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马略与尤利乌斯法

“只要他能为王,那就让他杀死我好了。”——罗马皇帝尼禄的母亲阿格里皮娜,对占卜官所说,这个占卜官在尼禄出生后,警告这个婴儿将来会杀掉她

记得他还是个孩童时,有次去父亲友人家玩耍,一个强横的大男孩把他一个弱小而清秀的小朋友关在间房子里准备肆意欺辱,是他硬是撞开房门,勇敢地把那自己的朋友拉着逃了出去。

现在在小加图的眼中,庞培和这个德米特留斯,都是有这种肮脏该死嗜好的家伙,居然我还一度昏了脑袋,要把女儿嫁给他!

不过这时候布鲁图和他舅舅的数位好友还不明所以,只是单纯觉得庞培将军知客的热情与周全,几名驺从从院落里跑出,就把他们骑乘的骡马或驴子往厩舍里牵,他们便下来,在原地细心弹落着周身的尘土。

最热情的场面出现了,这座别墅里的一名职业傧相,留着神气又滑稽的胡须,头戴着鲜艳的花环,手里举着雕刻精美的木杖,瞪圆双眼尖叫着从队列里冲出,好像看到失散多年的亲父亲般,不由分说地就拥住了小加图的后颈,惹得对方奋力挣扎,但他的吻还是雨点般击打在小加图的脸颊上,好一阵纠缠,那傧相才用双手握住小加图的肩膀开始打量,他的表情变化快极了,也说出了句让小加图彻底爆发的话语:“你是德米特留斯阁下的前导仆役吗?欢迎你,请问主人一定在不远处的后面,他何时才能驾临这座别墅当中?”

听到那傧相的话语,布鲁图有些呆傻地立在原处,而小加图的在场朋友们有的已经明白了这是个可笑的误会,他们在交头接耳后,就发出了笑声,小加图一把推开那傧相,气得手都在发抖,是的,庞培和这个叫德米特留斯的奴隶,是在公开地侮辱他,侮辱他的家族的荣光,他顿时都觉得没面目去见祖先的蜡像了,庞培本就不过是个乡下出身,而那德米特留斯据说只是个出自加利利的犹太奴隶,他们竟敢……这难道就是庞培所谓的诚意?

不,不管实情如何,布鲁图这个幼稚的少年被蒙蔽了,这个孩子比我还要迂阔,他在考虑问题时似乎完全忘记了庞培是他的杀父仇人,所以连带着我也被耍弄了,但现在我还有扳回一城的机会,那就是公开拒绝庞培对我女儿的求婚,并把这事借助朋友之口大举宣扬出去。

“啊,可怜的人!”最终,小加图嗫嚅着说完这句话,也不和在场任何人,包括他的朋友多说什么,扭头便走,还顺带着狠狠瞪了布鲁图一眼。

回到自家简朴的宅院里,小加图彻底爆发了,他打了妻子和女仆几个耳光,并摔碎了家中搁架上的器皿,他的两个女儿吓得面如土色,在内室里的织布机前相拥着发抖,她们本来还指望父亲和姐夫能在庞培将军那里带来美好的回音,现在却连哭泣声都不敢发出。但小加图的气愤爆发得快,消失得也很快,因为他一直以斯多葛学派的精义来规范自己,要过着有节制的生活,他静静地在坐榻上平复了一段时间,随后对旁边的机要奴隶说:“如果庞培来询问什么,就说加图认为,他在战场上得意的迂回战术,是没办法突破加图家族的闺房的!”

