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阿库塔

“所以只有我们才是民权的先导,我们所占有的优势真是无可伦比。”——西塞罗吹嘘《十二铜表法》,但他绝口不提,罗马的律法很大程度借鉴希腊先贤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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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必达很快就变换了面孔,“尊敬的监察官阁下,现在共和国紧急成立十人委员会,并不是推行某种循序渐进的药剂服用风潮,而是要给国家、政府和整个社会秩序,进行开颅放血般的外科手术,其效果之惨烈,我相信西塞罗监察官阁下应该有所心理预备。”

西塞罗连声唯唯,他现在还有什么异议能够提出呢?他很快表态,首先认可了十人委员会有缉捕、惩处和征讨任何参与刺杀神圣独裁官事件的凶犯的大权。

而后,李必达和少凯撒并没有就这件事多说什么,因为它本身就如同握在掌心熟透掉的苹果般,无须对它多说什么多做什么,难道近十个军团驻屯在意大利和山南高卢,是为了享用“战胜安东尼”的凯旋式和谢神祭吗?白痴都不会这样认为,所以这几位想得更远,他们公开将囊括整个意大利领土地理的沙盘图桌,当着毕索与西塞罗的面给拿出来,横在周边人的中间,接着李必达要求:

“元老院必须授予我五年期的行政长官权力,以及相应军团的拥有数量,对潘萨、安东尼与少凯撒也须等量齐观,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兑现对所有军团的恩赐,所以我们要征收农神庙的国库,作为兵士的现金赏赐;另外要将全意大利二十四个城市,分配给兵士当安置田产,原先较为遥远的尤诺尼亚、萨丁尼亚、西班牙和高卢地区的安置地,暂时空闲出来,不允许元老院插手——因为要用作新军团未来的安置地。”

接着,李必达和少凯撒当着西塞罗的面,拔出了各自的匕首,开始在沙盘上指指点点,就像两位将军前去征服遥远的蛮族领地后,然后分配战利品般,“就是这些地区,利基姆、帕西尼、阿里米隆、费苏莱、维爱、维努西亚、贝尼文顿、塔兰托……”

很明显,十人委员会拥有对这些地区公有农庄、耕地、水泽与园林的完全分配权,原先承包这些地产的骑士和元老又该如何?西塞罗与毕索不由得发出疑问。

对于这个问题,李必达是摊开双手,笑而不答,但少凯撒却冷若冰霜地说,“这个问题,完全可以由委员会和军团内部协调解决,如果有人发表异议的话,我们会尽一切办法认真‘答复’的。”

随后,少凯撒对西塞罗宛如上级对下级般,摆摆手,示意这位长者可以离去了,西塞罗的心中虽然觉得莫大的屈辱,但他总算抓住了“十人委员会”这根救命稻草,此行总算有得有失,接着他连元老院的会堂都不敢回去,直接跑到了帕拉丁山自家的宅院里躲藏起来。

当军号声吹响后,除去前去罗马城里执行戒严命令的三个军团外,其余军团百夫长都自觉地聚集在竞技场的中央,看着站在高高看台上的李必达、少凯撒和潘萨,因为对方很快要颁布刚才和元老院的“协商结果”。

“兵士们,下面的政治事件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已经追随凯撒阁下、少凯撒阁下征战了这么多年,立下了这么多难以置信的功勋和荣耀,而后你们只需要关心国家会给什么样的回报就行,我们已经全面征收了国库里的金钱,要全部分发给你,只留下百分之三十的钱,作为来年的国家预算而已,我可以骄傲地说,每个百夫长都可以分到两千五百第纳尔银币,每个兵士都能分到五百第纳尔银币,此外我而后要读出的城市名单,马上也都是你们的。”李必达说完这话后,就示意少凯撒站出来,宣读一长串的城市名字,每读出一个,下面的百夫长、兵士都要发出激动而长长的呼喊,因为这些城市都是出了名的富饶美丽,最后李必达将少凯撒的名单拿过来,“兵士们,你们现在可以欢呼,可以和解,可以互相拥抱了,即便你们先前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挑拨下,曾经在穆蒂纳城下自相残杀过,悲剧已经过去了!”

而后,数千人果然按照大祭司的请求,三三两两地喜悦地相拥起来,所有人都认为,凯撒党派现在主宰了整个国家,这是他们最感到狂喜。

这时候,李必达和少凯撒撇下了潘萨,两个人独自走到了竞技场僻静的过道处,“尊敬的监护人,我想现在罗马城和意大利的局势已定,是该考虑征讨拥有军队的仇敌时候了。”

“你是说布鲁图、喀西约,还有西班牙的少庞培兄弟吗?”

