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宁鸿远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个更为深刻的问题,“虽然这徐广益取得了这样的成就,但是我始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这个时代讲求的是门第与出生,而他这样反其道而行,大胆启用这些出生不好的暗月女子,难道不会受到那些自命不凡的贵族的强烈抵触吗?这种矛盾,他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宁鸿远所处的这个时代是“政治世袭”的时代,除了神剑宗以外,其余绝大多数武宗都是如此,而这紫霞宗更是“政治世袭”的典型代表,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这徐广益居然能够破格地任命一些风尘女子作为直接下属,这岂非会遭到那些自命不凡的吴家人的强烈谴责和反对?
想一想当年东汉末年,天下大乱,曹孟德仅仅一句“唯才是举”,便遭致无数士人阶层的唾骂和侮辱,而这徐广益所作所为,那可不是一句“唯才是举”能够相提并论的,此人非但唯才是举,而且还破天荒地大胆启用这些风尘女子,这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天辟地之事。
根本不用过度深思就能够猜到,这种决断究竟会迎来怎样的挑战和风波?这些暗月女子将会遭受怎样的暗杀?
那么徐广益究竟是如何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的呢?
这些问题都相当棘手,甚至会葬送性命。
宁鸿远猜想这徐广益如此深得人心,必定不是生性凉薄之人,他在做这一些事情的事后,一定是经过仔细斟酌的,采取了许多手段,防止他手下这些暗月女子还没有来得及变强便遭致暗杀,这个人在这暗月当中如此深得人望,一定不会将这些暗月完全当作棋子。
那么面对这一切挑战,这徐广益究竟是怎样做的呢?
宁鸿远心中越发好奇起来。
龙影听了自家少主这一番话,心中对少主的思维敏捷缜密佩服不已,再次拜道:“少主果然思维不凡,其实正如少主所说,这徐广益心中也很清楚,他这种做法必定会受到各个豪门的坚决抵触,那些自命不凡的贵族子弟,当然不愿意与他合作,而他还是一意孤行,究其原因,还是在于他必须建立自己的政治集团,一个独立于吴家的政治利益集团。他无亲无故,想要培养自己独立的政治集团,自然只能大胆尝试了,或许,他都没有想到,他最后居然凭借自己的胆识和智慧尝试成功了!”
听了这样的回答,宁鸿远颇为佩服这徐广益的胆识,成大事者岂能犹豫?既然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何不大胆尝试?
如果换做是自己,自己也一定会破釜沉舟。
宁鸿远发自肺腑地赞美道:“恩,他的确很有本事和魅力。”
龙影道:“少主请想一想,他徐广益是并非吴姓子弟,却成为了一代城主,如果依靠传统的那些贵族子弟来帮他做事情,其结果,必定是这些下属表面上对他徐广益忠诚,而私底下却对吴家人忠诚,那么,他徐广益绝对只能成为一个傀儡城主,而他正是看清了这一点,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成为傀儡,所以,他是一定要培养完全为自己服务的政治集团,而他就将目标定在那些夜店女子身上,通过各种微妙的手段,非凡的口才来选拔其中德才兼备的女子,然后亲自培养她们,说起来,这整个紫云城从事夜生活的女性,少说也有五六万,占据了这整个紫云城人口的百分之二左右,而这五六万之中,仅仅只有一百二十人成为了如今地位显赫的暗月女子,其中要求之苛刻,绝对不是那些寻常女子可以望其项背的,这也是徐广益的非凡之处了,曾经也有那吴姓城主想要花费重金收买他的这些暗月,后来却被这暗月反间,至今还骗的那位城主团团转,可想而知,这徐广益的人格魅力,他手下这些暗月女子的智慧。”
宁鸿远听到这里,淡淡一笑,“其实,我想他徐广益在下定决心的时候,心中也必定是很忐忑的,毕竟他做的这一件事非但困难重重,而且会给他那些暗月女子带来生命危险,所以,他做这些事情一定非常细心,也非常全面!”
龙影点了点头,“少主说的不错,他能够做到这一切,正是因为他摸准了这紫霞宗老宗主的心思,他看透了这老宗主那制衡之心理,于是说服了那老宗主为他撑腰,帮助他建立了这个暗月组织!而这个暗月组织从建立到壮大,再到现在成为了强大的一方政治集团,那过程那也是颇为曲折的,说到这里,少主一定经历过无数次暗杀,想必对这暗杀一类的事情很是熟悉!”
宁鸿远道:“难道他手下这些暗月,也遭遇过与我同样的事情?”
龙影点了点头,道:“是的,少主,当年他组织和培养这些暗月是极为秘密的事情,为了防止这些德才兼备的暗月女子过早地暴露,以至于被敌对势力所暗杀,他在暗中培养这暗月组织的事后,做了六件事!”
“哪六件事?”
龙影的语气不再如同之前那般过于威严,忽地变得平淡起来,“第一件事,这徐广益花费重金买通了这紫霞宗的刺客组织首领,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他利用了这紫霞宗两大地下组织的矛盾,凭借自身非凡的口才和能力,让他们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效忠那六位吴姓城主,另外一派则效忠他和老宗主;”
第二件事,就是花费重金收买那六位吴姓城主的小妾,这徐广益是极为懂得讨女人欢心的男人,而且他专门收买那六位吴姓城主施以家暴的小妾,与她们偷偷幽会,凭借自身的魅力从这些小妾那里得到关键的情报;说到这里,可能少主还不相信,属下就说一个事实来加以论证。”
“请说!”宁鸿远听得这些关于徐广益的故事之后,语气也变得更为激动。
这徐广益简直就是一个传说,风流倜傥的程度,连宁鸿远都自愧不如。
小巫见大巫。
龙影再次双手拜道:“曾经有一位吴姓城主的侍妾,次次被丈夫家暴,整日整夜地以泪洗面,后来有幸结识了徐广益,与其产生了一夜之情,这女子事后极为爱慕徐广益的才华和胆识,便一直为徐广益潜伏,忍受着毒打而为徐广益打听了许多关键的情报,后来事情暴露,她便立即自焚而死,而那位吴姓城主还不解气,由于老宗主健在,此人又不能杀人解恨,于是家暴更甚,而他的这种愚蠢的做法,又给徐广益提供了契机,这样一来,每一次这些吴姓城主的情报,总是会被泄漏给徐广益,那些小妾总是能够在徐广益这里找到温暖和安慰,后来这个城主由于过度得罪了徐广益,徐广益便通过巧妙的手段将他除掉,这样一来,其余城主便不敢过于得罪徐广益,而徐广益这个人聪明就聪明在懂得见好就收,没有过于树敌,更没有自大妄为,做事反而更加低调,那些吴姓城主拿他没有办法,于是,这紫霞宗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