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火之铁壁

“先生,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自从火器出现以来,战争已被改变太多了。”——17世纪英军一名队长对绅士的回答,这位绅士还在缅怀刀剑长矛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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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乘马飞驰的李必达将单手伸出,做出个胜利的手势,他的黑色头发在空中跃动着,“祈祷吧兵士们,向所有你们信仰的神祇祈祷,向努马王祈祷,向马尔斯祈祷,向法厄通祈祷,向李乌斯祈祷,因为在随后的战事里,再也没有比今天更加荣耀的胜利,值得你们和所有共和国的子民感到鼓舞和幸运!”

前列的兵士率先跪到,接着就是后面的步骑,祭司们捧着各个神像,高声吟诵着祭祀的歌曲,整个阵地上,兵员密密麻麻地拜伏下来,不久一缕阳光落下,接着大风终止了,沙尘不再胡乱肆虐,点点光芒撕破了云层,不断投射在图姆尔河面上,给涌动的河川涂抹上了一层金色。

这时,七只觅食的秃鹫在所有人的头上鸣叫盘旋着,不久就纷纷落在李必达军团旗手的各个旗标上。

“是神迹,我们获得了战神的加持,就连天父和天母都会庇佑我们的,而那兀鹫就是神的使者!”六军团的首席百夫长海布里达第一个跃出战阵,拔出剑来对所有身后的选锋精兵喊到,“今天,就是我们赢取个人荣耀,和统帅荣耀的伟大日子,它会成为罗马以后的盛大庆典,一定会的。”

“为了大祭司的荣耀,杀光敌人,全部杀光,让他们全都成为秃鹫的食物!”所有军团的兵士,不管是卢西塔尼亚人,还是努比亚人,还是伊利里亚人,都重新站起来,就像片森然地密林般,开始朝着图姆尔河缓缓前进。

“我的战友们,我就在那片丘陵上的营寨里,等着你们凯旋的消息,将敌人的营地尽数洗劫,全都是你们的!”李必达骑着马,慢慢步过漫长的对垒线,兵士们正势如风发,举着画像与旗帜尽数向前,喇叭声、军号声和笛子声悠扬振奋,武器、衣甲的摩擦声井然有序,接着大祭司就在扈从的伴随下,重新返回了丘陵上的营地,做统一的指挥。

河川的对岸,拉宾努斯也驻马在中央作战集团的最前面,对着三个军团的阵势,发表了演说,他披着红色的披风,锃亮的铜胸甲,上面排满了箍带,缀满了流苏珐琅,上面刻着一对蜿蜒而上的红色蟒蛇,“同伴们,盟友们,我明白这场战争原本许多人是无需要参与进来的,冒着被敌人报复的危险,但是你们都来了,无愧于伊伯利亚最勇猛的部落的称呼,也无愧于伟大庞培的克里恩的名誉,下面就让我们用鲜血践行一位战士的生涯,虽然说来惭愧,但是共和国最后的希望就是系于你我了。我向所有人保证,此战结束后,就会将公民权授予每位浴血奋战的人,你们都是罗马人的同袍,在这场战斗里,情谊是用鲜血凝集而成的,用敌人那肮脏的血,来洗刷我们的剑刃,见证最最伟大的胜利吧!所有人都坚守住自己的岗位,我们有坚强的壁垒,有致命的弩炮与棒投器,还有最最勇猛优秀的骑兵,面向着敌人,背对着战友而死去吧,没有比这更光荣的事情了!”

