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太无奈了,如果她能想开一点,心态好一些,怨恨少一些,可能你们也就不会有这些误会了。”江潇潇练练道歉,脸色真诚。
是么?
要让江潇潇想开一点?怎么去想?
北颜泽不止一次对江潇潇说过,她是他北颜泽的女人,却都被江潇潇解读为居心叵测,那还能怎么样呢?
也对,她江潇潇的心里面,说来说去就只有顾南之一个人,所以她怎么可能去仔细想其他人对她真心实意的好,对她的爱呢?
其实江潇潇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着如果因为恨,让两个人错过的话,真的会后悔的。
她和顾南之就是很好的例子。
江潇潇一直都以为她和顾南之就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种相互离不开的人了,即使表白晚一些也不会妨碍着两方的发展,可是她却忽略了,两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小时候一样,身边也多了很多的其他因素。
其中,安可儿的出现和阻扰,就是最大的因素。
虽然她和顾南之之间是没有恨的,但是因为这一次次的巧合而错过,真的还是很遗憾的。
“等吧,会有那么一天。”北颜泽微微抿唇,如同雕刻一般的脸上愁绪淡淡。
人的一生那么短,我们都不知道未来如何,会遇到多少不可捉摸的生死风雨,又能有多少时间拿来等待?
北颜泽不可能的爱情故事,和他对爱情的执着,无形中让江潇潇觉得很感伤。从那个一直都傲娇惯了的男人身上,似乎这种情感反而将他的坚强修饰得更加令人通心的感觉。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街上的车辆变得稀少,霓虹灯在蒙蒙的薄雾之中显得有些孤寂。
房内,桌子上的菜几乎没有动,但是红酒却只剩下了一点点。
两个人,就这样破天荒的促膝长谈这么久,而也正是因这一次的交流,让他们之间的敏感关系,似乎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此时江潇潇缩在一角,头轻轻的枕在自己的膝盖上面,看上去就像一个静谧的小精灵一样。
“这么晚了,去休息。”北颜泽轻启红唇道。
“嗯......”江潇潇那边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
这样子是睡着了吗?
外面的沙发上怎么睡得舒服?
北颜泽看了一眼便站起身来靠近江潇潇,正准备俯身下去抱她,那个埋着头的女人竟然动了一下,然后就自然的往一边倾倒。
北颜泽眼疾手快,一下子侧过身子,让江潇潇偏倒下来的头直接靠在了他的腰腹上面,江潇潇嘴巴里面呢喃这一个模糊的字音,然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再也不动了。
北颜泽这一边因为只顾着防止江潇潇倾倒摔着,所以动作很快,一条腿跪在沙发上,一条腿站在地上,然后一只手肘用力的撑在沙发上,形成了一种扭曲的样子,但是他怀里的江潇潇却睡得很舒服的样子。
因为这个动作的牵制,让北颜泽下意识挪了挪身子,可是怀里的人却皱起了眉,显然是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这让北颜泽一下子就打消了继续移动的想法,而是保持着这个畸形奇怪的姿势,让江潇潇在自己的怀里轻声的打着呼噜。
扯过一边的毯子,北颜泽将它盖在了江潇潇的背上,伸出指尖,轻轻穿透过那秀丽柔软的长发,就像穿过了那阻碍着他内心世界的重重荆棘,让他觉得这样的相处,是那样的珍贵。
这一夜,江潇潇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但是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根本没有去想什么梦境,而是盯着用身体靠着她的那个漫画一样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甚至看了他许久。
昨天晚上,她和北颜泽竟然可以坐在一起闲聊,还聊了挺长的一段时间,现在都还能够回忆起那些问题。
此时北颜泽轻轻的闭着眼睛,却保持着一个半跪在沙发上的畸形姿态,而江潇潇的头却靠在了他的腰腹上面。
江潇潇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难道昨天晚上聊着聊着天她就睡着了吗?还一直以这样的姿态睡的吗?
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一张令人心动的精致的脸,他本就没有什么情绪表现,此时闭目养神的时候,干净纯粹得如同一个温和的天使。长长的睫毛轻轻贴着眼睑,带来一种柔软而灵动,浅浅的呼吸,够诱人心。
他结实的肌肤一览无余,腰腹上面都还是系着那根白色浴巾。
一整晚,他都这样裸着?
不冷么?
江潇潇轻轻的挪动着身上的毯子,想要不动声色的转移到他的身上,可是才一扯动,北颜泽的微薄柔软的红唇边张开了。
“醒了?”声音轻轻浅浅,眼眸微微张开,幽蓝的光芒带着些许凉意,直透人心。
“一整晚你都这样不痛吗?不冷么?你怎么不叫醒我?”江潇潇带着一些歉意,这几杯酒下肚,加上太疲惫了,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北颜泽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完全不知道。
“可以报答。”北颜泽淡淡道。
“嗯......是、是什么?”江潇潇的确是有些感激的,但是突然说报答的话,怎么报答?
“帮我取一下衣服。”
“哦!好的,你等一下!”原来说的是这个报答。
江潇潇快速答应着,然后便起身往阳台走去。
见着江潇潇往外面走去了,北颜泽这才微微拧了一下眉心,然后慢慢的、慢慢的移动着自己已经麻木不已的手和脚。
因为一整晚保持着这个动作,几乎连指尖都没有动一动的,带来的后果就是全身僵硬,四肢麻木,隐隐传来疼痛的感觉。北颜泽下意识的站起身来,然后用力伸了一个懒腰,快速消除肌肉的紧张感,恢复舒展。
这时候,手机响了。
北颜泽接起来,就听到切西尔略显低沉的声音,“少爷,美国那边来电话了。”
闻言,北颜泽的眉心不自主的拧了起来,他的声音冰冷得出奇。“五分钟,楼下等。”
“是的,少爷。”切西尔慎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