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的宫女,只觉后脊一凉,头更低下去,声音有些慌,“奴婢不敢,奴婢刚才说的都属实。”
有时候高兴太快了,事情变得会更快。
她走到宫女旁边,“臣媳对此还有一个疑惑,上次的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为何这宫女却留着香囊,明知是宸王爷的却迟迟不肯归还,最后还私自查到是我的。小小宫女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调查到我身上,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我……我没有……”
太后思忖了一下,“还真的是,那么久的事没提起来,哀家还没想起来,私藏本就是重罪,还敢造谣生事,罪加一等,这事还得好好彻查一番,不然岂不冤了璇丫头了?”
“母后说的是,瀚儿,这事就交给你了。”
想了想,皇甫聂朗觉处理这件事最恰当的莫过于皇甫瀚,事关他王妃,他为人又信得过。不会有徇私舞弊这样的事发生,也算是给了孟雪璇一个交代,剩下的该怎么办皇甫瀚会懂。
孟雪璇本想直接就把林晔熙给揪出来,皇上这一出,又打乱了她计划。
看了看皇甫瀚,她知道以他的精明,皇甫宸帮她说的好话,哪里能骗得过他?
“宸儿,你随朕到御书房。”
皇甫聂朗对皇甫宸说了一句就起率先背着手离开了,孟雪璇又是担忧又是感激地地看着宸王出去,只见他冲她点点头。
她再次失神,察觉旁边两道尖锐的视线迸发而出,她神色一凛,转头皇甫瀚已走至她身侧,她下意识地就想偏离,手被他攫取,对太厚后道:“皇祖母,没事,那我们也先告退了。”
太后点点头,“嗯,回去吧,还有这个也该物归原主了。”
太后身旁的宫女把香囊送到皇甫瀚身前,孟雪璇明显察觉到他已经濒临爆发!
他一把抓过,握紧在手心,拖着她就走出了懿和宫。
一路被他拽着出来,皇甫瀚修长的两条长腿走得极快,还硬是要拉着她不放开。在宫里的时候是,回到王府,话不说一句,只是阴沉着脸,拖着她就下了马车,差点没害她直接从上面摔下来!
回来了,他脸色更是黑的下人,抓着她的手已经在腕上红了好几条手指痕,他却当作未见,不管不顾地扯着她大步往里走!
“皇甫瀚你慢点,我跟不上你!”实在受不了了,孟雪璇步子比他小,他的一个大步顶她两步还大,她得小跑地才能跟上他。
可是脚步一乱,她已经快要摔好几回了。
她知道,他生气了!
而且,气得不轻,一路从宫中隐忍着回来。
皇甫瀚毫无征兆地突然停下,孟雪璇惯性地直接撞到他身上,闷哼了一下声,鼻子都被他撞疼了。可是她现在还不敢像以前那样抱怨,揉了揉手腕,紧紧盯着他,抿了抿唇才开口道:“皇甫瀚,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皇甫瀚瞥了她手腕一眼,冷冷地移开,“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别以为你们一唱一和唬得过皇祖母,就可以瞒天过海!这是什么!我看宫里传的就不是谣言,我最应该查的,是你背着我跟皇兄干哪些龌蹉事!”
他劈头就将握得已经变形的香囊用力砸到她脸上,脸色发青,转身就走!
孟雪璇眼睛一闭,才不至于被她砸到眼睛里去,可还是免不了疼。睁开眼时,皇甫瀚已经很快地消失在眼前。
她心里不知是何滋味,缓缓蹲***,拾起那香囊,已经被他蹂躏得不成样了!
怎么也想不到会这样,东西又兜回她手上,一下子感觉对不起了两个男人!
“王爷。”晚上她特地亲自下厨去熬了鸡汤过来给他,从回来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很晚了他都没有出来过,更没有人敢进去。
“滚!”他的一声大吼,惊得她手颤了下,碗盅什么的都晃了晃。
她放低了声音,“王爷先进点东西吧,完了,我收拾一下就走。”
她没退缩,而是徐徐向他走去,看着地上一本本书籍七零八乱地躺着,废纸揉了一团又一团滚在地上,碎纸片像雪花飘得满地都是,他就这么生气吗?