接着,随着拉宾努斯的挥手,前列所有的轻骑兵和散兵,包括右翼两个军团的西班牙同盟军,都如潮水般急速涌动,挥舞着各种武器,也朝着图姆尔河奔去,在那里李必达的左翼军团刚刚踏入了湍急的河流当中。

阳光下,各种投射武器在空中急速地互相抛击着,最勇敢的战士鼓舞着身边的同伴,双方就像最最老练的农夫般,面对面地进逼着,随后就催动手中的刀剑盾牌,一排排割取面前的“庄稼”——躯干、头颅、四肢,你杀我砍,来回拉锯,胜利者朝前奔跑,失败者倒地死亡,但是谁也不愿意后退,因为后退就意味着名誉和命运的永劫不复。在这儿的地形,构筑起防御工事是困难的,木材比人命还要精贵,所以在这种局面上,肉搏成为了决定胜负的主流方式。

“来吧,西班牙蛮子,哥杀死你们可是一把好手。”最中央的六军团,海布里达与其余几位首席大队百夫长,并肩而进,不断砍倒对面扑过来交战的对手,他的阿米拉臂圈已全部染成了红色,现在他已经越过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踏上了图姆尔河对岸的土地。

“海布里达,你就站在那里,难道你忘记了战前你曾许下了誓言?”身后几名百夫长齐声喊道。

原来在决战前,六军团营地里所有的兵士都在抱怨,说大祭司不应该冒失地主动发起攻击,因为渡河是要付出巨大而惨烈的牺牲的,这时海布里达勃然大怒,对兵士说,“你们听过作战时,最困难的是渡河和攻城,但是哥告诉你们,这两种战斗都是有神灵在冥冥里决定的。就比如说攻城,哥在小亚时就曾第一个攀登上敌人的城墙,而后就站住了那座城市的‘命门’上,只要守住了那个地方,敌人的城防就彻底不行了,因为这座城市的守护神就被我给踩住封死了,我方将无坚不摧,当然六名米特拉达梯的武士围攻着哥,企图把我从命门那里驱逐走,或者杀死我,但哥是何等人物,那些懦弱的希腊佬和亚细亚佬,一下被我砍死了两个,其余都抱头鼠窜了,城市也瞬间被我军拿下。渡河也是一样,只要明日哥第一个站在对岸,这个图姆尔河就会停止涌动,你们随后就像踏着平地般走过来杀光敌人就行。”

所以,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海布里达。

而这位首席百夫长,果然就笔直地站在一个隆起的小土包上,手持斗剑,丢弃了盾牌,像个斗剑奴般那样。

“哦哦哦,河神庇佑着我们!”六军团其他大队的兵士,看到这个情景,都激发了莫大的勇气,争先恐后冒着箭羽淌了过来。

十几名西班牙蛮族武士,带着铜盔铜甲,嚎叫着朝海布里达冲了过来,最当先一位举着战斧,凌空劈下,一下子就把海布里达的头盔给砍开了,血染上了马鬃,碎片四散坠下,而海布里达也挥手横着一剑,削开了对方的喉咙,让他倒在自己脚下。

血呼呼叫地顺着海布里达的脑门往下淌,但他还是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又有几把剑刺中了海布里达的躯体,但他只是身体摇动了两下,还反手刺倒了一名敌人,“所有的赏格都是哥的!”这是他暴喝出来的最后一句话,接着鲜血流到了砂地上,瞬间就嗞嗞地被吸入了进去。

其余的敌人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和这个疯子纠缠下去了。而六军团、十二军团的子弟们都在海布里达的身后,涌了过来,“我们胜利了,敌人完蛋了!”他们的盾牌和西班牙军团的盾牌交错撞击在一起,很快就击溃了挡在最前面的一个拉宾努斯军团,那群西班牙武士失去了继续作战下去的勇气,但他们见识到李必达的军团首席百夫长做出了如此英勇而恐怖的行为后,许多队标被丢弃在了地上,人员则背着盾牌,朝己方营寨垒墙后崩溃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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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十五军团的工程兵士们就搭建好了几处简易的浮桥,弓箭手、投石手、骑兵炮、风箱炮源源不断地通过皮囊和陶罐支撑起来的桥面,通往了图姆尔河的对岸。这会儿,拉宾努斯在右翼的二线军团,逆袭了过来,垒墙上的棒投器飞石如雨,打倒了许多冲在前面的官兵,攻坚的器械也被打垮打坏了不少,如潮般的冲锋再度被遏制了——同时,拉宾努斯中央集团,又跑步过来一个军团,在内线对李必达部众进行侧袭,双方当即又是混战一团,垒墙下的各色旗标是你进我退,互不相让。

