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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新军辎重营管带袁启良和炮营管带徐孝刚,带领百余官兵赶着几十辆马车,将二十余门歪歪扭扭、肮脏不堪的旧炮和三千多支破枪,送到北门外的华西集团钢铁厂。
交割过程中,保定速成学堂毕业的袁启良没什么觉得惋惜的,倒是从日本士官学校深造回来的徐孝刚满脸不舍,摸摸这门炮、拂拂那门炮,心疼得不行,边上的华西公司员工看他这样都不忍拖走了。
两个小时后,一千六百五十支挑选出来的日本三十年式旧步枪运到城内金属制品公司加工车间,萧益民与几名德国工程师和技师拿起一支支枪低声议论。
厂长马克斯说出处理意见:
“估计能从这批枪中挑选出四分之三加以改膛,这种日本三十年式步枪的枪管较厚,材质也很好,而且口径均为6.5MM,改成7.92口径的毛瑟枪管完全没有问题,枪机能用的做抛光翻新,不能用的直接换我们库存的二级枪机,再装上标尺和枪托等附件就算是把崭新的毛瑟枪了,不过整枪使用寿命要大大缩短。”
二级枪机就是用废钢再练的材料加工的枪机,质量肯定没有新材料好,但比汉阳厂的自产钢材毫不逊色。
“能翻新出多少数量?”萧益民最关心这个问题。
高级技师厄维尔算得飞快:
“除去加工过程中无法避免的次品,保守估计能获得一千一百五十支到一千二百支左右,明天就开始的话,最多只需两周时间即可完成。其他的部分损坏枪支最好把枪管全部拆下来,虽然做不了C96军用手枪的替代枪管,但只要费点儿时间,我们的熟练工人就能生产出两千支左右的柯尔特M1903型枪管,缺点一样,正如马克斯刚才所说的,整枪寿命会降低不少。”
“没关系,就这么干,不过用这批枪管加工出来的新手枪,都要打上个专门的字母以示区别,避免和好枪混淆起来。”
萧益民非常高兴,都想喊出知识就是金钱的口号了。
马克斯答应下来,认真地把萧益民的指示记在笔记本上,随后低声征求萧益民的意见:
“萧,送到炼钢厂的那批旧炮检查过了,我个人认为,其中的三门到四门克虏伯75MM架退炮完全能够修复,因为那几根炮管都还很好,膛线依然很清晰,外表的肮脏和划痕完全是粗暴使用不加维护的结果,只需拆下那些损坏的部件和断裂的底座,测量之后我们拿出图纸,指导炼钢厂的铸造车间和锻造车间仿制,组装起来就是好炮,我有信心让修好的火炮和新买的一样好用。”
萧益民惊喜交加,这可都是每门价值万元的野炮啊:“马克斯,你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马克斯笑了:“萧,我们在这里工作很快乐,对自己的收入非常满意......你不但给我们每人分配了一座漂亮的别墅,我们的妻子也成为学校薪金丰厚的教师,孩子们获得良好的教育,我们很感谢你,所以希望今后不要再有超出我们工作价值的奖励,这会让人很尴尬的。”
“是的,萧,这些都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你不必太过在意。”设计师沃茨也笑道。
萧益民感激地点点头:
“好!看来我这个资本家对你们的剥削非常不够,既然这样,等这一切完成之后,我将会给你们下达几个研究项目,狠狠地压榨你们这群傲慢的德国佬。”
众人听了哄然大笑,惹得周期的工人全看过来。
......
半个月后,身处成都的各党派人士、文人墨客、商场伙伴、新军中的各级军官等等,怎么也找不到萧益民“喝酒”,无论是到他家还是到北校场,得到的回答一律是:
“萧大人已奉命押送物资前往雅安大营,说是康藏那边战事紧急,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所有人都感到很失望,不管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寻找萧益民,短时间内都见不到他。不少人想到了北校场,可跑去一看,一眼望去还是那副草长莺飞的老样子,那座警戒塔刚修好第一层,纵深处池塘环绕的军火库也是修修停停,怎么看都像是半死不活的衰败样子,只有竣工的汉江大道西段显出些生气,但大道两旁还是没看到几许人烟。
北校场的颓废,几处工地的磨洋工,康藏战事的加剧,让新军中不少将帅得出这样的结论:
萧益民这家伙日子不好过了,恐怕年内都拉不起一支像样的队伍来。要不是前任总督临走之前把那座不知何年才能修好的军火库并入振字营,剩下十万八万工程款供萧益民使用,恐怕他的两百人卫队、以及由乞丐和甘陕流民组成的五百人工程队吃饭都会成问题。
古城成都的空气越来越诡异,满清朝廷为了向列强借款而无偿收回川汉铁路的传闻越来越多,无数倾尽家财购买铁路股票的民众吓得魂飞魄散,每天都有成千上万人奔走在大街小巷之中。
成都城如同一个正在慢慢加温的硕大铁锅,而穿梭其中的一个个民众,就像开始受热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
此时成都西南三百里的雅安又是另外一副摸样,千年古城安谧而恬静,民众的笑容仍然真挚平和,就连每一棵树、每一条河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雅安城北六里的白塔山下,一座隐藏在陇西河和白塔山之间的军事基地热闹非凡。
萧益民和卫队从成都带来的四门克虏伯七五野炮已经整齐安放在临时修筑的炮位上,从边军紧急调来的五名老炮手正在给一百多位新兵传授知识。
靠近陇西河一侧,两名德国技师正在分解两挺MG08重机枪,年轻的中国翻译一句不漏地将技师的话大声翻译过来,他们前面近百名席地而坐的士兵听得很专心,识字的士兵还做起了笔记。
操场中间,三百名新兵正在军官的口号声中练习队列,每一队士兵的边上都架起一长排步枪。
看起来新崭崭的步枪,就是萧益民刚从成都带来的翻新枪,这些枪支将会留在训练基地,成为新兵训练的专用步枪。
沿着东面山脚修建的几排崭新营房,很好地利用了地势,全都掩映在高大的树林之间,若非走近观察根本看不到。
营房前,萧益民和雅安营管带祁洛、副官郑长泽、卫队长枟毅,训练基地的三个队长王键、何其武、谢明扬等十余人围坐一圈,每个人脑袋上都沾满尘土,营房后的山体里不时传来爆破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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