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后院起火

“我是一个人,凡人性所属我皆能理解。”——古罗马特伦斯戏剧里人本主义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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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随即互相如天雷地火般触碰到一起,以座叫鲁斯皮纳的城镇为中间对垒线,开始激烈交战在一起。初次是骑兵作战,凯撒老练的日耳曼和高卢人组成的队伍取得胜利,俘虏了上百名努米底亚人。

凯撒下令将他们全部杀死,一个活口都没留下,随后头颅就用长矛串着,立在己方的营寨门前,声称这是朱巴王屠杀意大利公民所要付出的代价。

怒气就这样越来越多地触发出来,朱巴王亲自下令,来日再和凯撒决战,押上所有的骑兵与战象。而西庇阿所率的军团,与来自泽塔的拉宾努斯军团汇集,也拨出了所有骑兵,扫荡着凯撒营地的四周,他们的数量占据绝对优势,将凯撒营地给全部包围起来,切断了内外交通,只要一看到有人胆敢出来采牧,统统使用弓箭和梭镖杀死。

这样,凯撒几个军团被压制在方圆不足六罗马里的地盘内,只有靠岸的一道狭长的甬道,还与莱普提斯城相连,坐守城市的安东尼每天都亲自带领骑兵,护送为数不多的粮食供应前线营地,但消耗依旧惊人,因为渡海来到的第二波队伍,包括十军团在内,给养还在布林迪西,并且遭到克尔基岛上庞培舰队的拦截攻击。

“兵士在捞海藻,供应马匹的饲料。”凯撒亲眼看到这个景象,便要求全军发扬在科库拉城的吃苦精神,坚持十天到半个月时间,等待行政院首席长官将后继的补给和舰队给带过来,再和敌人决一死战。

“不要给凯撒喘息的时间,我们现在是占据优势的,利在速战。”西庇阿与拉宾努斯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便准备尽快联合朱巴王主力,对凯撒部队发动总攻,假如凯撒不肯出来列阵交战,那么就踏破他的营垒。

但就在两位将军刚刚准备传令下去时,朱巴王却派来了使节,要求西庇阿前去面见他。

拉宾努斯当即非常生气,说西庇阿贵为罗马共和国的行政长官,而朱巴王不过是一介附庸国君主,凭什么叫我方的行政长官去他的营帐见他?

但西庇阿却很淡定,他说现在再计较这些毫无意义,他愿意本着谦逊合作的态度,要求朱巴王在决战时分协助我军。

随后,西庇阿带着几只猴子,来到了朱巴王装饰奢华的巨大营帐前,几名奴仆拦住了他,要求西庇阿将带着紫边的托加长袍给换下,“因为朱巴王不喜欢在自己的营帐里,看到和自己袍子和靴子一样的紫色,那样是对他的不尊重。”

结果,西庇阿也只能换上了纯白色的袍子,奋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前去面见朱巴王,对方很傲慢地接见了自己,但说的却是,“请转告你们的庞培,我马上就带着所有的步骑人马,要返回自己的国度。”

“可是凯撒还没有消灭。”西庇阿强忍住怒火,说到。

“没这回事,卑劣的凯撒收买了盖图利亚的王公波库斯,他现在起兵反对我,我现在等于在三条战线上给你们提供援助,已精疲力尽了,难道你要我以丧失自己国家为代价,来赢得对凯撒的一次两次胜利?”朱巴王很生气地说到。

这会儿,马哥将军也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愿意带领五千骑兵作为先锋,急速返回努米底亚,去击退阻遏住盖图利亚的入侵,因为他们的部落领地,距离基尔塔城实在是太近,如果轻骑出战的话,可能只要三日不到,就能威胁到陛下的都城。

