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回 宴会(三)

而这时候,桌子上某一人眼光忽然流露出一丝微妙的惶恐之色,这微妙的脸部变化没有逃过宁鸿远的犀利的眼睛,宁鸿远看得出此人定然是潜伏在徐广益身边的棋子,之前脑海里必定存在着这样的计划,而徐广益一番话让他肝胆俱裂,这才会流露出这般惶恐之色。

此人面容故作自然,衣着华贵鲜艳,举杯之间尽显奢靡之气,一看就是酒桶饭囊之辈。

而此人之所以能够与徐广益同桌吃饭,显然不是依靠鲜血和毅力登上这样的社会地位的,一定是别有原因,或许是他背后势力庞大,也或许是徐广益为了反间之计,并且他体态微胖,手臂手腕上全然没有修武者的特征,手臂上尽是臃肉,脸上尽是赘肉。

宁鸿远开始留意此人的一举一动,一旦爆发突然情况,例如宴会中那些潜伏的杀手突然出现,挟持人质作为要挟,那么,宁鸿远将会一瞬间制住此人。

破除挟持人质的最好办法,就是挟持他们的主子作为人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宁鸿远显然是过于多心了,此人早已被徐广益一番明棋弄得肝胆俱裂,怎还敢实施那样的计划。

宁鸿远见他唯唯诺诺,也才稍微放松了警惕,回过头来与徐广益继续谈笑风生。

过去的宁鸿远是根本不可能浪费时间在这样的外交场面上的,因为他总觉这些人很虚伪,不过,当他经历了许多风波之后,终于抛下了那一股心中偏见。

成大事者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抱有偏见,甚至还需要恭维。

一番客套话说完之后,桌上一行人开动刀叉,宁鸿远也开始开动刀叉享受盛宴,桌上的菜品琳琅满目,各种上佳的食材齐聚一堂,天下美食应有尽有,色香味更是一一俱全,馋得宁鸿远也恨不得一口吞下这桌子上所有的菜品。

每当宁鸿远举起刀叉去叉菜品,享受美食的时候,站在他一旁的千雪便轻声为他介绍菜品,讲述这菜品的历史渊源,食材来源,烹饪方法,甚至是传奇故事,等到宁鸿远享受一番美味之后,千雪又为他斟酒一杯。

千雪的声音优雅动听,犹如黄莺出谷,弄得宁鸿远心里直痒痒,他毕竟身上有流氓之气。

这样帝王般的享受,这样奢靡的气氛,宁鸿远竟是一时间陷入其中难以自拔,只好在心中反复规劝自己一定要不辱使命,一定不要忘记自己的同胞还在受苦受难。

任何时候都必须自省自律,这是宁鸿远做人的基本。

然而这样的帝王般的待遇,宁鸿远竟是有些招架不住,为了平复自己内心的奢靡欲望,他开始刻意回忆起之前所路过的那红衣教的老百姓,回忆起那些面黄肌瘦,饿殍遍野的场景,也回想起父亲的演讲,通过这些场面来唤醒自己的初衷。

想起这些,宁鸿远过去的心境才得以回归,否则非得被这千雪的优待给整迷糊了。

坐在宁鸿远一旁的徐广益一面与这年轻人谈笑风生,一面则是在细细观察宁鸿远的神色,借此来判断他的心境。

原来,这徐广益每次接待年轻人,总是会通过这种方法来考验他,一般来说,面对这样帝王般的享受,年轻人的表现都很令他失望,一种是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的享受,脸色尽显奢靡之气,另外一种则是坚决排斥,面若冰山,而如同宁鸿远这样谈笑自若,心境超然的,确属罕见。

徐广益哪里知道其实宁鸿远心里直痒痒,差一点就失态,如果不是他心中另外一个“我”不断呼喊着他的良知与责任,他真有可做出什么有损宁家尊严的事情。

徐广益之所以做出这样的考验,也是为了判断这个年轻人的心境,第一种人自然不必细说,根本成不了大事,第二种人其实也同样成不了什么大事,第一种人之所以不能成就大事,是因为心境太低,第二类人之所以成就不了什么大事,是因为心气过高。

