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儿是个非常奇特的人,他得到上天和命运的保佑。”——帖木儿的敌人
※※※
甫一交手,西巴拉斯的五百名骑兵就溃不成军,他们被撕扯,被冲撞,被践踏,被刺击,队形瞬间就保持不住了,他们四周城墙和眼睛堡上的友军,疯狂地投射箭矢,企图给他们以支援,但是这些东西飞下,给予己方防护薄弱的骑兵来说,更为致命。
不久,从桅杆帷幕阵线后,李必达的轻装步兵也呐喊着冲出,他们多是阿格瑞安人、埃西欧人,健步如飞,不断抛掷梭镖与石子,击打西巴拉斯的骑兵坠马。
整个城下,烟尘翻滚,人影纵横,到处混战一片,死伤者的尸身横七竖八,双方都互有损伤,喊杀声甚至传到了雅典城,布鲁图也穿着将军披风,沉默地站在塔楼上,观看着对面这座城市下的鏖战,他无能为力,只能祈求西巴拉斯能平安无事,保全自己的骑兵,顺利退回去。
但是李必达的骑兵就像见了腥味的鲨鱼群般,当眼睛堡的一个联队的步兵,跑步持盾列成横队,前来增援西巴拉斯统帅退回去后,李必达队伍里重装的骑兵很机灵地扭头退了回去,而轻装的马蒂亚骑兵纷纷呼啸而出,乱箭齐发,西巴拉斯的骑兵和步兵猝不及防,惨叫声里被射翻一片,西巴拉斯本人也被射中了面部,栽落马下。
“不要管我,把军旗保管好,我的副将呢,快继续带着大伙儿退回去,我们要为这次鲁莽的出击付出代价了。”西巴拉斯被扈从给拉住,手捂着鲜血横流的面部,痛不欲生地喊到,但他属下许多骑兵依旧不肯抛弃自己的将军,而是纷纷下马,高呼着拔出剑来,围在了西巴拉斯和军旗的四周,要和敌人继续对抗下去。
就在这间隙时间内,马蒂亚骑兵们再度纵马上前,西巴拉斯的步骑结成阵势,嚎叫着誓要将其给阻拦杀败,但马蒂亚人在逼近后,轰然再度回身,回射了一波箭羽,就搅起了漫天烟尘,灌入了西巴拉斯的阵势当中,所有人都跌跌撞撞,很难在这里保持住了。
一阵刺耳恐怖的喇叭声想起,对面无数小火舌旗举起,李必达的重装骑兵重新列成了恐怖的墙形军阵,在这种声音里,高举着刺矛,轰隆隆犹如移动的山脉和城墙般,排山倒海而来,很快就冲入了烟尘里,西巴拉斯的防线瞬间就被践踏得四分五裂,麦德捷人、埃西欧人和阿格瑞安人的轻装步兵紧随着己方重骑的步伐,跃入混乱一片的敌人阵中,举着短剑和砍刀是大肆舞动砍杀。
这次致命性的冲击后,西巴拉斯和他的骑兵,还有前来增援的一个联队的步兵,几乎没有人存活下来,包括可怜的西巴拉斯在内,他的头颅被斩下洗干净,在中午时分送到李必达营帐内,给大祭司过目。
“我要这个脑袋做什么?给砍下来他的兵士以三万第纳尔的赏赐,但这也是掌秤官的事——我要的是犹里庇斯城,懂不懂。”见到西巴拉斯首级的大祭司,大为光火。
于是所有的将佐都战战兢兢,他们这才想起,大祭司立下了今日在傍晚前,必须要夺下城池的死命令,故而萨博当即下令:自己坐镇左边的攻城阵地,法奥比纳斯(十六军团司令官)负责右边的攻城阵地——帕鲁玛、汉斯克、杜松维耶、温蒂提斯四位骑兵副将,统帅所有骑兵,继续坚守在中央位置,充当连接的“铁链”,伴随着大约六千名轻装步兵作为掩护——最后,左边的是十二军团首席百夫长塔古斯充当攻坚大队的选锋官,而右边是十六军团首席百夫长克雷塔斯充当,所有人都摩拳擦掌,不愿谦让,不管是左右集团,都渴望自己能第一个攻陷群龙无首的犹里庇斯城堡。