这时,内室里的两个女儿,终于忍不住大声悲鸣起来……

几日后,李必达就得到了这桩婚事“彻底黄掉”的消息,是沮丧的布鲁图亲口告诉他的,而庞培在得知对方的那句回答后也表示十分的震惊和不解,他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小加图如此不留情面地对待他。当然,李必达也做出一种十分懊恼的表情,“我真没想到德米特留斯的嘴脸变化得会如此之快,很可能是他的傲慢破坏了邦国的福祉,为这事我与波蒂都感到内疚。”

“不,不,听说这犹太人就是如此的德性,仗着精明能干些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上次西塞罗去拜谒庞培时,听说这犹太人就当着所有主客的面,把短衫拉到耳朵边,自顾自地躺在卧榻上,一副粗鲁不文的模样,颇是激怒了西塞罗,就在文章里把这事狠狠描绘讽刺了番。”布鲁图很明显将主要的责任,推到了百口莫辩的德米特留斯身上,随后李必达乘机宽慰了他一番,而布鲁图也表示,自己马上要前往希腊诸地游学,再回罗马城怕是要两三年后了,他诚心希望在他离开后,波蒂能吸收波西娅加入她的联谊会团体,因为他早已把李必达看作是“在军团里一起服役战斗的同袍”了。

很快,布鲁图带着怏怏的情绪,离开了新婚妻子,也离开了母亲和罗马城,朝着东方去了。

这件事,李必达干得很利索漂亮,在奥斯蒂亚港逗留的凯撒知道这事后,一定会赞扬他的能力,现在庞培肯定因为小加图的拒婚,而异常恼怒,他应该需要像凯撒这样的“朋友”了。

但因为限期日近,李必达的第二件当务之急,就是要帮助凯撒尽快能前往卡托皮尔山,登记为执政官候选人。

这恰如李必达当时和凯撒所说的那样,你需要个能吸引全罗马城的大型热点事件,促使元老院不得不对你的提案进行表决,让小加图的拖字诀破产失败。

故而,在最快的时间内,李必达就登上了帕拉丁山克劳狄姐弟的别墅,克劳狄白日在罗马的街头巷尾里,穿着护民官特有的斗篷和靴子,大声为法律、民众疾呼,晚上就在这儿开办宴会,和库里奥、安东尼等几个损友大肆饮酒,服用催吐药,串联着各式各样的暴行或阴谋,按照西塞罗的说法,“油脂和烂肉组成的呕吐物,在他们的脚下成堆成堆。”

结果今晚,当李必达刚推开青铜门(克劳狄就任的是平民护民官,按照罗马法的规定,他家的门必须永远敞开,以接纳任何有诉求的公民进来),就看到护民官宴会上了不得的一幕:在花园的回廊下,克劳狄大声咆哮着,用匕首追赶着粗壮的安东尼乱跑,似乎是因为对方勾引他的妻子富丽维亚的事情败露了,双方不断地隔着劝阻的人群对骂,威胁着要杀死对方,昔日“三舞王”的情谊也要彻底决裂。而在这幕闹剧前,矮小的库里奥扶着嚎啕大哭羞惭难当的富丽维亚,在纷乱的筵席边小声宽慰着这个年轻的女子,至于克劳狄的姐姐克劳狄娅,只会扯着自己的头发,为弟弟与安东尼的精彩厮杀大喊大叫。

李必达心想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你们这三舞王的手足之情就如此的脆弱嘛!难道男人间高贵的情谊在美色面前就如此不堪一击嘛!难道你们不是十年二十年后能左右罗马政坛,叱咤风云的英雄豪杰嘛!对于你们这种不知其可的疯狂自毁举动,我只能说——让我迅速躲在前厅花园的门阍处,慢慢观战不迟。

自从他在一边观战,克劳狄和安东尼的互相攻讦业越来越恶毒,越来越无底线,最初就是围绕克劳狄姐姐克劳狄娅的,安东尼揶揄到先是半老徐娘的克劳狄娅主动勾引他,但他权衡过了后,还是觉得爬上富丽维亚的床笫比较合宜。