徐广益除了通过这种方法来款待年轻人,也同样通过这种方法来用人,方便自己知晓其人的心境,然后采取不同的手段来用人,究竟是用“钱”,还是用“义”,或者,再细分一点,“钱”

和“义”,究竟谁在前,谁在后,谁为主,谁为次。

这就是徐广益的用人之道。

徐广益眼见宁鸿远谈吐之间既不高傲,也不昏然,与千雪微微对视一眼,欣然点头。

千雪心领神会,态度从恭敬变为尊敬,笑容也变得自然而非妩媚。

沈红月与东方雪二女眼见宁鸿远谈吐得当,心中也暗暗佩服。

宁鸿远毕竟是宁鸿远,在这样的帝王般待遇的情况下,依旧神色自若,谈吐不凡,每当千雪为他介绍菜品的时候,他总是以“如果这样的菜品能够入得寻常百姓家,那才是达到了最大的社会境界!其乐融融。”来作为应答之词。

千雪被宁鸿远这样的话弄得有些尴尬,甚至一度失言,还好她的城主是徐广益,每当千雪哑然之时,徐广益总是能够接过她的话,与宁鸿远对答如流,而后彼此哈哈大笑,仿若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

眼见自家城主为自己圆场,千雪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可心中却暗暗埋怨自己的知识还不够全面,这司仪一职做得还不够完美,竟是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出面解决问题,实在是丢人现眼。

“朋自远方来,为人生大快之事”这是当年天明大帝遗留下来的文化思想,正因为天域拥有这样的文化思想,所以才会有眼前这一幕,这就是文化的意义。

酒过三巡之后,宁鸿远再一次稽首相拜,“城主莫要见怪,晚辈想要向城主道一个歉!”

“哦?宁少主初来乍到,我徐广益唯恐礼数不周,怎还有道歉一说?”徐广益轻轻放下酒杯,语气也平和地如此这般回答道。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沈红月却是满目惊愕地望着宁鸿远,这宁鸿远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还要亲自道歉?东方雪也同样惊得目瞪口呆,曲瑜曲琴姐妹二人也为自家少主这一番话弄得不知所措。

少主究竟犯了怎样的错误,需要道歉?更何况在这样的场合下,这种表态岂不是自降身份?要知道自家少主可是代表神剑宗,代表他父亲的颜面。

简直无法理喻!

唯独何圆圆与龙影二人神色自若,嘴角露出微微的曲线。

徐广益与宁鸿远这种交流平和自然,就仿佛饮一杯醇厚的竹叶青,美妙的感觉发自心间,由内而外。

宁鸿远轻轻放下酒杯,神色自若,语气略显恭敬,“之前晚辈由于不了解这紫云城的形势,对徐城主今后是否愿意出兵协助我神剑宗,作出了误判,晚辈误以为徐城主与那些位高权重的老家伙一样,面对我们国家民族的灾难,会选择见风使舵,做那庸庸碌碌之辈,而现在看来,徐城主明知我宁鸿远前来搬救兵,仍旧盛情款待,可见城主乃是当世英雄,是晚辈之前过于盲目自大,所以,晚辈自然要为我的盲目自大而道歉,请城主先允许晚辈自罚三杯!”

说完之后,宁鸿远果然端起酒杯,从椅子上站起,一口气连喝三杯,随后举起酒杯,谈笑自若,“还请城主接受我的道歉。”

徐广益还没有反应过来,坐在宁鸿远旁边的沈红月这才恍然大悟,“宁鸿远,果然有你的,我还以为你真的会自降身份向我求助,想不到你这色小子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有意思!”

曲瑜曲琴姐妹二人同样恍然大悟,“真不愧是少主,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徐广益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地步,只能选择出兵相助!”

而东方雪这一次也心领神会,对宁鸿远的外交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

徐广益几十年来,外交场合下从未时逢敌手,这一下被宁鸿远一席话逼到了死角,他如果不答应,就表明他就如同那些面对民族灾难而选择见风使舵的权势者一样,那么他今后何以在这紫霞宗立足呢?要知道,他可是并非姓吴,如果不依靠荣耀和义气来团结人心,那么他的政治旗帜将会倒塌,最终只能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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