当所有的旗标,都云集在城堡下的时候,那边比雷埃夫斯港口卫城之上,贺拉斯、维吉尔等青年人,也看着下面如砂砾,如星辰,如日光般的围城大军,他们哑然了,二十几个军团,数百艘巨大的舰船,铁链般地将雅典城围困起来,要是作为李必达一方,也许他们能做出最最气势恢宏的诗歌来赞颂这一切,但是他们是被围困的一方,这时候所有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马上我就会带领四个军团的主力——除去一军团在此防守外,出去和李必达的军团决战,血战到底。”众人听到这个声音后回头,但见布鲁图说着这话,站在了门廊处,对他们如此表示说。
“我也要追随您!”维吉尔走下了台阶,接着他对旁边的贺拉斯点点头,“你就留在此处负责防务。”
“可笑,难道你就因为我的年轻而如此蔑视我吗?我可不怕任何人,举着长矛,我会将暴君的壁垒给完全刺穿掉,让他在我的武器下瑟瑟发抖。”贺拉斯不愿意做缩头乌龟,虽然先前喀西约的死,让他现在已经看不到战胜的希望了,但是他腔中的热血,还未有冰冻起来。
“够了,你们全都留下!叫卡拉塔费米乌斯担任我的副将,指挥一翼就行,喀西约那个家伙抛下我就这么死去了,要是他今日还在,定不会叫李必达的军队如此猖狂威风。”布鲁图说到,接着他走上前,扶住了贺拉斯与维吉尔的肩膀,“要是我能成功突过去,你们就带着一军团出城策应我;要是我能退回来,我将继续带着你们坚守雅典,这座汪洋里最后的孤垒;若是我战死了,你们不要死,爱惜生命吧,与兵士和市民们一起投降去,因为请将我的骨灰瓮也分为两个,一个送给波西娅我的妻子,假如她还没有疯掉的话;一个送给我的母亲……我知道她恨我,但是更爱我,她始终还是将我当作她的儿子的,我希望能埋在布鲁图家族宅院的墓园里,不奢望前去战神庙墓园,我对这个国家是没有做出贡献的,没有,除了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弑父’的罪孽外。”
说完,布鲁图慢慢地将手给举起来,说了句,“这次我将下定决心,逃跑是什么行为?假如要做的话,我也将用手,而不是用脚来!我的死亡不过是准时来了,朋友们。”
而这时,在雅典城下,整个绵延近一百个斯塔狄亚的战线上,利奥所属的近七个军团,全部列好了严密的战阵,依托着己方的营地,正对着布鲁图出击的方向。
利奥本人披着披风,手持着父亲所给予的镀金指挥棒,在骑兵的护卫下,站在整个阵势后方的一处丘陵之上,他很明智地将前线指挥权托付给了色克底流斯、赛尔哈和佩特涅乌斯等宿将,叫他们各自负责左翼、中央和右翼的战斗,而自己则扮演了督战的角色。
“李乌斯军团的所有兵士,架设好铜管炮,护卫在我的防线前,你们就是营地最后的屏障,按理说,你们是无需真正出战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所有人还是要做好射击的准备!”利奥挥动着指挥棒,所有李乌斯军团都齐声呼喝着。
雅典城前的通道和眼睛堡间,布鲁图的军团很有秩序地走出,也列成了宽大的阵型,朝着利奥的阵地步步逼来。