“我让你滚,没听到吗?!”皇甫瀚吼了她一声,过来直接就将她手里东西挥掉。
劈呖砰楞地,她熬了好几个时辰的东西就这样没了。
她平静转身,“好。既然王爷不想听,那我走就是。”
“你就打算这么走?”就在她快要跨出门口,他冷冷地传来一句,谁听的出这是他暴风雨来临来的前兆。
“不是王爷让我走的吗?”她脚步顿了顿。
紧接着,她还为来得及转身,只觉身子一轻,脚步一空,人就被他提起,推到墙上,同时门砰地就被他一脚踢上,动作过于粗暴,可见他究竟有多恼火。
“你何时那么听我的话了?”他冷笑,语气带着讽刺意味。
俊脸放大,她反射性地伸出手推开他,却被他反压着双手抵在墙上方,他的逼近,令她有些心慌慌的,只好急急地解释,“王爷你误会了,事情真的不是王爷想的那样,我……”
“你喜欢他?”他冷冷打断她,抓着她的手似乎要将她骨头拧碎。
她皱眉忍着痛,那香囊纯粹是因为之前答应了宸王,没想过要骗他的,更别提什么‘信物’那乱七八糟的,怎么就扯上她喜欢宸王去了呢?
不说清楚,恐怕真难免误会了,她急着道:“不,我怎么会?王爷你冷静一下,先听我说好不好,也知道之前说了谎是我的不是,可我真的没想过要骗你什么的。”
“我说,你有没有喜欢他?”他一字一顿地声音很大,几乎要振聋发聩, 手上一紧集中了所有的怒气。
他脑子里都是充斥着怒气,那天她喝醉了的话,声声在他脑子里回想,像着了魔一样,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在宫里她与皇甫宸对视的每一个眼神!
孟雪璇冷汗都从额上冒出来了,眼里痛得都忍不住蒙上一层泪,就为了一个香囊,有必要吗?她使劲挣了挣,咬着唇,“痛!皇甫瀚你放手!真的好痛,我手都快要被你弄断了!”
他手上又加了力道,目露凶光,她都可以听到她骨头的响声了,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心一急,踢了他两脚被他躲开,“你疯了!放手!”
“回答我!”
他非要把她手折断才甘心吗,硬是不肯听她解释,她也是一恼,怒火冲冲地不管不顾地吼道:“对,我喜欢他怎样,你满意了吗?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不喜欢你……”
‘你’字还未出,皇甫瀚眸子一眯,低头就狠狠地将她口中的话给堵了回去。身躯上前,几欲将她压扁,唇也如狂风暴雨般重重覆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用力地啃舐,咬啄,似乎要将它们碾碎……
她实在受不了,想要挣脱,可越是想这么做,他就越是疯狂,最后,她松了手,认命地缓缓闭上眼,睫毛一颤一颤的,真心不想忍受这样的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发泄够,离开她,她的唇已经红肿,她没看他,只是冷冷地道:“如果你硬是不肯听我解释,我也没有办法。”
“解释?”他英俊的面庞冷笑,捏起她下巴,“我事先并不知情,犯下的错,你就如此恨我,就如此想要离开我,恨不得立即奔向别的男人的怀抱。你也不过没良心的女人,既然如此,我何必再纵容你,我说过,我的女人要么只能乖乖就在我身边,要么,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既然你如此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皇甫瀚!你发什么神经!”他眸子异常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她狼狈地往旁边一偏,“什么我要奔向的男人,你说清楚!”
她不会相信他会糊涂到信了那些谣言。
“在我面前,你还要装吗?既然这么想了,何必要掩饰。想不起来,那天醉酒说的不是挺理直气壮?真是不巧,当初太子退婚了,你爹没给你争取机会让你嫁了皇兄,而是嫁了从第一眼就不喜欢的我,你这辈子就只能做我皇甫瀚的女人,是了也是我王府里的鬼!想走,想也别想!”
他冷眉一挑,勾起手指就往了她咽喉,这次,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孟雪璇一惊,脑海有点印象,难道她那天真的说了不该说的?尽管她心里的确这么想过……
她看着他眼里的决然,愈发肯定那不是他编造出来的,空气一下子稀薄,她心里竟然想不出为自己辩驳的话。
皇甫瀚望着她渐渐因憋死而胀红的脸蛋,只要他稍稍用一点点力,她脆弱的喉咙将会掐断,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就像他捏死一只蚂蚁一般,非常容易,他就再也不会担心她会逃离他,会再被她而干扰他内心,不会一次次为她情绪失控了。
可是,看着这张娇柔绝色的花容,他到底怎么也狠不下心……
他竟然下不了手!
“啊——”
他放声大吼了一声,手变为拳,狠狠地砸到了她脑袋旁边的墙壁,墙上都列开了一条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