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布鲁图的指责

“如果体育竞技和金钱产生联系,那么其伟大光荣也就失去了。”——古希腊诗人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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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目送李必达离开校场后,在一边公共别墅二楼上休憩的凯撒,松了口气,坐在了卧榻上喝水,旁边的埃布罗与巴萨图斯手捧着卷宗立在近旁,这位秃顶越来越像个独裁者了,他与幕僚间的关系也微妙地变为了近似东方式的君臣场面。

“对于我和李必达乌斯来说,这也许是最佳的结局,因为我始终想与他是挚友关系,这样就没有任何猜忌与隔阂而言了。”凯撒喟叹起来,随后他对巴萨图斯说,“令嫒与李必达乌斯之子的婚约,阁下到底提了没有,难道你身为执政官,丝毫没有如此的想法吗?”

巴萨图斯很惶恐地说不敢,他只是希望在返回罗马城后,就将女儿薇薇娅的婚事提出来,与李必达门楣结亲,因为自己也是个来自西班牙的“外乡人”,同样得到凯撒的提携才能担当罗马最高行政长官,理应和凯撒的另外位亲任的副手联姻,互相保障。

凯撒点点头,又笑着说,“薇薇娅很像她母亲,粗粗黑色的头发,皮肤就像小麦一样,是个标准的伊伯利亚美女。”巴萨图斯连连赔笑说是,心中却因凯撒如此“熟悉”自己的老婆而倍感愤懑。

而后,凯撒又取来了埃布罗的卷宗,说“在战场上被俘的异族兵士,大约两千人,已经全部送上船只去罗马了吗?”

“是的,还有四千人待到军团开拨后,再陆续送去。”埃布罗也陪着小心说到,“这首先送去的两千人,将按照阁下的许诺,在大广场边新建座维纳斯女神庙之用,完工后就将他们送往聂鲁达大斗兽场,为观众带来欢娱。”

“就让李必达乌斯作为我的先头,回去筹办真正的大凯旋式,和新维纳斯神庙的事务好了。”说完,凯撒将所有的卷宗给放下,因为他看到了布鲁图十分气愤的模样,登上了楼梯,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有什么话要说吗?我的孩子,也是未来的高级市政官,马尔库斯·布鲁图。”凯撒带着种玩笑的语气问到。

“我听说,你居然要为这些战事在罗马城举办个巨大的凯旋式?”布鲁图握着拳头说到。

凯撒颔首,表示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据我所知,凯旋式不管是大还是小,都是在战胜外敌的情况下授予的,它代表着共和国的荣耀,而现在是内战,死了这么多的人,无数的国家精英,小加图、杜米久斯、庞培、阿弗拉尼乌斯都在这场浩劫里死去了,而后你却要为此享受凯旋式,这在罗马历史上没有先例,也是不合情理的!”布鲁图一口气将愤怒给表达出来。

“既然没有先例,那我就要做,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谁说内战不可以授予凯旋式的?罗马的律法并没有这样的限制。”凯撒很平淡地说。

“因为在内战里得胜的并不算英雄,失败的也并不算敌人。”布鲁图喊到。

“胡说!”凯撒雷霆大怒,他拍击着长桌站了起来,这种火气他还是第一次对视如己出的布鲁图发泄出来,“难道当年苏拉不自诩为英雄吗?他战胜了我的姑丈马略,而马略恰好是三次将共和国从异族入侵的外战英雄,结果骨灰却被掘出来扔到了河水里,那时候又有谁说马略是英雄?只有我,在抗争下,才敢将这位老人家的半身像给展览出来。难道我尤利乌斯不是外战的英雄吗?我征服了高卢数十个部落,打退了日耳曼的入侵,征服杀戮了百万人,给共和国送来了数十万免费或廉价的奴隶,矿山和农庄没有缺人之虞,金头发的高卢妓女充斥着罗马街区妓院,谁花两个阿司都能进去玩下,我重新征服了西班牙、博斯普鲁斯和埃及,让当地的麦粉又能源源不断地输入奥斯蒂亚河港,让民众能再度吃到免费配给的食物,你以为这种生活是谁赋予的?当我为国家建立这么大的贡献时,元老院和庞培又是如何陷害排挤我的,我差点就沦为阶下囚,遭受不公的审判,而那时候布鲁图你有能力,站在庞培面前说出这种‘内战无英雄’的混帐话嘛!战争就是战争,它的浩劫从它出生前,就已被人注定好,没有内外之分,只有弱者和失败者才会抱着这种无聊的理念蝇营狗苟,而胜者注定会继续前行,接受更大的挑战。”