忽然,利奥阵地的右翼运动起来,那是战斗力最强的十军团和十五军团所在地,所有兵士都急速列成了单纵列,战线拉得非常之长,开始了轴形机动,看来是企图将布鲁图的左翼给包抄起来。
整个开阔地上,布鲁图出击的五个军团发生了骚动与不安,他们的轻装步兵和骑兵在左翼出击时,尚未进入投枪的投掷距离,赛尔哈十五军团就涌出了数个打着金苍蝇旗标的大队,使用了强劲的复合弓,在数百罗马尺外,就是数轮的急射,结果负责前卫的布鲁图散兵骑兵顿时伤亡惨重——他们根本就是缺乏和李必达军队对抗的经验。
无奈下,布鲁图只能将两个军团交给了卡拉塔费米乌斯,留防在左翼,抵御利奥所部的侧击,而自己与叙涅西斯一起,带着近四千名骑兵,走动在中央的最前面,现在所有的骑兵队伍里,大约埃托利亚人不足两千人,其余的全是布鲁图从其他军团里抽调来的骑兵混编而成。
现在布鲁图真的意识到了骑兵的重要性,“四千名骑兵集中使用,势头可不算小了,看来李必达儿子把最精锐的步兵全部都摆在右翼了,那么利奥啊,好好感受下埃托利亚武士们的威力和恐怖吧!”
这时候,所有的骑兵都列成了墙形的密集突击阵型,叙涅西斯带着醒目的标志,立在了最前头,与他的部众、亲属和同乡互相举手宣誓着,“所有的埃托利亚同盟的勇士啊,愿德尔斐的阿波罗神庇佑我们,在战场上刀枪不入,如风般突入敌人的阵地,现在我要求你们,每位同盟的勇士,都要三次驰突敌人的队形,不要有任何的畏惧,即便是受点轻伤,如果不能做到这步的话,你们自己回答应该如何办?”
埃托利亚骑兵们都大喊道,“那么我们就宁愿不回到家乡去,经过任何家乡的房子,见到我们的亲人子女,都会无颜去面对他们的蔑视与责难!”
“视死如归!”接着,所有的骑兵都小步齐齐跑动起来,慢慢加快速度,朝着利奥的中军而去。
这时,从十三军团、十一军团及地峡军团的阵地里,骑兵炮和大型铜管炮轰隆隆地从队列里被推出来,接着石块、铅弹和火焰纷纷喷射而出,一股股迸溅出的碎石、烟火从埃托利亚骑兵冲击队形四周、后方和核心炸裂升腾而起,叙涅西斯看到周围的随从不断人马哀鸣着倒下,其他部族邦国来的骑兵,已经开始无法保持冲击的序列了,但是精锐勇敢的埃托利亚人,还是呼喊着战斗的号子,争先恐后地密密互相挨在一起,企图在如此的打击下,继续保持冲锋的队形与威力。
而后面布鲁图亲自下马,挥着短剑,他身边的随从都高擎着旗帜,三个军团的步兵也丝毫不落后,都冒着利奥中军的火力,是前赴后继地,踏着敌我人马的尸骸,冒死突进。
位于利奥左翼的十四、十七、十八等军团,始终都在防线上静默着,这时中央战线上,十一军团的达尔马提亚骑兵大队,新骑兵军团余下的一部(大部分被利奥送去支援犹里庇斯城的战线了),以及近百辆轻型的战车,也蜂拥杀出,双方的骑兵互相挥动武器,如同两头血腥野蛮的斗牛,将犄角互相猛烈冲撞在一起。
看着下面纷飞的战云,初次面临大兵团作战战场的利奥,有些不知所措地握着手中的指挥棒,他身边是李必达特意委派来的宿将卡勒努斯,其放弃了自己十二军团司令官的指挥,前来辅佐利奥。
“司令官阁下,如今我该做什么!”近距离看着如此残酷厮杀的利奥,努力让自己沉着下来,询问着在旁一言不发的卡勒努斯道。
