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终于是帮云拂晓梳好了头,云拂晓站起来走到那脸皮面前,细细地摸了摸,然后说了句出人意料的话,“你戴上,我再瞧瞧。”
天蓝嘴角一抽,然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那人皮面具给覆上了脸。
云拂晓看着这张脸,然后又从自己的书桌里抽出一张挂像来,仔细比对之后,然后得出结论,“并不是太像。”
白天里,丽姨娘的这张脸,跟画像中的人真的不太像。可大半夜的,郁氏哪里有心思去仔细分辩,所以也才让天蓝钻了空子。
“这只是元恩那秃驴做的最低等的,他那儿还有更为精密的,可谓是不差分毫的。”
天蓝将人皮再次脱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收拾好,装进一个特制的袋子里。云拂晓听了她的话,却是眼眸转深。
吃过早餐,云拂晓便去芙蓉院看望乐氏。乐氏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身子也有些臃肿起来,对于那个被溺死的丫头,打着乐氏旗号送来茶叶的事情,云拂晓支字没提,琉璃和桃花也都没敢多说一个字。
所以乐氏并不知道云拂晓险些中招的事情,乐氏看着女儿日渐长开的小脸,心里很是安慰。
听到她耐心地交待着赵嬷嬷,各项注意事项,乐氏觉得自己倒像是孩子,而长女更像是个大人。
“晓儿,你过来陪娘坐一会儿,这些事情你赵嬷嬷知道的,娘这也不是初次怀胎,你不用那么紧张。怀你的事情,娘亲可没这么娇贵。”
乐氏的本意原本是想告诉女儿,她有过两胎的经历,所以一些注意事项她都知道的。可是这话听在云宏义的耳朵里,却多了几层别的含意在。
他站在门边,看着房间里女儿跟妻子并排而坐,母女两个似乎是由一个花样而开始的话题。而是很和、谐的氛围,这样的场景是以往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就像乐氏说的那样,她怀晓姐儿时,他是真的没有太注意过的。那会子整个孕期都是她自己抗过来的,直至晓姐儿的出生,他又因为不是嫡长子,也多了几分冷淡之心。
时隔十几年,他再次当爹,这个孩子来的又是如此的不易,他的心态也早就有了改变。对乐氏,他更多的愧疚,所以一直都在尽自己的可能弥补他。
这一次不管乐氏怀的是男是女,他都欢喜。是儿子,那初阳便多了份支撑,若是女儿,那妻子和长女便又多了个伴儿。
“娘亲,你怀我时,可是人生最美年华,身子年轻的很。如今你再怀孕,可算是高龄了呢。我问过元恩大师,她说你这个年纪再怀胎原本就多了几分危险,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云拂晓始终是没办法放下心来的,尤其是现在郁氏将她视为眼中钉,就怕郁氏在她的身上沾不到便宜,便将矛头转身娘亲,那她真的会无可奈何的。
“晓儿说的没错,你现在可不能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安心地养胎,晓姐儿和阳哥儿可都等着你肚子的孩子出来陪他们呢。”
云宏义撩袍走进屋子里,赵嬷嬷等人赶紧行礼,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云拂晓则是赶紧起身,让自己的位置给让出来。
“相公……”看见云宏义进来,乐氏就像十八的姑娘一般,羞红了脸。云宏义则是直接将她的手给包在自己的手心里,这样的举动让云拂晓眼眶有些热热的。
这样的情况在前世,她是怎么也不敢想的,可如今却是这样自然地便达到了。这一世,与前一世终究是不同了的。
对于父母之间的互动,云拂晓捂嘴偷笑,却听到云宏义突然开口说道:“今日下朝,我碰到战世子了,咳……”
说到这里,云宏义的剧烈的抽搐着,那模样似乎有些望语问天。云拂晓心头一跳,直觉便是那没脸没皮的,又瞎说什么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反回她爹,“可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云宏义从怀里掏出一大叠的银票来,然后哭笑不得地将战天爵在宫门口拦住他,然后说的那些话都一五一十地一字不落的复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