随后战斗更加白热化,克劳狄攻击安东尼为什么不像个新娘那样穿上女装去取悦库里奥,非要学个真正的男子那样勾引他的妻子,他已经对对方这套虚凰假凤的行为感到恶心腻歪了;安东尼则反唇相讥,说只想象你当年在克里特岛用月工门的童贞和海盗们英勇搏杀的桥段,男子汉的气概就会在自己的心中涌然而出。

这段往事是“小巴布”克劳狄最不愿意面对的,燃起了他最大的痛苦的愤怒,他威胁着要运用护民官的权力,把安东尼从塔尔裴亚岩石上推下去,处以他应得的死刑。

“你马上就不会是护民官,我要让库里奥起诉你,你之前的那个所谓新晋公民的养父,现在听说已经继承了萨丁尼亚的李必达乌斯家族,已经变为贵族了,也就等于你马上就要丧失护民官的资格——到时候我们等着瞧!”安东尼的语气也充满恐吓。

“那也要等到下一届执政官竞选出来后,才能讨论事关护民官任免的事宜,放心我会这之前处死你,最不济也会让市民大会通过表决,把你这杂碎驱逐出罗马城。”克劳狄狂怒起来,见事态越来越无法收拾,库里奥很冷静地穿过人群,把安东尼牵着往宅院外走,在出去的一霎那,库里奥那双不大而明锐的眼睛,突然看到了立在花廊下的李必达,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意味深长地“刺”了李必达几下,便冲着他喊到:“放心,我可不会怂恿马可去与克劳狄为敌,最迟明年我就会运作,让马可去塞浦路斯或埃及,建立军功,你不要打什么坏主意。”

李必达当即明白,他在罗马城可能又多了两个敌人,马可·安东尼虽然头脑略微简单些,但他也是有人望和魄力的,更何况库里奥在一旁辅佐他,而且现在他俩不可能不知道——安东尼继父的死,自己多少也有份责任。

但目前顾不上这些了,还是先操心凯撒登记的事情好了,此刻护民官的宴会已经因两位主角的争吵陷于了崩溃的境地,几乎所有的客人、舞女都匆忙散去,克劳狄娅掩面痛哭,说这些舞女都是一流的,从阿德地区来的,每扭动下腰肢都要花去她一个塞斯退斯——李必达便知道这对姐弟又处在周转不灵的窘境里了。

那就继续进行银弹攻势好了,李必达装作副很诧异的模样,踏入了一地狼藉的宴会厅,询问刚才为什么看到安东尼和库里奥怒气冲冲的出去了,还叫嚷着要先去罗马的某个行省建功立业,取得权势回来再找养子你算账,为此他们已经和小加图商量好了,愿意充当小加图的左膀右臂,因为不久后小加图可能会出任某行省的总督。

这话果然有一定效果,克劳狄自然明白他那两个损友,与他一样,都是睚眦必报的角色,而克劳狄娅更担心弟弟继任护民官的身份问题,她擦拭干净眼泪,曲折地埋怨李必达为什么这么快就去入赘,却丝毫没考虑她姐弟俩所会面临的困难。李必达就很诚恳地道歉,说马上就会有五万第纳尔的花销奉上,另外我会极力斡旋,让克劳狄继续就任护民官,他还年轻,前程远大,进来是肯定要进入元老院的。

“可是领养的问题不解决,这一切都会成为敌人的话柄。”克劳狄不无忧虑,他实在不想把威风凛凛的护民官靴子与斗篷拱手交出,当年执政官西塞罗可是答应他有五年任期的!

其实李必达心中早有答案,但他还是装作坐了下来——克劳狄姐弟急忙亲手奉上葡萄酒与牡蛎,沉吟思索了会儿,便说道:“棘手啊,按照罗马法,领养生效期起码得确立字据后三个月,我很抱歉在继承李必达乌斯名号后,没能及时通知你,现在我先通过公证,与你解除养父子关系,而后你再找户平民家庭办理手续直到生效,那确实会完全耽搁了继任的时间,你的敌人们也肯定如是想的。”

说完,还没等克劳狄说什么,李必达就很温和很有希望似的继续说了下去,“不过罗马法自其形成时就有个不断自我修订的过程,亲爱的你现在是伟大的平民护民官,没人敢公然侵犯你,你如此深得罗马城的民心,你完全可以抢得先机,这先机就在下一任执政官当选后的一小段时间——说直接点,你可以与执政官联手,修改事关养子的法律条文,让你不用等三个月,而是在三天内,或者更短时间里就能完成被领养的手续,一旦你能继续获得竞选护民官的资格,那么事情就太好办了!”