“你就站在我军的旗帜下面殿下,这样对全军都有好处,不要前进,也不要后退,在卫队的保护下,就坚守在这里,你看前面全是李乌斯军团的兵士,他们都会舍生忘死保护你的,即便看不到你本人的容貌,他们也会追随军旗的。”卡勒努斯回答说,“在战局没有发生逆转变化时,最高指挥官不需要随意做些什么,那样反倒会贻害全军。”
“是的,卡勒努斯司令官阁下,您的建议让我受益良多。”利奥也只能这样说,接着他静下心来,看着前方混乱一片的战场,现在除去面前李乌斯军团的防线依然安静持重外,更前方的大约七八个军团的人马,互相厮杀在一起,兵士的嚎叫直冲云霄,驱散了上空的云朵和沙尘,敌我已经很难分辨起来,烟云里大股敌人穿出,对着利奥的营地黑压压冲过来。
“诸位,冷静下来!弗拉库斯,你前去自己的队伍所在地,指挥李乌斯军团对那股逼过来的敌人进行阻击。”眼见周围的扈从有所浮动,利奥抽出指挥棒,下命令说。
“对的,就是这样阁下,就这样保持冷静下去。”卡勒努斯赞许说。
但是在敌人冲击的震撼当中,李乌斯军团的兵士还未自乱阵脚,倒是利奥身边的几个小厮仆役开始慌了,他们不再站在旗标的前面,而是拾掇起匣子和财货,朝着营地后面的方向挪动奔逃。
利奥回头,喊了句,“全给我留在原地,不然我会比敌人更早地伤害到你们。”
这句话对大部分畏葸的人起到了效果,但是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厮,抱着个匣子,急忙朝旗标后面退去。
这个小厮,是李必达父子都非常喜爱的,况且他之所以做出如此的行为,大部分还是希望在敌人的突击下,能够保护主人的财产,但是他显然已触犯了军令,利奥最终忍不住,还是下定决心,“弗拉库斯,处决掉!”于是在众目睽睽下,李乌斯军团的首席百夫长弗拉库斯一个箭步跃出,直接揪住了那小厮的头发,一剑割断了他的咽喉,接着再挥动剑刃,斩下了他的脑袋,提在了手中,走到了利奥的面前。
“把它挂在旗标的矛尖上。”利奥微微扭头,下达了如此的命令。
很快,大祭司父子最喜欢的小厮的血淋淋脑袋,悬挂在高高的旗标之上,当时整个扈从和卫队都肃杀无言,静静地举着盾牌、长矛和军号,列着严整的队形,面对着不断射来的投枪和箭矢,是坚如磐石,一动不动,连声咳嗽和呼喊声都听闻不到。
而后,中军的阵线重新稳固住了,埃托利亚骑兵在冲锋的过程里死伤殆尽,叙涅西斯伤重落马,被随从和同乡拼死抢了回去,但是所有骑兵的坐骑都战死战伤了,双方的损失都极为惨重,布鲁图的数个军团开始徐徐后撤,而利奥的中军也呆在原地,不做追赶。
忽然,利奥所部左翼的三四个军团,也推出了蝎子弩、骑兵炮,劈头盖脸从侧翼方向,对着布鲁图后退的队形进行猛烈的急袭。
这下子,布鲁图属下的队形瞬间就遭到了打乱的下场,“不要忘记自己的理念,稳住阵脚,不要惧怕敌人!”但是这种呼喊,在溃退乱跑的海浪里,显得是那么贫弱。
“下面是不是该投入追击了,卡勒努斯阁下?”利奥很迅速地询问。
卡勒努斯看着敌人败退下去的阵势,大约三五分钟后,点点头,指着布鲁图军左翼和中央结合的方位,“他们的左翼被我军右翼纠缠住了,不方便快速撤下来,而布鲁图的中军却已朝着雅典城溃逃,他们当中的间隙已十分之大——叫我们的骑兵冲锋过去,把他们彻底撕裂掉!”
