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颜虽远在圣历,但每年还是会以抽出时间前来兴周一家团聚,同时亲授秦嫣幻术,而秦嫣亦是自懂事起便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老皇帝感激于她一直以来无怨无悔的付出,所以在众多公主当中最为疼爱秦嫣,即便后来云贵妃察觉了秦嫣的真实身份想要将她除去之时,他也不顾与厉颜私情被发觉的危险,甚至不理会方蔓云以镇远将军府相威胁,执意保下了秦嫣。
在云贵妃与沈文尧发动政变的那一夜,的确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毕竟那一日是他与沈庆之相会之日,所以在那一是全无任何防备。
而他亦知沈庆知绝不可能背叛他,对沈庆之的信任亦是全心全意的,却没想到沈庆之竟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利用,甚至被沈文尧取了性命。
好在秦嫣一直都跟在他身边护卫,所以便利用幻术操纵了方、沈二人的心智,再利用被幻术易容之人让他金蝉脱壳,最后只要恢复他们的心智,让他们以为皇帝被杀便大功告成。
他与秦嫣连夜逃出兴周前往圣历,而此时的圣历基于厉颜的多年谋划已全然掌握于他们手中。
原本以为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但没有想到厉颜因积劳成疾,在他们刚到兴周两日之后便离世了。
无论是慕容宣还是御家军,对于老皇帝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但他们与已经彻底成熟且一直征战于沙场的百万镇远将军的兵力比起来却又显得微不足道。
所以,老皇帝与秦嫣衡量再三后的决定便是让上官煜澈帮他们除去镇远将军府的百万大军。
虽然沈文尧在兴周城前布下了幻阵,虽然对那幻阵他们也是无计可施,没有任何攻破之法,但秦嫣要自如通过还是轻而易举的。
秦嫣暗中潜入兴周皇宫,以幻术控制了方蔓云的心智,而且在知龙墨瞳对秦雨薇所做的一切之后并没有阻止,而是坐视不理。
谁让秦雨薇与沈文尧结成了同盟而且还效忠了方蔓云呢?
所以在龙墨瞳被传入宫见到被控制了心智的方蔓云时才会察觉到不妥。
得知慧如师太曾与上官煜澈及冷夜月见过面后,便预感到时机已成熟,所以将方蔓云给杀了。
被操纵了心智的方蔓云是自己以腰带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但为了给上官煜澈他们留下线索,所以在她死后,秦嫣故意将她吊起来制造了自缢身亡的假象,由此引导他们一步步将怀疑目标锁定于逍遥宫。
一切正如他们所料一般,江家手中的确是握有逍遥宫当初敛下的巨大财富,还有天下各大门派及名门望族的秘辛。
有了这些,天下之人皆可为他所用,那些富可敌国的财富也足以让他成为天下霸主。
所以更是坚信当初舍弃兴周的决定是正确的。
老皇帝缓缓逼近上官煜澈:“若你肯将江家密室中的一切交给朕,那么朕保证可保你上官家血脉不死。”
闻言,上官煜澈眼中现出寒光:“那本王是否要感激皇上手下留情之恩?”
老皇帝眼中现出阴狠之色:“这是朕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只要能得到江家密室中的一切,整个天下都会被他掌控中手中,至于上官冽那个御王府的血脉,只需日后寻个由头将他除去便可。
上官御澈冷笑着道:“皇上认为我们会什么都不做的束手就擒吗?”
随即看向慕容元烨,神色淡然从容的道:“元烨,看来皇上是认为我们已是瓮中之鳖,可以任他处置。”
已经从震惊中彻底恢复过来的慕容元烨笑得玩世不恭:“那我们倒是要让皇上开开眼界才行。”
老皇帝对于他们自信完全不以为意,一旁的秦嫣更是视他们此举是垂死挣扎。
不及老皇帝开口,秦嫣满脸不屑的道:“御王与康亲王世子不会以为我圣历皇宫的护卫不堪一击吧?”
慕容元烨不羁的反唇相讥:“不试试的话如何能知这圣历皇宫中的护卫究竟如何?”
就在老皇帝与秦嫣都以为此次胜券在握之时,突然有人来报宫中所怪异之毒蔓延,所有人都奇奇怪痒难忍,有的侍卫甚至将自己抓好得血肉模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嫣不解的大声唤道:“逍遥宫统领何在?”
可是无论她如何传唤,却始终根本没有人前来。
老皇帝冷笑几声,对秦嫣道:“嫣儿不必再费力气了,恐怕此时这殿外所有人都被他们控制住了。”
冬阳与江子鹤一同现身于大殿之上,冬阳俊美冷漠的脸上现出疲惫之色,却依然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
在护送龙夜羽及龙氏一族的长老到就都境内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圣历,再依照上官煜澈所吩咐的前往圣历皇宫之外与江子鹤会合安排一切。
“没来晚吧!”冬阳冷声问道。
上官煜澈对他的态度从来都不以为意,毕竟冬阳是冷夜月的专属护卫,之所以会听他调遣也是冲着冷夜月的面子。
“时机掌握的刚刚好。”上官煜澈唇角扬起弧度,笑着道。
慕容元烨上前伸手搭在冬阳的肩上,玩世不恭的贵公子状十足:“就是不知累坏了这小子的话,月儿会不会怪我们。”
上官煜澈笑着道:“放心吧,就算怪罪下来也有我担着,绝不让她为难你,如何?”
慕容元烨安心的道:“澈,你果然是本世子的生死至交!”
他是真的不想落在冷夜月那丫头手里,那种多重的折磨只要想想都会让人不寒而栗。
被慕容元烨勾着肩的冬阳那双湛蓝双眸望向老皇帝的同时,正好迎上老皇帝向他投来的目光。
那双湛蓝的双眸似曾相识,总觉得跟记忆中的某个人异常的相似,可是究竟是谁呢?一时间老皇帝还真是有些想不起。
看他认真思索的神情,冬阳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既然是微不足道之人,又何必费神去想?”
更可况,即便是费神去想,那个从未被放在心上的人又如何会想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