布鲁图被驳斥得脸色涨红,他差点忘记了,凯撒叔叔可是年轻时去过罗德岛,拜师在辩论大师莫洛门下,与西塞罗系出同门的雄辩家。当时许多人评价说,如果凯撒没有政治野心的话,他会成为当代最伟大的律师,也许完全可以和西塞罗分庭抗礼。

局面僵持会儿后,布鲁图还是执拗地说,“也许你能说服我,但你说服不了罗马的元老们与民众们,去夸耀你的这些战绩,只会将你陷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也就是说,他们会撺掇你布鲁图,单纯热血的布鲁图,与我为敌吧?”凯撒忽然语气苍凉起来,看着布鲁图说,“庞培自沉在米克宁湖水里的时候,曾向我表述过相同的意思,不过我凯撒不会畏惧。你是关爱我的,我的孩子布鲁图,但我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敌视,或者某个人的关心,就停下自身的脚步的,我的赛车跑道在我十八岁那年就已注定下来了,除非用死亡来阻止我。”

“我是爱你的,但你爱的人却太多,心中已经没有你自己的位置了。”布鲁图哽咽着,随即他朝凯撒鞠了一躬,慢慢退了下去。

凯撒挥挥手,埃布罗与巴萨图斯也知趣的离开了,只剩下他自己,看着演说结束后的阿塔西娅神庙与校场,人群拥挤而来,呼啸而散,只留下风中的灰尘,和几个无人问津的商铺,还在落寞地守候着晚霞余晖,“喧嚣离散,只剩下死亡般的寂静。”凯撒模仿着墓志铭说到,“但我还是要继续追寻下个喧嚣,因为我没有墓园。”

这时候,在神庙前的广场上,李必达牵着另外个少年,来到了图里努斯与利奥的面前介绍说,“他叫小朱巴,他是战俘也是客人,马上会随我们一起返回罗马城。”

“你会杀死他吗?在凯旋式后,papa。”利奥问到。

“不,不会,罗马需要他,作为真正征服努米底亚的证明,他会和你们一起长大、学习、结婚。”李必达笑着说到。

利奥仿佛松了口气,而后他上去拉住了小朱巴的手,送给他个银项圈作为新友谊的礼物。图里努斯也上前,送上来个带轱辘的牛车小模型,作为礼物。

“感激你们的仁慈与慷慨。”小朱巴用流利的希腊语说到,这无疑更加拉进了三个少年间的距离,他们很快熟稔起来,相约马上要一起在罗马的战神大校场上玩核桃或蹴鞠游戏。

初起的夜色下,李必达有点羡慕地看着有说有笑的孩子们,他们说起话来是那么的毫无拘束,暂时还没接触到大人残酷的世界,也没有肩负起各自家族追逐荣华名利的艰难使命,恰如有位哲人所说的,“孩童就是游戏的精灵,他们就该无拘无束的玩耍快乐,你若想问孩童为什么喜爱游戏,那就像问孩子为什么是孩子一样是个无稽的问题。”