利奥大声喊到,“将突击信号努马王旗标给举起来!”
所有的军号手和小厮迅速行动,将旗标拔出来,跑到最高处举起,接着号手列成一排,吹出的喇叭震耳欲聋。
“哦哦哦!”所有的骑兵见到听到这个信号,都各自竖起了大队所属的旗标、火舌旗,还有仿自萨尔马提亚人与达契亚人的鱼龙旗,带着风轮的呼啸声,在得到了短暂的休整后,再度势不可挡地劈入了卡勒努斯先前所指的战场。
骑兵和轻装步兵的突击队伍,搅起了如长龙巨蟒般的烟沙,钻入了布鲁图败军与卡拉塔费米乌斯的左翼间,叫他们给冲散分割,使其不能相顾。“将所有的队标分为两面,一面对着敌人的骑兵,一面对着敌人的右翼!”勇敢的卡拉塔费米乌斯在混乱中毫无惧色,跳下了坐骑,扔下了头盔,举着剑走到了当面,对着所有人喊到,“兄弟们,我就留在对敌右翼的这里,在最前线,除非你们每个人都安全返回雅典城去,否则我绝不退下,因为我的家乡就在此处,所有的父老乡亲都在城堞上看着我卡拉塔费米乌斯,为了这个名号,今日我绝不可能离去,抛弃我的同袍们。”
“feri,feri!”这时,十军团、十五军团已经黑压压地冲了上来,哨子声中,他们娴熟机械式地拥着盾牌和斗剑,或者哈百失剑,开始砍倒犹豫畏惧而丧失斗志的敌人,卡拉塔费米乌斯拔剑来自卫,大喊道我就是指挥官,我就是——两个军团的兵士先是惊愕了会儿,接着就蜂拥而至,对着卡拉塔费米乌斯猛砍猛刺,没有头盔的他,很快就倒在了血泊当中,但是还像继续挣扎爬起来,喊一句“雅典万岁”,但随后被一名疾驰而来的达尔马提亚骑兵用斧头,将脑袋给彻底削开,直挺挺倒在了地面上。
虽然有卡拉塔费米乌斯的勇敢行为,但是被包抄起来的两个军团,还是未能逃脱大部被歼灭的厄运,成功遁入城中的不足十分之一。
而原本应该出城奋战接应的布鲁图的第一军团,见到这种凄惨的情景,居然躲伏在城垣之后,不敢有任何的作为!
当利奥的军团山呼万岁,扬起手中的旗标与武器欢庆胜利后,雅典城下在塔楼射程所及范围外,到处都是伤兵、尸体和溃散无助的军奴,在城门前,看着满地满街残兵败将的布鲁图,眼神发直。
“难道人力和财力导致的差距,真的不能用信念与勇气来弥补吗?古代先贤的教导,真的是错误的?”
布鲁图接着抬头看去,通往卫城的那条道路,到处都拥塞着绝望和愤怒,在那里贺拉斯与维吉尔等人在等待着他,于是他用碎布包裹好了手腕上的伤痕,扶着剑柄,慢慢地迈步走了过去。
此刻,在犹里庇斯城下,所有的围城军队已经做好了所有缜密的攻坚准备,兵士们在桅杆与帷幕后,扶着攻城器械,舔着干裂的嘴唇,看着缓慢西沉的日头,不时回头看着,等待萨博的营地里升起象征决战信号的披风。
但萨博却依旧有耐心,他根本不在自己营地当中,而是在主帅大祭司的金鹰营帐里,在那里大祭司正在接待两位人物,一位是刚从尼科米底亚赶过来的奥塔基利乌斯,一位则是剃着光脑袋的优拉贝拉。
“确实,如果真的能让雅典城免于劫难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在马上采取怀柔的手段,来消弭最后的战争,这场战争不应该如此凄惨,你们担任信使的,说是不是?”李必达端坐在圈椅上,终于颔首,发出了这个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