朱巴王颔首,但这时候西庇阿急了,他还是坚持请求朱巴王暂时留下,最起码也要和庞培会晤后再做决定。

“这样怎么能来得及,我现在可不是你们的附庸!”朱巴王拍案而起。

“那这样好了。”西庇阿的语气几乎是带着乞求了,“马哥将军先去阻挡盖图利亚人,而陛下您则带着一部分人马去乌提卡与狄克推多会晤,再留下部分人马于我,和凯撒作战。”

朱巴王思考了会儿,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我留下一万骑兵,外带三十头战象给你,其余兵马我暂且带去乌提卡城,在中途观察形势的变化。

一听到战象,西庇阿的双眼都放光了,他赶紧对朱巴王是千恩万谢,并且表示要不负重托,好好善待这群庞大而高贵的动物,并且精心调教训练它们。

“你毕竟是担任行政长官的人,怎么像个卑贱的驯兽师般,教训大象的事情由我的象师来担任就行,你无需操心。”朱巴王又好奇又没好气地回答说。

随后西庇阿回到了自己营地里,告诉了拉宾努斯这件事,对方十分震撼,说这样的话总攻的事情又该如何。但西庇阿却信心万丈,他说道只要有三十头战象就可以了,他一定会击败凯撒的。

一见到伟大的岳父谈论到动物,拉宾努斯都会看到他的双目都在精光四射,比看到如山的金银财宝还要兴奋,于是便本能感到,把这次决战的希望搁在西庇阿身上又变得不靠谱,便自己踱到了地图桌前,使用石墨钩笔,在己方营地上画了个圈,在凯撒营地上画个圈,再在中间划了道交战区域线,最后拉宾努斯猛地,将一道线直接拉到了后面的莱普提斯城上,接着就喊起来,“伊格纳久斯,伊格纳久斯!”

接下来一个晴朗无风的日子里,西庇阿端坐在圈椅上,于营地正前方的校场上,观看训练战象,“据说凯撒也了解到了,朱巴王增援我们许多勇猛的大象,他便教导兵士如何对抗。开玩笑,这简直是痴心妄想罢了,他怎么能和猛兽动物一较高下?这也由此见到,阿非利加从头到尾的战役,都以动物为判定胜负的关键,所以马上所有的将佐军官,一定要细心地观摩!记住我的话,爱动物的人,才能赢得所有的胜利。”

十几个军事护民官与首席百夫长,摆个苦瓜脸,战战兢兢地站在校场边,或塔楼上,被逼着观看战象的演练,因为这是伟大岳父的要求,而拉宾努斯则远望了下,便摇摇头,随便西庇阿怎么疯去了,自己则下去布置战术方案了。

这边,西庇阿则依旧兴致勃勃,他喊道,“我已经期待这天很久了,与动物大军并肩作战击败敌人。先前我就做了充足的准备,细细看了本斗兽场老板撰写的详细手册,里面论及了大象是陆地上最无敌的兽类,但也是最纤弱的,它害怕火,害怕最细小的东西,所以敌人用喇叭和投石对付它,真是该死,不可原谅。所以现在诸君,我们要做的,就是防止敌人的这些行为,对我的象群造成任何伤害。”

接着,西庇阿忽然流下了泪水,他对传令下达了指示,于是三十头战象排成了两列,象师使用棍棒,盘坐在它们的背上,驱使着它们朝着一面的兵士前跑,随后一阵哨子声,那群兵士就拾取许多葡萄大小的石子,按在投石索上,对着大象猛砸如雨,象群发生了畏惧的鸣叫。

但西庇阿听到大象的哀叫,哭得更加梨花带雨,最后他还是狠下心,下达了下一个指示。

在象群的另外一面,又群兵士出现了,他们的石子是足有李子大小的,也噼里啪啦地砸在了退回来的象群身上,负痛的象群无奈,只能再度转头,朝原先既定的方向继续冲去。结果正面兵士又开始使用拳头大的石子猛砸,惹得西庇阿泪流满面,抽搐着双肩,几乎不能自已。

