见见世界”,但其实是他与阿狄安娜的图谋共识,害怕这个军团在流转作战的过程里,被其余将军私吞掉。

派遣处令牌官后,李必达就带着卫队,站在亚历山卓城的伊西斯大神庙前广场处,等待着各个军团的营地派出代表来取齐,宣布拔营上船的事情,先去昔兰尼加,再前往莱普提斯城上岸。

在没多长时间内,六、十五与三十三军团的执勤百夫长都随着令牌官到来,但只有十军团还未来到,李必达便沉住气,人马在日影下等待着,大约半个白日刻后,他派去的令牌官回来了,带着万分无奈的表情,站在了骑兵长官的马前,垂头丧气,请求李必达对他没有完成任务的惩罚。

“十军团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李必达压住心中的怒火,问到。

“他们——他们只是说,不愿意再继续征战了。”令牌官小心翼翼说到。

“那就将他们集体就地遣散好了!”李必达觉得先前在北意大利回师的兵变,不过是个引子而已,凯撒的行为也是治标不治本,暂时用手腕压服了,但这群肮脏无耻的老兵,只要遇到适当的时机,乱局的火种还是会死灰复燃。

令牌官低下头,嗫喏着说,“他们一再强调,此次不愿意拔营,只是因为要兑现独裁官阁下事先所承诺的额外赏赐,并没有任何以退伍要挟的想法,并说希望骑兵长官不要以此来威胁任何人。”

“这么说他们还有道理了!”李必达愤怒地将指挥棒插在了马鞍下,便要求卫队追随下前往十军团的营地里奔去。

十军团营垒里,兵士都集体坐在炎炎烈日下,见到骑兵长官的仪仗队与束棒步入营地道路,既不起来反抗,但也不申辩求饶,看来都是早有准备,准备用静默来对抗李必达。

“斯卡瓦,斯卡瓦!”李必达并没有对全体兵士说什么,只是呼喊着首席百夫长的名字,这位在科库拉战役里以一敌百,丧失了一只眼睛,盾牌上插了上百支箭羽和标枪的勇士,后来被凯撒亲自从第八大队百夫长,拔擢为军团首席百夫长。李必达喊了几分钟,那个独眼的斯卡瓦,才从片“不要和他妥协,他是秃子的伴侣”的劝诫声里,自人群中站起来,他的视力明显有点偏斜,一度走到了李必达的侧边,闹得李必达还得扭着脖子盯着他,后来仔细翻着眼珠,校正好方向后,才重新来到李必达的正前方。

“对不起官长,这是我眼睛本身的问题,本人并没有任何对你不敬的揶揄和恶作剧想法。”斯卡瓦不卑不亢说到。

“这么说,你们现在的行为,也算是对官长的尊敬?”骑兵长官反问说。

“我们只是想得到该得到的,不是吗?这在四百年前,罗马决定分发兵士军饷那一刻起,就是注定的道理,独裁官在回师意大利时,许诺给我们每人一百个第纳尔;随后在科库拉战役,累积又欠了我们三百五十第纳尔;现在在亚历山卓,又欠了我们二百个第纳尔。同袍弟兄们感到焦急了,要知道战争不是做小本买卖,没有赊账这么久的道理。”斯卡瓦张开双手,理直气壮。

“要知道这都是你们不善于积蓄所导致的,斯卡瓦你先前在科库拉得到了二十万塞斯退斯的赏赐,但你很快就在女人和酒水里将其挥霍殆尽,要是没仗打你们这些人个个都得饿死,那现在——你们是要丢弃前去阿非利加,赢取战利品与赏赐的机会了?”李必达指着斯卡瓦在内的所有大头兵,叱责到。

结果十军团的兵士,轰然像海潮般站起来,各种各样的反驳都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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