最侧边,也是距离瓦加城最近的帕鲁玛与杜松维耶,尤其忧心如焚,因为现在的局势,他们骑兵很难越过河曲这边的开阔地,前去进攻拉宾努斯的垒墙和营寨,那样己方的精锐会被严重杀伤的——“我带着两个大队的骑兵,朝瓦加城游走,希望可以引诱那个围城的军团来战。”说完这话,杜松维耶就带着规定数额的骑兵,朝瓦加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果然,不久后在那边,突然出现了大股敌军的步骑,看来是那边见主战场情况危急的围城军团,不知所措下抽调过来增援的。

这股敌人大概有五个队标,看起来约莫有两千人之多,还有数百名西班牙骑兵在两侧提供遮蔽掩护,他们看到杜松维耶的两个大队骑兵逼近后,急忙吹响军号——骑兵纷纷上前,而步兵则忙不迭地列阵,准备立稳脚跟拼死抵抗。

决心不给敌人余裕的杜松维耶,一马当先,举着旗标,就与跟在身后生死与共的维比奇纳斯骑兵,毫无耽搁地铺天盖地地冲了过去,他们先是在短距离内驰射了一波箭矢,将挡在前面的西班牙骑兵射得人仰马翻,接着就或在马背上,或跃下来像日耳曼人那般手持长矛,和还没来得及布好应战阵势的敌人步兵混战一团。

突阵的杜松维耶的坐骑被敌人的矛手刺毙,侧边又有个手持短剑的西班牙人飞扑过来,将他撞下马来,危急时刻这位高卢将领的卫队舍生忘死赶来,将那个西班牙人砍成肉酱,杜松维耶这才挣扎着举着旗标站起来,胸甲上就中了两箭,他被巨大的力道冲得几乎要仰面摔倒,然而还是硬抗住了,“所有人,今天不要让半个敌人逃出去,见证我们维比奇纳斯人是最优秀高卢勇士的时刻到了。”

见结阵无望的敌人,也如同被逼上绝路的狼群般,以手里的刀剑为自己森森地獠牙,开始了混战一片。

这时,从侧边的山坡上,传来了惊雷般的马蹄声,那是帕鲁玛及时地带着后继的近四千名骑兵,迂回包抄了过来,但见两侧是列成如飞翅般的马蒂亚人,伏倒在高耸的马鞍上,胳膊挟着长长的骑矛,而中央则是去除了斗篷的“昔兰尼新骑兵”,他们的装备统一由主人的金库承担,带着高卢式的尖顶头盔,用肩带绕着水滴式样能护到脚跟的盾,单手举着约五尺长的锋利标枪,十分稳定地在搭在肩膀上,做出随时可以投掷,或者可以往下刺的姿势,流星闪电般从侧边撕裂、踏入了敌人的横阵。

许多西班牙兵士,见到高头大马如山般压过来,转瞬就冲到自己面前,本能地抬高了手里的大皮盾,半蹲缩在其下,而后帕鲁玛的新骑兵居然纷纷直接践踏着粉碎掉的皮盾,和敌人翻滚的尸体,稳稳当当地接连踏破了几层拦截的阵势,而后藉由巨大的冲锋惯性,将手里的标枪或者说刺矛掷出,将原本布置在队形中央的敌人轻装步兵顿时刺翻了一大片,血污、旗帜和武器全部被踩在了马蹄之下,死伤者在地上爬来爬去,呻吟哀嚎。

这种毁灭式的冲锋,居然一下子就让五个大队的敌兵死伤了大半,其余的见阵型早已残破,便纷纷脱离了岗位,再也没有抵御这种恐怖骑兵突击的勇气了,朝着瓦加城的方向奔去。

“杜松维耶将军,我们是否应该深入追击!”帕鲁玛拉着缰绳,急切地询问擎着旗标的杜松维耶。

“我带着两个大队的骑兵,继续追击,争取和瓦加的守军会师解围;小鸽子你带着其余的所有骑兵,去抄掠敌人的右翼边路!”