“原谅我吧,只有这样的残忍,才能在战场上,让战象无惧敌人的投石箭弩,勇往直前。”他是如此解释说的。

在另外处营地里,凯撒真的也在听说有朱巴王战象,特别是二十二军团的残兵绘声绘色当着他面描写阵列被战象践踏的惨状后,也煞有介事地要求兵士们训练“对抗战象”的战术起来。

这件事凯撒早有准备,他将所有的军团里的,将佐军官和有战斗经验的老兵全都集合起来,有卢西塔尼亚人,有高卢人,有日耳曼人,有努比亚人,有黑海人,随后自己亲手牵出几头大象,那是从罗马斗兽场和马戏团里借来的,随后凯撒要求所有人,都摸摸大象,亲身感受它的身躯和习性,并且热烈讨论它哪个部位最为坚硬,哪个部位最为柔软,致命的缺点究竟在哪。

“使用你们的长矛,刺死它们,统统刺死。”忽然,凯撒无表情地下达了这个命令。

许多人看着昂首嘶鸣的庞然大物,都畏首畏尾起来。

结果,凯撒亲自走到名十五军团努比亚的百夫长面前,因为他的手里还握着根极长的锋利长矛,担任的是赛尔哈将军的持矛护卫骑手,凯撒很奋力地将那长矛从对方手里取过来,接着挺着这柄长矛,大喝一声,用很正确的突刺姿势,将矛尖扎入了一头大象的耳朵根下,那大象喷出的气息简直就像打雷般,吓得许多人继续往后退,但它还是痛苦地倒下了,巨大的尸体像山般坍塌时,手持长矛的凯撒就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十分镇静。

接着他面带鲜血,回头对在场的人说,“没有金属武器杀不死的牲畜,记住,它只是牲畜而已,而我们是聪明的人,能想出一千种办法杀死它们而不伤害到自己。诸君,来试试吧!”

接着,高卢和日耳曼人最先鼓起勇气,他们许多人都举着长矛和长剑,带头杀戮起其他的大象起来,一时间巨大的惨嚎声响遍营地。

三日后,西庇阿与拉宾努斯出战,三十头战象背着塔楼,披着战甲,列成了一堵极长的血肉墙壁,努米底亚骑兵和庞培的步兵伸展成极长的横队,看起来简直要绵延十几个罗马里,让凯撒方的眼中,到处都是敌军。斗剑敲击盾牌,战斗的号子军歌,还有战象的怒吼声,简直是连利比亚海洋的水都快要沸腾起来。

但凯撒,却一反常态,严令兵士躲在营寨里,高沟深垒,排下密集的鹿砦木栅,在阻挡西庇阿的强攻。因为凯撒认为,现在虽然兵士们对敌人的大象不再那么畏惧,但他手头可供决战的实力依旧不足,还是等李必达从布林迪西,将第三波部队亲自带来,其中有实力坚强的十二、十六和三十一军团,再与西庇阿决战不迟。

“那就强攻过去。”见凯撒高悬免战牌,西庇阿亲自勇敢地坐在其中一个象塔上,指挥全军密集地朝凯撒营地压了上来,双方的骑兵在营地间穿梭交战,互相勇猛地冲突,西庇阿在象塔上亲手挥舞长矛,抛掷标枪,冒着凯撒营寨射来的投石和箭矢鼓舞着己方斗志,几只毛里塔尼亚猴吱吱怒叫着,也在象塔上蹦来蹦去,为主人示威。

结果,凯撒营中的罗德岛投石手在木栅后站起,一阵石块飞来,其中一只猴子立刻被打得脑浆飞溅,惨叫着落入了西庇阿的臂弯里,用毛茸茸的爪子扒拉了他两下,黄橙橙的大眼睛盯着西庇阿一秒钟,就咽气了。