但大人就不这样了,据李必达所知,朱巴王的遗孀塞勒涅已经被凯撒勾搭到手,而东西毛里塔尼亚的土王为了取悦凯撒,也将各自的美貌侍妾和妻女送来秃顶的床榻上。

五六日后,李必达的船队轻快地顺着依旧没有减弱的南风,前往萨丁尼亚岛的卡拉里斯海港,航船结束后,李必达与伊塔索斯与维钦托利的分舰队道别,而后在海港的别墅里,十分惊诧的尤莉亚带着哈巴鲁卡等奴仆队伍,前来迎接自己的夫君。

“我还以为你会在战场上度过三年左右的时光。”别墅内花园的橄榄树下,公共餐厅当中,李必达与孩子们在用膳时,尤莉亚坐在边上的指挥着奴仆在晒着很臭的东西,和周围的青草味道混合在一起,让李必达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要搞这么臭味道的玩意儿?是什么?”

“牛粪。”尤莉亚简捷回答,而后在树下的小桌上,调制着金黄色的蜂蜜,她把这些东西放入个玻璃器皿当中。

“所以我才问,为什么要在餐厅前捣腾这些。”

“因为按照书卷上的记载,牛粪、油脂和树胶混在一起,可以祛除被日晒留下的色斑;而mama那边的蜂蜜瓶旁,还有面包屑粉,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可以当作软膏。”一边正在吃饭的利奥回答说。

尤莉亚骄傲地看着利奥笑笑,表示孩子猜测的完全正确,“我最近对投资海事没有兴趣了,凡事还需要进行实业的比较好,便利用奥菲勒努庄园,用很廉价的原料,就是这些牛粪、蜂蜜、面粉,再加上点玫瑰花,就能混合制作成价格十倍甚至二十倍的美容品,运到罗马城的奢侈品市场高价出售,已和波普的妻子达成了供需协议,订单是许多的,这两年已经有几万德拉克马银币进帐了。”

“把这些钱币,包括我的,都铸成块,安放在奥菲勒努的储藏室里,多雇佣些退伍老兵和角斗士看守。”李必达走到橄榄树下的卧榻上半躺下,听着知了的残声,悠悠说到,“另外,最好是多换取些金块那是最好了,价值大,还便于贮存。”

有些敏感的尤莉亚当即耳微微晃动了两下,她意识到丈夫的话中有话,但在非洲的战争不是结束了吗?伟大的庞培已经败死,凯撒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然而听李必达的意思,马上可能还有巨大的战事爆发,不然他不会这么关心金银方面的事的。

“孩子们,去做晚课,完了后就寝。”尤莉亚便拍打着手掌,吆喝利奥、图里努斯和小朱巴进屋,而后她对哈巴鲁卡使了个眼色,便驱赶男女奴仆退走,接着院落里只剩下了三个人,还有牛粪和青草的味道。

“战争马上又会爆发,是不是?”这时候,尤莉亚坐在对面的小椅上,沉下声来问。

李必达点点头,“凯撒阁下也许活不过下一年,有人千方百计想将我的武装解除,把我闲置起来,而后要害死凯撒,但他们也许不知道,在我的眼中,凯撒是个必死之人了。”

“凯撒必死?”尤莉亚惊诧地说到,而哈巴鲁卡则警惕地走来走去,观察着垂帘和院落门口,有没有人在听墙根。

“唔。”李必达拾取从头顶上落下的青果,回答说。

“那谁是敌人?”

“任何人,可能包括我在内。只有最后活下来的,才有资格称为凯撒的朋友和继承人。”李必达笑了笑,接着以很严肃的面貌说出了这话,“你知道吗尤莉亚,曾经我想救凯撒的,但是现在我发觉冥冥中都是天父天母的安排,凯撒的死是神意,是西比尔预言书早已预定好的,也许我该静待变故,将凯撒包括你我的生命,交由整个神灵来决定。没错尤莉亚,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将来的风暴里幸存下来,我还不清楚命运给我安排的角色究竟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你是我们家庭的顶梁柱,我可以将孩子们和波蒂托付给你吗?”