听到这话,克劳狄奋然而起,他完全是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对李必达慷慨陈词:“只要你说出,你支持的执政官人选是谁,我来全力推动他的当选。”

“这人你当然很熟悉,他才在卢西塔尼亚人那儿获得了凯旋,并且取得了全罗马,乃至全意大利平民们的狂热支持,现在却被元老院掣肘在奥斯蒂亚港。当然,你和他的前妻、母亲间发生过那么点点小误会,不过也没关系,尤利乌斯·凯撒已经休弃了佩佩娅,我想克劳狄你更不会介意与这位前程远大的伟人联手的。另外——”李必达说完,吸了口鲜美的牡蛎肉汁,在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巴,把目光转向了克劳狄娅,“我亲爱的前主母,马上我大笔的资金就注入到你姐弟的事业来,所以不要再把无谓的精力浪费在混资助的诗人,或像安东尼这样的街头贵族痞子身上,适当时机我还可以介绍凯撒阁下与你相识。”

“私人的情感先摆在一边,下面我该怎么运用护民官的权力,帮助凯撒成功赢得竞选!”克劳狄简直急不可耐。

“简单,和小加图牵头的元老院开战!要相信民众的伟力。”李必达冷冷地说,随后将一块牡蛎壳,轻轻地往餐桌下一弹,“我在戎马生涯的同时,也潜心研究过罗马的法律,四百年前城邦为确立法律,就不断成立十人委员会,制定详细的铜表法,但最早只有十个青铜板镌刻法律,后来经过护民官与民众的抗争和努力,才增设了另外两个,而且在后世也不断地增补条款,因为铜表法自己说了,一旦前后法发生冲突矛盾时,后立的法律自动取代前立的法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早的铜表法还曾规定平民禁止与贵族通婚,但现在我和尤莉亚的婚姻,不也得到法律的认可与保护了嘛!而你,也需要用护民官的方案为突破口,别再在这种满是醉酒呕吐物的狂欢宴会上消磨自己了。克劳狄,你知道有个尤利乌斯法吗?”

开玩笑,克劳狄出身贵族世家,对律法多少还是懂得,技多不压身不是。尤利乌斯法是事关罗马城外的意大利居民获得公民权方面的法律,按照这项法律规定,执政官有权力在元老院认可的情况下,授予意大利范围内的新成立拉丁公社以公民权和投票权。可克劳狄是明白尤利乌斯法的,却实在不明白这和凯撒本人有何实质性的关系。

“没错,我知道你肯定会感到奇怪。这可得牵扯到多年前马略和苏拉的恩怨了,二十年前苏拉率领军团进入罗马城,大肆屠杀平民党时,是如何获得终身独裁的权力的?”