“阿基米德,阿基米德!天啦,可恶,呜哇哇哇!”西庇阿愤怒地哭叫起来,随后他扔下了帽盔,光着脑袋扬起了长矛,命令全军不顾牺牲,一定要打破凯撒的营寨,杀得鸡犬不留,为惨死的阿基米德复仇。

暗中,拉宾努斯派出骑兵队长伊格纳久斯,带着六个大队的步兵,及一千名骑兵,绕过了激战之地,绕道朝莱普提斯城扑去。

这就是拉宾努斯的计略,他估摸着凯撒将全部精华都集中在前线,后方的城市守备定然空虚,那么只要夺取了莱普提斯,那么凯撒的后路就沦陷了,他全军的士气必然崩解。

确实,在莱普提斯城的,只有安东尼所率的六百骑兵驻守,并且不少军奴与志愿市民,还爬上了城垛,将弩炮器械拆卸下来,准备运到凯撒营地里加强军力去,安东尼亲自在那儿指挥着,最后拆到最后一门绞索弩炮时,几名兵士指着城下扬起的巨大烟尘,说是有股军队,正在急速朝我们逼近。

“这门不要拆掉了,另外叫骑兵们全部撤回城门后,询问对方的口令,同时做好战斗准备。”安东尼吩咐说。

当伊格纳久斯的兵马,齐齐来到城门前的时候,他们都蒙着凯撒军队的斗篷,高喊道我们是从前方营地,得令归来的,因为听说克尔基岛的庞培舰队会来突袭莱普提斯。

“你们报出口令来!”城垛上名执勤的百夫长喊到,接着安东尼好奇地看着下面这群展开战斗队形的骑兵,慢慢摸到了那门弩炮前,示意几名炮手不要松懈,继续做好射击的准备。

“荷拉斯三兄弟。”带头的伊格纳久斯喊到,这口令是他抓捕几名凯撒营地的俘虏后套出来的,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那百夫长对安东尼点点头,表示口令已经对上了,但安东尼也点点头,就对炮手喊了句“射击”。

一发猎矛从弩炮上呼啸飞出来,直接贯穿了伊格纳久斯的马头,串住了他的胸甲,矛头从后背钻出,将拉宾努斯的骑兵队长钉在了马上,人马往后平移了好几个罗马尺,再扭在一起倒下了。他的奇袭骑兵眼睁睁看着队长被射死当场,乱哄哄地喊叫着,潮水般往后退着,接着就陆续亮出武器,与步兵一起,准备压上来强攻。

结果安东尼大喊道,“给我射击,射击!”城下的庞培军又在听到他的大嗓门后,惊悚地朝后退了好几步,他们的指挥官横死对士气打击是致命的,敌人不但没有上当,反倒是第一发猎矛就干掉了伊格纳久斯,这难道说明敌人早已对我方的奇袭有了警戒,设下了圈套来歼灭捕捉我们吗?

恐惧和猜疑在瞬间就蔓延开来,安东尼继续在城门上喊叫,并做出各种手势,这会儿恰好原本负责巡哨的百多名骑兵刚刚来到,看到指挥官的命令后,也勇猛地冲出来,伊格纳久斯的人马连接战都不敢,误以为真正中了圈套,纷纷恐慌地朝泽塔城方向奔逃,自相践踏而死的不计其数。

最后,在辨认尸体的时候,安东尼终于发觉,被弩炮射死的那个军官,就是当年杀害护民官克劳狄的凶手之一伊格纳久斯,他随后就将伊格纳久斯的首级割下,“用盐渍腌好,送回罗马城给富丽维亚与克劳狄娅过目。”

这样,富丽维亚一定会答应我的求婚的,再加上李必达的协助,这事情可就成了。

执勤百夫长很好奇地跑来,询问将军说,他是怎么知道这群人并不是我方的,要知道他们的口令没有任何错误。

“很简单,刚才那个骑兵队长在抬头说口令的时候,我发觉他的面部很丰润,但凯撒营地和我们的城市,许多兵士的口粮都被扣掉了,人马只能吃海藻,你看看你,脸色是不是类似海藻的绿色的?”说着,安东尼拍拍那百夫长高耸的颧骨,说到。