“当然,从你穿上埃米利乌斯家族的托加长袍,戴上努马王的指环开始。”尤莉亚半跪下来,扶住李必达的双膝,说到。

“那就在一个月,使用家族的积蓄,财务就交给哈巴鲁卡,我会叫骑士开麦斯协助的——在奥菲勒努庄园的平地上,修筑一座崭新的壁垒,并放入武器和粮秣,这座壁垒在将来会给我们家族提供强有力的庇护,进可攻退可守。”李必达的语气丝毫不像在开玩笑,“如果我丧生在罗马城里,那就接过图里努斯、科琳娜、利奥和波蒂来,你祖父的老兵即他们的后代也是要争取的对象,明白了吗?记住,从此以后没有我们的朋友了,不管是谁,哪怕是凯撒在内,随时要准备战斗和保全自身。”

尤莉亚点点头,随后她预感到丈夫此行大概不平凡,十分凶险,便将脑袋伏在了李必达的腹部,说了句保重,我在奥菲勒努与你并肩作战,各自在各自的战场上搏杀。

“唔,全力做好自己的事,我的遗嘱也交给你保管,照顾好孩子们,那是我们家庭的根。”李必达也第一次温柔地抚着女人麦黄色的头发,说到。

在萨丁尼亚盘桓不到一个集市日,李必达就出现在了帕西尼港口,此处抵达罗马城不过半日的路程,当他的仪仗队伍上岸后,全意大利的居民代表都簇拥在街道两侧,盛大欢迎凯撒的副手。

这群人当中不但有皮努凯姆、伊特鲁尼亚、翁布里亚等毗邻罗马城地区来的,更有从遥远的卢卡尼亚、西西里和山南高卢来到的,总数竟有几万人,欢呼声震天动地,他们都是李必达提案的受益者,也就是衷心拥护“埃米利乌斯法案”的地方人物,正是这个法案,授予了他们和罗马城对等特布里斯数量的选票,让他们真正能在共和国内扬眉吐气,对国家政策施加自身影响。

“在非洲的战争已经结束,随后我会建议两位监察官,统计罗马及整个意大利的公民数量,很快埃米利乌斯法案就会真正落实下去。”李必达骑在马上,朝着民众挥手许诺道。

随即他带着两千名战俘,并带从意大利征募来的上万名工匠,率先进入了罗马的城门,他着意的第一步工程有五点,一是在大广场兴建新的维纳斯神庙,其余四个工程是要在大广场、卡皮托儿山的朱庇特神庙、茱莉亚会堂和特布里斯集会所增加修饰、座位和临时柱廊,将来在凯旋式上可以为市民观众提供休憩、饮食所在,并且能展览琳琅满目的礼物与战利品。很快,罗马城又升腾飞扬起到处皆是的,代表快乐与活力的尘嚣,各个街区的游手好闲之徒都汇集在工地四周,对凯撒的功业评头论足。

但是在茱莉亚会堂前的时候,元老在集会时,却对埃米利乌斯法案的具体实施开始提出动议,几位护民官极有默契地建议,这个法案暂且应该搁置下来,因为共和国现在并没有能力推行。

“为什么?”李必达站在会堂的发言处,提问到。

噪杂声轰然而起,有的元老说庞培余党还未被剿灭,李必达答复说只要凯旋式结束后,平定拉宾努斯与小庞培兄弟立马可待。

有的元老则说,现在经过内战,民众与军团的死伤都十分惨重,必须让监察官统计公民数量完毕后,才能实施这个法案,李必达便询问司平泽尔与毕索,这种统计需要多长时间,这两位便开始虚以委蛇,说在他们五年任期满秩后也未必能完成,因为这是个浩大繁琐的工程。

李必达暗自嗤之以鼻:不过二三十万公民的数量,加上意大利和其他地区的新公民一起,也不会超过一百万人,这种说法简直是无稽至极。

但他没动声色,还是继续听取那些元老的表演,还有的人说要待到大凯旋式结束后再将此提上日程,也有人高谈着投票人数增多不止一倍,必须要扩建特布里斯集会所,这个工程怕是短时间内也无法竣工。