听到李必达这话后,克劳狄有些明白了,他当然略懂,那一年罗马法选出来的两位执政官卡波和马略的儿子(小马略)都在兵变与内战里死于非命,元老院就在苏拉的操控下,宣布了“虚位”的决定,即因国内此刻没有任何执政官了,这样元老院的首席元老,自动成为“虚位的国王”,在五天内有向市民大会提出任何议案的权力。当然,当时的“虚位的国王”,是苏拉亲信党羽弗拉库斯,这位又用斗剑和盾牌,强逼市民大会和护民官通过了一项法案,即任命苏拉为无限期的独裁官,其可以在国内随意颁布任何律法,“以便在意大利全境重建秩序”,随即弗拉库斯就成为了苏拉的副手即“骑兵长官”,宣布了名为“proscriptiones”的公敌宣告名单,其上共有四千七百人荣列,其中包括八十名元老,和一千六百名骑士,这些人不用经过任何审判就可以享受“处决”和“剥夺”的待遇,任何点与这些人间的关系,包括借贷、亲友甚至留宿等行为,都很可能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当然苏拉等人自己从来不亲自动手,因为罗马法规定“一个公民是不可以杀死另外个公民”,于是他和之前的马略一样,想到了让奴隶们来充当干脏活的工具,便宣布将那些公敌们的奴隶全部释放,共有一万人,全部授予他苏拉的“高乃留斯”氏名,并武装了他们,这些“高乃留斯别动队”便举着火把,让罗马城的街巷血流成河,恐怖成风,他们不但公然当街处决公民,将老马略的遗骨刨出扔到了河中,砸毁了马略对条顿人和辛布里人战争的记功柱,还前往曾在内战时站在马略、秦纳一方的伊特鲁尼亚、萨摩奈等地,大肆逮捕处决当地“罗马化的异族公民”,将该地杀戮一空后,苏拉的老兵才顺利安置了进去,不想到了喀提林阴谋时,这些再度反逆的老兵也被清洗一空,光是费苏莱城就有五千人被杀(前面章节有提及),当真是报应不爽。

而伊特鲁尼亚、萨摩奈这些拉丁城邦,为什么要支持马略和秦纳?原因自然很简单,就是因为秦纳在当独裁官时,依据尤利乌斯法,大批授予当地有力者“罗马公民”的身份,成功收买了人心。而苏拉也是在就任无限期独裁官后,破弃了尤利乌斯法,才有了清洗该地的名义借口。

“养父你的意思,是让我宣布重新恢复尤利乌斯法对这些地区的效力,赢得支持?”

“当然没错,喀提林死后,尤其是伊特鲁尼亚地区,也算是我的势力地盘,我们的骑士与自由民商会,和当地的有力者十分交好,他们很多人是当年大屠杀遇难者的后代,迄今还对这种不公正待遇耿耿于怀,现在是靠你解决这一切的时候了。只要你功成,当地的供奉我粗略计算下,不会少于一百个塔伦特,当然这还只是金钱上的,进来你当上元老了,这儿保证是你如铁般的票仓。”听到李必达充满诱惑的保证,旁边的克劳狄娅又尖叫起来,不过这次完全是出于欣喜若狂。

“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这和凯撒竞选执政官有何关系。”

“别忘了,马略是凯撒的姑父,秦纳是凯撒的岳父,这位尤利乌斯在年轻时就公然宣称会在有生之日重建平民党的辉煌,当时苏拉就希望处死只有十几岁大的他,后来在灶神庙首席贞女的苦求下,才将他从proscriptiones名单里除名,但苏拉也说过,别看这个十几岁大的凯撒年幼,他体内可是有几个马略存在,所以帮平民党就是在帮凯撒;还有,你马上不仅要致力运用尤利乌斯法帮受害地区获得平反,还要借此恢复——罗马战争英雄马略的名誉,把他的记功柱,在卡皮托儿山的战神庙广场上,重新树立起来!”李必达这时又吃了块牡蛎肉,补充了下,“第一轮战斗,我们暂且在幕后遥控,待到民众和元老院闹出点什么流血冲突后,你这个护民官就能在第二轮战斗里闪亮登场了,这叫造势,你做得就是借势,名利双收。”

听到这话,克劳狄再也坐不住了,他当然知道这么干,就意味着和元老院的贵族全面开战,他不由得觉得面前这个叫李必达的异族归化公民,于胆大妄为方面已完全超越了自己,不行,体内渴望战斗的热血已完全沸腾起来了怎么办!这可比与库里奥、安东尼玩三角恋情要有意义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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