接下来,杜松维耶带着所有维比奇纳斯人翻身上马追击,沿途不断砍翻逃跑的败兵,并且乘胜急速朝瓦加城的山谷推进。

希提乌斯在塔楼上,看到围城敌军的营地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还有许多伤员惊魂未定地跑回来,最后敌人开始放火焚毁营垒了,他便顿有苏生的感觉,对着所有挨在城墙上休息的党徒兵士们兴奋地大喊道,“敌人已经坚持不住了,拉宾努斯被大祭司阁下完全击败了,马上就会有大批友军来援救我们。希提乌斯党,不能让大祭司和伙伴看到我们艰苦萎顿的模样,全部打起精神来,拿好自己的武器,给我冲出去!”

围城阵地上,外面是杜松维耶骑兵的一鼓作气攻入,内里是希提乌斯党挥剑从城门鼓噪杀出,不久他们就欢呼着会合在一起,收纳俘虏和军奴,焚烧劫掠敌人军团营地里的牲口和财物,最后敌人约莫只有两三百骑兵逃了出去,其余全部被杀被俘,瓦加城就此从重重围困和守御战里坚持了下来。

而在那边,帕鲁玛的新骑兵军主力也越过了拉宾努斯的右翼,疯狂进攻他们的营寨,然而拉宾努斯的工事构筑非常巧妙,是蜿蜒弯折的,这样可以让上面的弩炮与棒投器纷发如雨,无死角覆盖各个方向,另外也方便步兵结队对抗骑兵的突袭。

帕鲁玛身边,已经有两名骑兵队长被飞石砸中身亡,还有名旗手在奋勇进攻时,乘马越过敌人侧着挖掘的壕沟处时,被里面的倒马桩尖刺钩住,被敌人当场杀害,手里的队标被缴获,人头给抛到了这边来。

大约一千名西班牙敌军兵士,就列阵在壕沟的那边,一处用掘出砂土配合篮堆砌起来的高台上,还插着木栅固守,十分嚣张地大声挥舞着新骑军被缴的旗帜,挑衅着帕鲁玛。

“冷静,退后!”帕鲁玛将军号手们吹响了这个讯号后,所有人都回撤了下去,重新整顿了队伍,“等着六军团等三个军团,在正面能够突破吧!”

但这会儿,六军团和十二军团也遭遇到了僵持的局面,拉宾努斯十分精准地利用少量部队,配合垒墙,三面将其夹在中间缠斗,而十五军团空有骑兵炮、抛石机,和大量的精锐弓手,但却害怕误伤,结果被堵在了后面,上不去只能干瞪眼。

整个场面又是片乱斗,而在中央营寨前,拉宾努斯已经重新跨上了马背,他要利用这个有利局面的时间差,来个痛快利索的解决方式——集中手头两个最精锐的军团,外带近五千名骑兵,一往无前地越过图姆尔河,进攻李必达所在的那片丘陵营地。

换言之,按照罗马的兵法所言,拉宾努斯已经凭借侧翼军队、工事还有莫大的勇气,扼住了李必达最有力的左翼军,现在他要利用对手中央薄弱的特点,形成局部优势,“从中央击溃攻陷李必达的营寨,或者直接将他给杀死,挽救共和国。那片丘陵是低矮的,河川也是可以涉过去的,我麾下的所有步兵都是精于山地丘陵作战的西班牙人,所有骑兵也是灵活凶猛的。所有的神祇啊,庇佑我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吧!以前我是为恩义而战,而今我宁愿为国捐躯!”

念及完毕后,拉宾努斯高高举起了剑,阳光在他刻着红色双蛇的铠甲上折射出动人心魄的光芒,“全军,目标李必达的首级,冲锋过去!”

