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黄家的时候,正是中午,阳光炽烈,晒的马路都是烫的,可惜我心里面的阴霾,就连阳光也无法驱散。
二叔、花大姐和唐掌柜他们都在屋内等我,一见我就问道,“你这两天去了哪里,都快急死我们了。”
“我被阴阳教主抓走了。”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概括起来就是,黄老爷子死了,阴阳教主胡巫抢走了唐书环的身体跑了以后,唐书环的魂魄被改装,送回阴间治疗了。
最后的结论就是,我们都被耍了。
“你说什么,书环他,他!”花大姐震惊得嘴皮子都在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唐书环是他们唐家的家主继承人,家族把一切资源都放在他身上精心培养,结果他现在不但惨死,连身体都被夺走了,这样的结果对唐家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小尚,你说的是真的吗?”唐掌柜锐利的眼神直视着我。
“凤姗姗也看见了。”飞烟的身份太敏感,还是凤姗姗的身份更好用些。
唐掌柜立刻拿起电话打给凤姗姗,得到和我一样的答案以后,他慢慢的放下手机,扭头对花大姐说道,“回去吧。”
“嗯。”花大姐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她不但要把这件事情通报全族,还要通报整个玄界找胡巫报仇。
二叔把花大姐送走以后,这才问我道,“那老爷子的尸体呢?”
“胡巫夺舍以后,就把身体给销毁了,连骨灰都没有留下。”我摇摇头。
二叔长叹了口气,他从小在黄家长大,黄老爷子一向对他是很好,所以他宁可相信黄老爷子是被胡巫上身,不过现在,就连这点念想都没有。
我这段时间神经一直紧绷,现在放松下来立刻睡得想死猪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精神抖擞的醒来,想找二叔商量追捕黄军荣和玉潇潇等人的事情,没有想到暴风雨突然降临了。
发起者是愤怒的唐家人,他们把书环的是怪到了我的头上,说是因为我错误引导他们才会害死了书环,让我给书环偿命。
如果不是唐掌柜,鬼婆婆,花大姐,二叔,还有赶回来的凤姗姗和唐怡等人力保我,只怕我会被唐家人撕成碎片。
其实我能理解唐家人的感受,因为书环变成那个样子我也很难过,但我被骂成这个狗样真的很冤枉,毕竟我也是受害者。
不过没有人理会我的感受,四大家族被欺骗耍弄的的愤怒需要宣泄的,他们选择我做靶子,集体要求黄家把我赶走,而黄家人都同意了,下达命令,让我三天内卷铺盖滚蛋。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不奇怪。
因为我一开始出现就是黄老爷子介绍来的,现在黄老爷子背着阴阳教主的罪名倒了,我这个‘黄太子’也跟着变臭,所以被赶走也很正常。
黄家赶我走没什么,可是连之前黄老爷子奖励我的那张*账户消掉就太狠了,里面还有好几千万的灵币,我一份都没有来得及花,真是亏死了,不过幸好鬼灵香都被鬼公主吃光了。
我以为取消*账户已经很倒霉了,没想到他们还要求我把血瓮还回去,因为那是黄家祖传的宝贝,就算血瓮已经认我做主也不行。
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血瓮我已经使得很顺手了,还回去相当于砍了我的左膀右臂,实力一定会大降的。
后来是二叔来劝我,给我分析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首先,四大家族各个都把仇恨集中在我身上,我如果闹起来,无疑给他们攻击我的机会。
其次,无论是*灵币,还是血瓮和鬼灵香都是黄家的,还给他们也应该,而且因为黄老爷子的事情,黄家现在也垮了一半,他们想拿回去也很正常。
最后二叔劝我先退一步,等大伙儿的怒气都平静下来了,他再找机会把血瓮还给我,反正血瓮已经认我为主,别人也抢不走,就当寄放在他那里吧。
此时二叔已经升为最新的族长了,看在他的面子,我最终还是同意了,不但把血瓮还回去,还给倒贴了一条吃货蛇。
我感觉到无比的郁闷,赤条条的来黄家,又赤条条的走,一野回到解放前,就连之前莫老头给我炼制的内甲,也因为使用过度完全报废,现在身上也就剩把七星剑了。
我只能自我安慰,他们没让我赔鬼灵香已经很不错了,人生有时候就是要自己骗自己才行。
夕阳西下,扑街佬在天涯。
黄家本家大门口,我拿着铺盖正在和二叔送别,黄星泽躲在角落偷看没敢上来。
“抱歉,小尚。”二叔叹了口气,鹰眼中流露出愧疚的光芒,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二叔,没什么,我原本就是个屌丝,黄家的生活的确不适合我,”我笑了笑,说道,“不过以后我来买鬼灵香,您必须半价优惠啊。”
虽然鬼灵香的制作方法是族长世代相传,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黄家祠堂封印有底稿,只要五大长同时打开就可以了。
“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来都是半价,”二叔用力的拍拍我的肩膀,十分动情的说道,“这次是我们黄家对不起你,但你记得,我永远是你的二叔。”
二叔他很喜欢我,毕竟是因为我的帮忙,他才能和花大姐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只是为了家族的发展,他只能牺牲我的利益。
“多谢二叔。”我明白二叔的想法,其实想开以后也变得很坦然了,加入黄家半年多,见识各种的勾心斗角,利欲熏心,真心累,回归屌丝生活也挺好的。
我回到T市的出租屋,翻开银行卡发现里面只有五千块钱存款。
这种一夜之间从亿万富翁变成穷光蛋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坦然豁达只是做给别人看到。
我现在非常郁闷,必须喝酒才能解决。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许飞,约他出来喝啤酒吃烧烤,他很爽快的出来赴约了。
我们两人就蹲在学校后门的烧烤摊上,点了一件青岛啤酒,一条烤鱼,还有些鸡尖、鸡爪、生蚝、猪鞭什么的。
“我说老黄,咱这都毕业大半年了,你到底在忙什么,连毕业证都不回来拿,班主任直接寄到我这里了,要不是我前几天整理东西,差点就把它给扔了。”许飞一边啃鸡爪,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拍在桌面上。
我打开一看,是毕业证,照片中的我笑得一脸灿烂,眼睛坦荡荡的写着单蠢两个字。
只短短一年,我感觉自己心境老得都成大叔了,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一醉解千愁。
我和许飞拼了两件酒,一直喝到眼睛翻白,才一路吐着回到租住的房子。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喂,谁啊。”我声音沙哑,头疼欲裂,就好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老黄啊,是我,张德贵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好像忽远忽近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哦,德贵啊,找我什么事?”我继续有气无力的说道。
“找你有要紧事,你现在住哪里,我们见面再说。”张德贵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住在江南区,荣和花园,三栋六单元502市。”我迷迷糊糊的把自己的地址报了出来,挂掉电话继续睡去。
我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一点多,才被饿醒,泡了碗康师傅的老坛酸菜面,就着几根火腿肠就呼噜噜就吃起来。
刚吃完,门铃声突然响起了。
我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个胖子,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一条细缝,那肥肥的将军肚把西装都撑出一条裂缝,脖子戴着狗链一样粗的金项链,正是我的老乡张德贵啊。
“嗨。”张德贵傻笑一声,手上拎着袋苹果,就想往里走。
“张德贵,你来干嘛?”我拦在门口没动,说老实话,我一点都不想把他请进门,谁让这狗逼以前整过我,把我扔在坟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