李必达冷笑着,慢慢坐在了圈椅上,他身边的马提亚则与书记员一起,陆续将元老们的责难记录在案,“尊敬的各位父亲们,您们的意见极为宝贵中肯,等到凯撒阁下返回,我会全部将其上报呈交。”

后来,还没等元老啰嗦完了,他就起身说一路风尘,身体极为劳累,就不能待到会议终结时刻了,而后便带着卫队与扈从离开,顺着埃文迪尼山的街道,来到了奥斯蒂亚河港区,那儿用庞大仓库改造成的“战时行省行政院”正矗立在彼方,所有的官僚、骑士和高等奴隶都列成队伍,站在台阶处,诚惶诚恐地欢迎首席长官的到来。

“诸君不必了,我不是来参观,也不是来巡察的,我是来带领所有人做事的。”李必达连招呼都没打,就径自穿过欢迎队伍,走入了行政院内部坐定下来,而后所有人都抱着公牍和印章围了上来。

“我必须在任期结束前的这年里,完成必须办成的事情,它关系到共和国和凯撒事业的长治久安。”李必达接过杯蜂蜜酒一饮而尽,接着清清嗓子,逐条布置说:

“即刻从行政院金库里紧急拨出一百到二百塔伦特的专款,立即扩建特布里斯集会所。是的,要带有雨棚和遮阳伞,带有飞檐柱廊,里面要铺上石砖,要让每位投票的新旧公民都能享受到轻松惬意。”

“命令四位市政官和市政司,及下属的路政官,即日起疏浚罗马城内外的主要干道,监督鱼市、牛市上的食物价格,严厉打击投机倒把的行为,并且以凯撒个人名义,自战利品里拨出资金,赠送罗马市民每人三百塞斯退斯,意大利公民每人一百五十塞斯退斯,这是他们参加凯旋式庆典的专有津贴。”

“马上将凯旋式与狩猎女神节日(八月十三日)合二为一举办,最终献祭的战利品,分出三分一前去黛安娜的祭坛;此外在大斗兽场挖通河道,用来举办角斗士的海战表演;在战神大校场上围上栅栏,搭设帐篷,用于安置外地来观礼的人群;在大赛车场周边扩展街道,防止人群拥堵踩踏。”

“立即组织六百名会统计和书写的奴隶,及一百名低等国家小吏,将罗马和全意大利按照远近,划分为各个专区,分队前去统计公民数量,既然两位监察官对此感到困难,我们行政院就去帮助一把——总之,来年逐狼节前,整个埃米利乌斯法案就需要按时落实下去,全部新旧公民集体参加的民会,必须准时圆满地召开外加落幕。”

李必达一气将所有事情都布置好后,宣布所有行政院的官吏和奴隶,在此期间都会有额外津贴和谷物补助,所以万事必须勤励不可懈怠,我的卫队和扈从都在监察着,说完首席长官对大伙儿施礼,而后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必达没有回普来玛,没有回阿皮隆,而是继续呆在裘可拉大街上的那座公寓里,精心监督着各项工作的展开。

所有的元老都傻了眼,他们终于明白,当一个崭新的机构能够代替他们行驶国家职能时,什么事情都会不受阻碍地高速运转下去,这些人本能感到巨大的威胁,“难道蔓延数百年的精英共和体制,就要在来年完结,走入历史的墓园了?”

“不,谁先进墓园还说不清楚呢!”许多人在心中恨恨地盘算着。

巴利阿里群岛上的船坞里,劳斯与赛克图斯两位兄弟,在得到父亲和西庇阿的噩耗后,全跪在了临时搭设的家族祭坛上,发誓至死不和凯撒妥协,此生定要见到其和喀西约的首级方才心甘。

这会儿,罗马城内的法务官埃提乌斯的密信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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