“哦!”所有阵列里的骑兵,轰然发动起来,所有人都嚎叫着扬着手中的砍剑,追随着拉宾努斯高高飘起的红色披风,朝着李必达所在的营寨蜂拥冲来,轻装步兵有的背着梭镖,有的双手举着盾牌,夹杂掩护在骑兵的中间或四周,也奋力跑动着。

“敌人的左翼完全被牵制住了,不要畏惧,给我直接冲!”拉宾努斯所有的扈从、旗手都大声鼓舞着身边的人,“攻上那片丘陵,砍倒里面所有人,杀死国贼李必达乌斯,胜利就属于我们!”

同时,拉宾努斯的左翼一个军团也全军压了过来,和李必达的十三军团在河川间冲撞绞杀在一起,首席百夫长波罗的心情异常焦躁,兵士们无论敌我都在没到腰部和脚踝的流水里,你推我搡,两个军团的旗标几乎都要挨在一起了,扛着“狮子旗”的旗手,也拔剑出来和各处的敌人格战。

“抽调四个大队回来,去增援主帅的营寨,敌人集中人马在正面发起突袭了!”几名同列的百夫长对波罗喊到,这时候波罗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是举着盾牌猫腰站在水里,一面防御一面趁机恢复体力,“什么?但是大祭司并未有发出旗帜信号。”

就在波罗犹豫的那短时间内,拉宾努斯的骑兵已经冲到了图姆尔河沿岸,马上就要得手的胜利,鼓舞着许多人,特别是他们看到李必达所在营寨丘陵下面,连防马用的鹿角木栅都没有,只有道壕沟时,更是士气大振,“排马筏!”随着这声叫喊,两翼的骑兵率先突出,蹈入滚滚浊流当中,马鞍上挂着的木板和柴束也被放下,用链子系着,列成了两道“血肉墙壁”,减弱了河流的冲击力,接着其余精锐的步骑在拉宾努斯带领下,呐喊着突过了变浅的图姆尔河中流,朝着李必达的营寨急速攻了过来,“李必达,你那个新兵军团,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呜呜呜呜”一阵号角声,接着又是震天的鼓声响起,拉宾努斯仰面看到,在营寨的正门前,李必达披着蓝色披风,单骑站在了那里,远远地看着自己,后面的土垒与木栅后,列成长长的新兵队,而前面的丘陵山坡上,也排成两列新兵队伍,他们的李乌斯战旗在迎风鼓荡。

“李乌斯新兵军团,让我们来迎接敌人吧!”李必达说完,将手臂猛地举起,接着握拳又重重劈下——几名扈从自他的身后,抛出了几个在空中翻滚燃烧的黑色圆筒,带着绚丽的火花,纷纷坠入了拉宾努斯马蹄下的壕沟里,“可恶!”拉宾努斯本能意识到了危险,他夹紧马腹,用剑狠狠在马臀上刺了下,那马吃痛,长长地带着一丝鸣叫,在壕沟里此起彼伏升腾起的火焰中,跃了过来。

但是他身边左右的骑兵,有的直接被气浪掀了下去,有的人马满身带火,惨叫着冲了过来,拉宾努斯的红色披风全部着火,“继续冲,不要回头。”成百上千名带着熊熊火焰骑兵,听从了主帅的怒喝,叫喊着义无反顾地全身冒火,依旧举着武器,舍生忘死地朝着山丘上猛扑过来。

“射击!”丘陵上布阵的,带着胸甲和头盔的新兵,齐齐将手中的铜管,喀拉喀拉地架在了活动叉架上,接着后面的兵士纷纷大喊起来,将铜管后面带着护木的扳机狠狠扣动了下来,接着所有人都在瞬间将脑袋给扭了过去。

距离只有一百罗马尺不到,沉闷的巨响撕裂般的想起,就像狂怒的朱庇特在云层上掷下了闪电般,铜管里的霰弹像无数凶恶的马蜂般飞出,拉宾努斯的头盔和胸甲当即就变为了许多的碎片,仰面就朝后栽倒了过去,弹雾和烟尘里,他身边的骑兵几乎同时纷纷仰倒,有的则是连人带马翻滚落地,整个壕沟周边的灌木,被这一瞬间的雷击齐射,打得片叶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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