“没错。”

李必达沉吟了下,好像在思索着未来的战局调配,接着他对少凯撒说,“现在这些敌人分置在国家的两侧边缘,都时刻威胁着意大利,而后依你的看法,谁更容易对付些?”

“自然是布鲁图和喀西约,布鲁图现在不敢前进到马其顿行省,因为那儿有养父生前留在那里的队伍,也有您的部众在扼守李必达堡,他只能留在塞萨利亚地区,面向雅典招兵买马;喀西约在克里特岛征募了一个军团,但据说编制只有三千人,都是庞培余留安置在那的老兵,优拉贝拉策反了卡利亚的一个军团,正占据着以弗所城——这群敌人缺乏统一指挥,并且总军力也没超过四个军团。”少凯撒热切地回答说。

“我也这样认为,况且这群人军队少,但是罪行大,征讨他们是天经地义的,这样好了,我将征讨权托付给您,以伊利里亚总督的身份,成功后克里特岛和伊庇鲁斯也是您的——四十二与四十三军团给您,还有狄希莫斯留下的十七和十八军团,随后您前往彼岸后,还有三个新军团的征募番号——我相信,拥有七个军团的话,您应该可以逐个消灭互不相靠的敌人。”

少凯撒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表示他必定不负监护人的重托,其实他更为高兴的是,击败了布鲁图等人后,他的胃口可就远远不止伊庇鲁斯与克里特这两个地区,他要将最为富饶的希腊,不,甚至是小亚细亚,都割下肉来喂食自己的军队,只要能占据东方,他就足以将势力膨大到眼前这位都不敢轻视的程度。

接着,李必达又说,“因为在联盟里我拥有的军团数最多,行政权力最大,所以西班牙的少庞培兄弟就交给我去征伐,在那里的敌人很强,和我也很‘熟悉’,他们现在迅速征募了五个军团,还有数个蛮族辅助军团,因为庞培在彼方的势力盘根错节。”

“那父执安东尼呢?”少凯撒很谨慎地询问了这个问题。

“安东尼继续坐镇山南高卢,配合留在城中的潘萨,监管整个意大利加,并且择机抽出自己的队伍来,支援你我的战场。”

“可是这样,安东尼会满足吗?”少凯撒故意试探说。

这时候,李必达笑笑,指着拴在竞技场外门柱上的骏马说,“对于一匹坐骑来说,你会如何对它?”

“我会按时喂养它草料,每天都锻炼训练它,接着我用马鞭叫它学会服从,不管性子有多烈,我都要将它弄得乖巧无比。”

听到了少凯撒这回答后,李必达压低声音,说“没错——在我的眼中,安东尼也就是这样的马驹,一方面给予他甜头,另外一方面也得给他上嚼子和笼头,不得让他坐大了,因为从先前的事态来看,马可·安东尼是个不足以信任的人,他还曾给我展示你的手信,污蔑你想与他联手,来对付我。”

这个黑历史一被说出来,少凯撒的脸色立即有所变化,但转瞬即逝,他而后就带着特别镇静的愤怒,捂住胸口,对监护人表述,“这本是他在先前穷途末路时刻,挑拨你我关系的无聊伎俩,请您相信我,那个手信绝对是伪造的,我的岳父——也多亏监护人您心怀坦荡,才饶恕了他。”

至于李必达倒也没有深究的意思,轻轻地就把这层给揭了过去,“那很好,部属就是这样,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是我们各自出征,和赶赴行省后,军资的筹措,和对凶手集团的处置问题,我们不能够带着后院起火的危险,前往前线指挥战争。”少凯撒毫无含糊地回答。

“还有我女儿科琳娜的婚事呢?”李必达追问说。

这下,少凯撒立即表示,他是多么急切地想和科琳娜结亲,不过他现在本人在荣誉上是孱弱的,他希望能在东方通过歼灭凶手,来增加这方面的人望资历,这样就会觉得迎娶科琳娜更有自信了,他坚信如此对美丽贤淑的科琳娜来说,也是件值得欣慰的事。

“如果我将嫁妆上升到五百塔伦特呢?”李必达带着些许开玩笑的语气,问到。

“尊敬的监护人,我认为如果在东方的战争能够胜利成功的话,我所取得的,或者说而后能给科琳娜的幸福,将远远不止五百塔伦特这个数目。”

少凯撒这个很有志气、不卑不亢的回答,让李必达欣慰地赞许起来,“那我可以叫科琳娜等你三年,这样对她也好些,她还是太年轻了,过早生儿育女并非是件极好的事。”

这会,两人已经沿着过道,走到了竞技场外延的雨棚下,这是个很高的地方,能鸟瞰到整个昆塔平原和沼泽地,看起来狂风已经起来,云层和草泽的颜色,随着天气的狂躁而不断变化沾染,一会儿呈明亮色,一会儿又如墨黑般,不久两人抬头,由于他俩已听到了皮革所做的雨棚上发出了如同豆子落入罐中的声音——“整个天气居然降下冰雹,还真是少见。”

