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逸面无表情地挥下手,示意游管家给那妇人五万两面额的银票:“只要你的消息不是假的,赏金不会少。另外,我有个要求,你卖给我的消息不能再告诉另外的悬赏人,不然我不但会把银票全部收回,你的性命也会不保。”
那妇人极为高兴地收了这厚厚一叠银票,清点一下见数目不错,便连声音也抖了起来,颤声说道:“不会假的不会假的。不会告诉别人的。”一边小心翼翼地把银票收入怀中。
她接着说道:“小妇人是在情花的厨房里面做仆妇的,那女子在情花的厨房出现过好几次,穿着男装短衣,长得倒是挺漂亮,却不爱化妆,喜欢在头顶上梳根长辫子,说是干杂活儿的,但其实干的活儿很少,也没人管她。有人说她是住在小楼三楼,专门服侍容公子的。”
游逸盯着她的眼睛:“在情花?住小楼三楼?服侍容公子?!”
他不由地恼怒起来,她好好的游府少夫人不愿做,却愿意去青楼呆着,服侍容公子?还是专门服侍,服侍什么?!
那妇人被游逸的眼神盯得发怵,忙说:“小妇人不敢有半点虚言!后面的事情都是听别人说的,不过那女子确实是住在情花后院的小楼里。”
游逸说:“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她的事情,不管大小,全都说出来!如果我确实在情花找到她了,可以再给你五千黄金。你是叫张素娥?在情花厨房做事?”
张素娥点头道:“是,是。嗯……那女子是八月下旬到情花的,平时都住小楼里,上个月开始给二楼的姑娘们画像,听说画得很好。她和情花里一个木匠叫定小六的,话说得比较多,还去木工房找过他。”
她突然露出个妇人们议论邻家隐秘的神情,带点卖弄,带点神秘地说道:“听说她很受容公子宠爱,吃饭洗澡都在公子房里头。小楼里有个清倌人和老妈子,好好地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第二天就被公子活活打死了。至于她其他的事小妇人就不知道了。”
游逸眼神变得更加阴冷,命游管家送张素娥出去。
等游管家回来后,游逸交待他几句后,匆匆回了泊燕居,换上夜行装,出了游府,直奔情花而去。
情花小楼——安语然失踪后他还被敖天烨拉着去过一次,去听那个韻国第一名嗓唱曲儿。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居然就住在小楼。当时他和安语然也许只隔着几层楼板,若是他早知道,一定会搜遍小楼把她找出来的!
游逸避开护院,很顺利地到了情花后院的小楼,从侧面翻上三楼。
三楼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在走廊的尽头处。游逸先查看了三楼其他黑着的房间,一个人也没有。最后他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那唯一亮着灯的房间门口。推门,门未锁,轻易便敞开了。
房间中央的小桌旁,坐着一个低头喝茶的粉袍男子。听见推门的声音,那粉袍男子轻轻放下手中茶杯,抬起头来,墨黑的眸子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泰然自若地看着游逸。虽然对方是个男子。游逸第一眼的感觉居然是——惊艳!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子,竟然可以用美丽甚至是美艳来形容。
游逸冷哼一声,她喜欢这样的男子吗?
这男子如此自若地看着一身夜行装束的游逸,竟让游逸生出几分赞赏,看来这人并非寻常公子哥。
粉袍男子见游逸站在门口不进来,低低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深夜贵客来访,站在门口吹风,不如进来喝杯热茶。”
游逸哼了一声,迈步进屋,拉了面罩,走到桌边坐下。那粉袍男子站起身说:“残茶不敢待客,问离重新沏壶新茶吧。”
游逸冷声说:“不用麻烦了,我不是来做客的。”
那粉袍男子笑着说:“游公子不是来做客的,那是来喝酒寻欢的了?”
他又坐下了,仔细看了看游逸后摇摇头,继续说道:“游公子走错地方了,这身衣装也欠妥当。”
游逸瞧着粉袍男子的脸说:“我是来找人的。”
粉袍男子懒洋洋地说道:“这里很多人,不知道游公子来找谁?”
游逸心中一动,这男子似乎早有准备,那么安语然很可能已经被他藏起来了,也许她已经不在这里了……他问:“你就是容公子?”
“容问离。游公子找的人就是我吗?”
“不是你!”
容问离用单手撑头,饶有兴味地看着游逸:“那你找的是谁呢?”
游逸盯着容问离的眼睛说:“听说你最近收留了一个年轻女子为你干杂活。那女子十五岁,身高四尺五,眸色很特别,是金褐色的。”
容问离回视他的眼睛,淡淡地说:“你听说来的消息是错的,我这里只有陈妈为我干杂活。”
游逸咬牙问道:“那么她不是为你干杂活的,是专门服侍你的?”最后几个字他说的艰涩无比。
容问离不答反问道:“这女子对你来说很重要?”
游逸也不答反问道:“她在哪里?”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游逸强抑怒气,容问离既然早有准备,安语然多半不在这里,用强硬手段是找不到她的,他只能回答:“是,很重要。”
“如果我知道她的所在,你愿意付出多少来换她?”
“你要什么?钱还是物?还是要我为你做什么事?”
容问离环臂抱胸,慢悠悠地说:“敲诈勒索这种事呢,总是希望要获得最大利益。你且说说,最多能付出多少。我考虑看看值不值。”
游逸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你要钱财,我游家所有的商铺产业都可以给你。如果你要物,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东西价值能超过游家所有产业的。如果你要我去做什么,只要不是要我自残、自杀,其他的事都可以!”
容问离笑着说道:“看来这女子相当值钱啊!那么,如果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呢?如果她已经倾心于我了呢?你还愿意付出所有游家家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