接下来的一个集市日里,西庇阿为了给阿基米德报仇,每天都在凯撒营寨前三百步开外的短距内,使用象兵和投射器械压制猛攻,他的骑兵也继续攻略着鲁斯皮纳四周的城镇,掐断凯撒的后勤补给,使得凯撒属下数个军团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但凯撒还是不断要求兵士忍耐住,等待反攻决战的机会。

时机终于到来——待到朱巴王率领大队人马,驻马乌提卡城与庞培会晤时,天崩地裂的消息传来——他先前派出的马哥将军,不但没有解救基尔塔城的局面,反倒在进入城后宣布叛变!

马哥将军将希提乌斯及盖图利亚土王波库斯的兵马,直接引入到了基尔塔城里,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了努米底亚的首都,朱巴王的妻子塞勒涅与儿子同时被俘,都城里的金钱、粮食被劫掠一空,整个王国已成塌方溃败的局面。

“混账,我轻信了你们的混账话语,结果现在连自己的王宫都丢失了!”在乌提卡城内,朱巴王勃然大怒,当面举起权杖,准备殴击庞培主仆,结果双方的扈从卫士都同时拔剑,一时间市政厅内剑影煌煌。

庞培在对着朱巴王的权杖时,没有躲闪,而是沉痛而激越地说,“不要乱了阵脚,现在我们手头的军队仍未溃散,还有与凯撒决战的资本,所以陛下您根本不应该离开西庇阿,在战阵当中犹豫徘徊是最要不得的。”

“还怎么决战,我所有的积蓄都没有了,马上基尔塔城失陷的消息传来后,我的卫队和佣兵,官僚与臣工都会毫不留情抛弃我的。”朱巴王喊叫着说到,“我甚至害怕,当凯撒使用我的妻儿来要挟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给捆绑送出去。”

“那就送吧,如果你愿意像个懦夫那样,屈辱在凯撒的膝下,让你王者的形象,像五十年前的朱古达那样,耻辱地被铸造在钱币上,让凯撒夸耀他的丰功伟绩。”庞培坚定地说到。

无言以对的朱巴王,慢慢放下了权杖,嘴唇因为激动和害怕而高高撅起,随即庞培建议说,“流言肯定会传播得极快,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军队跑得比流言还要快!尽快调头,赶赴到西庇阿与拉宾努斯那儿,与凯撒死战到底。”

“怎么样,你应该是阿非利加的狮子,而不是远远遁走的羚羊,要是你在战场上还是顾念女人和孩子的话,战神是不会站在你这边的,陛下!”最后,庞培好像又恢复了年轻时候的果决和勇敢,目光灼灼,像飞湍激流般,射向了朱巴王。

最后,努米底亚的大王将权杖重重跺在脚下,表示了他认可了鱼死网破的这场计划。

夕阳下,庞培安静坐在喧嚣营地的一角,周围都是人马出动的声音,虽然后方生变的消息传来,但这对庞培属下两个直属军团是没有任何影响的,他们都是追随伟大庞培多年的老兵,血和荣耀早已和这个人连接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在得到命令后,所有的护民官与百夫长,都有条不絮地要求兵士背负好行李,准备开拨,“急行三日三夜,与凯撒决战!”

裴莱塔乌斯慢慢走到了老上级前,随后也吁了口气,坐在了旁边,“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吧?”

“唔,三十年。还是同样的夕阳,当年我们奉苏拉的命令,追击平民党的卡波,就来到了非洲。”庞培笑起来,“因为阿非利加的胜利,我赢取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大凯旋式,那时我二十五岁不到,时间正是如流光般——对了,你还记得阿皮乌斯那个百夫长吗?”

“记得,记得,那家伙。”裴莱塔乌斯听到这个名字,就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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