而后,明显天气不单单满足于下雹子,一道赭红色的闪电,蜿蜒而下,落在了极目远处的卡皮托儿圣山上,很快铺天盖地地雷声震起,就像在人的脚下炸裂开来一样。

“好像是朱庇特神庙被雷电给击中了,迸发出火焰来了。”少凯撒静静说到。

罗马城的空气,也好像随着这个自然界的预兆,一并燃烧起来了。半个集市日后,昆塔平原上的一群农妇,在井水边因先后顺序问题,爆发了激烈的吵闹,“马上就要颁布公敌宣告了,希望你全家都在上面,不得好死!”其中的一位农妇扶着轱辘,发出了这样丧心病狂的诟骂。

但是她的对头,却带着目瞪口呆极度惊恐的表情看着她,好像被她的言语完全给吓住了,于是这位农妇得意笑起来,好像用“公敌宣告”这个词汇是件很有效很时髦的事般。但她本能感到背后有阵森森的凉意——回头看去,几名带着解放奴小帽的壮汉,手里拿着纸卷和利刃,不知什么时候,从那边的耕田处走过来,无言地看着刚才尽情表演的农妇。

那蠢妇人吓得尖叫声,往后倒腾两步,差点掉入井里,幸亏她尽力抓住了轱辘,才避免如此,其余的农庄男女早已吓得不知道躲到何处去了。

结果带头的壮汉,对那农妇打了个手势。

那农妇伸长了脖子,带着种被吓傻的表情,似乎在探询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滚。”那壮汉利索地解释到。

农妇如蒙大赦,急忙连滚带爬,来到了旁边茅舍的门边,蜷缩起来,结果几个解放奴互相点点头,就绕起了轱辘上的绳索,一会儿居然从井中拉出了个湿漉漉的活人出来,那人脸色惨白,死死抓住绳子不放,但无论如何他是跑不了的了。

“前任护民官、现任法务官特朋纽塔斯,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下面是偿还的时刻了。”那几名壮汉说完这句话后,就在特朋纽塔斯的哀嚎里,用井绳将他的脖子给绞住,将他摁跪下来,接着其中一位拔出了弯曲的西班牙剑,对着特朋纽塔斯后脖子就是一刀,血飞得到处都是,但却未能砍下他的脑袋,于是杀人者又绕到前面再一刀,特朋纽塔斯的脑袋只剩下层皮与脖子相连,倒垂在胸口,他本人早已死了。

那汉子便又用手里的剑刃来回割了两下,接着将特朋纽塔斯的脑袋提在手里,还掂了掂,其他人也都兴高采烈,“这个脑袋可是值足足两万五千第纳尔,快去广场领赏。”

这会儿,一直站在旁边的,好像是带路来的奴隶打扮的,站在这些人前搓着手,说“是我提供了主人的线索,你们才能找寻来的,现在该不该支付给我一部分报酬?”

看来这位是出卖特朋塔纽斯的,他家里的门户奴隶,所以冠以“尤利乌斯”氏名的解放奴才能找寻到这位匿藏在井中的法务官,虽然他在先前被西塞罗放出,但其实是陷入了更为残酷的罗网当中,现在遭到了身首分离的处置。

听到这奴隶的诉求,提着头颅的那位壮汉点点头,说“你会得到你应得的”。

说完,那壮汉就一剑,抵入了那奴隶的腹部,在茅舍边农妇的再一声尖叫声中,干净利索地刺死了他,接着后面两个人上前,将那奴隶的尸体拖曳着,扔到了特朋塔纽斯残躯的边上。

“这个奴隶是忠心护主死的。”提着头颅的壮汉狞笑着,接着就带着其余人扬长而去。

他们穿过了马尔斯大校场,绕过卡皮托儿山,人头腔子里的血点点滴滴洒在沿路的街道上,直走到了市民大广场前,那儿四处的高大建筑——斗兽场、大剧场、会堂、集会所,全被全副武装的兵士把持着,在用绳索圈出的一个四方形的场地里,返任的护民官利奥,正披着黑色的披风,穿着靴子,站在中央位置,手持刻着法令的字板,带着某种不忍和悲哀的神情,慢慢宣读着“十人委员会”代表元老院颁布的新敕令:

“自即日起,执政官埃米利乌斯·李必达,执政官西拉努斯·潘萨,大法务官图里努斯·屋大维·尤利乌斯·凯撒,及山南高卢行政长官马可·安东尼,收到人民的推选而重新整顿共和国,现在他们四人将陆续进入罗马城当中,并且每人提供一个军团,以代替原先几个军团的戒严任务,并且现在可以提出宣言如下——先前国家合法选举出的独裁官尤利乌斯,凯撒,在种种斗争里,宽恕了他的公丑私敌,不但宽宥了这些人的性命,还慷慨仁慈地赠予他们城市、礼物、钱财和官职,但这些人完全背信弃义,他们在屈膝告饶后,就阴谋串联起来杀害了恩人,现在还能有什么敕令,在道理和律法上足以提供饶恕这群人的理由呢?还有谁能站在愤怒的民众和兵士面前,为这群人充任辩护律师呢?所以十人委员会认为没有任何必要,再以冗长的程序,来判决他们的罪,凶手的恶念是不能靠仁慈来平息的,而只能靠杀戮。元老、骑士,还有民众,请不要认为我们的抄斩命令是残酷和越界的,请所有人考虑下,尤利乌斯·凯撒阁下是掌握国家最高权力的独裁官、执政官和大祭司,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征服了共和国历史上最大的敌人,将整个陆地和海洋都囊括在共和国版图内,但是却在元老院集会的场所,被凶手堂而皇之地刺杀,身中二十三刀,凶手当中有他的部下,有共和国的官员,还有他生前指认的遗产继承人,但是现在这些人有了共同的名字,叫‘懦夫’。凶案发生后,元老院的部分人,不思追索审判凶手,反倒想尽一切办法包庇他们,居然还委任其中的骨干,前往各个行省担任总督或使节,这些包庇者现在将被视同与凶手同样罪大恶极的人,现在请你们也跑出或躲入家院里,尝尝‘被包庇’的滋味好了,前提是如果你能享受到的话。

现在,要是还有人不明白的话,那我们就开诚布公的——我们要惩处那些还没有得到应得惩处的人,就如此简单。也许有人会说,这样的抄斩令会不会累及无辜的公民?对此我们的解释是,现在我们在和凶手进行的,是一场发生在罗马城和整个共和国疆域,无处不在的战争,战争必然会使得一些罪行不那么严重,或者是单单受到怀疑的人被卷入当中,不过请人民和军队相信我们,那就是我们的利益与你们同在。

那么,任何人不得窝藏这个名单上的人,任何人,或者保护他们,或者帮助他们逃跑,一经发觉,将与公敌遭受对等处置,财产全部没收,妻儿全部处死,全部的刑罚由尤利乌斯阁下生前的解放奴执行,但是公敌的亲族、解放奴或奴隶,若是愿意杀死主人的话,同样是被许可的。杀死公敌的赏格如下,一位自由人,将获得两万五千第纳尔的赏赐,若是一位奴隶,将获得解放和公民权,并有一万第纳尔的赏赐,告密者将获得一万第纳尔的赏赐,并且所有行刑者和告密者的名字,将不会出现在任何官厅的文件上,出于保护起见。”

读完这个敕令后,利奥深深呼吸了口气,抑制住颤抖的神情和心情,而后抬起头来,对着围观的兵士及其他胆大的市民说了敕令上的最后一句,“quod felix jaustumque sit”,即“愿神庇佑,致敬”,这句罗马人敬神时常说的言语,结束了所有的宣读内容,也开始了所有的杀戮。

接着,几位百夫长和库里亚侍从官,将此法令悬挂在了广场船首讲坛的顶上,好叫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份“阿库塔”。

恰好在这里,特朋塔纽斯的首级被滚碌碌扔在了地面上,从利奥的脚边,直滚到了一排记功柱下,李必达、盖乌斯(他是兄长的暂时代表)、少凯撒与潘萨的座椅前,“给予这群解放奴以应得的赏赐。”观验后特朋塔纽斯的脑袋,确认身份后,少凯撒当即发话。

接着,这群负责处决的解放奴每人当场得到了两千到三千第纳尔的恩赏,人们亲眼目睹,许多奴隶将这些银币分装到陶瓮里举起来,穿过人群,朝这些人的公寓方向走去,也许就在明日,这群人将不再蜗居在肮脏狭窄、并经常失火的岛式公寓里,他们就要改换门庭了,在这个破坏旧秩序的时刻,飞黄腾达就是如此的简单。

沉闷的云气之下,帕拉丁半山腰上奢华的宅邸里,前任的监察官司平泽尔,站在自家美丽中庭里,他身边全是席位,和散乱横陈的尸体,他在先前召开了最后次宴会,来款待家中所有的亲人、孩子和奴仆,而后在酒水和菜肴里下了剧毒,把他们全毒死了,“我这也是为你们好,我的家族在死前总得有些尊严。”说完这句话后,司平泽尔抱起了斟满的酒杯,也一鼓作气地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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