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眯起眼,细细的打量着小家伙,似是想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出一些端倪,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放弃。
“你真的那么恨你那未出世的妹妹?”小玉对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小家伙冷声道:“若是郡君喜欢的东西被人抢走,郡君做何感想?”
二舅舅曾经对他说过,一个女人若是恨极了一个男人和他的伴侣,那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爱而不得,执着于一份本就不该属于她的感情。
所以,见小玉如此恨父王和娘亲,偏又不是他们的对手,继而选择了他,想要以伤害他的方式来报复,这就定然如二舅舅所说,这个女人肯定是喜欢父王的,可偏偏父王心中眼中只有娘亲,不将她放在眼里。
一个喜欢他喜欢到如此执着的女人,但父王竟连她是谁都想不起来!真是的,他的父王究竟是得有多无情、无冷酷啊!亦证明这个女人在父王心中着实是连一阵风都不如啊!
小家伙忍不住的心中吐槽。
虽然心中已是绕了不知多少个弯,但小家伙的脸上却依然除了真诚就再无其它。
小玉被正中要害,想到自己那么多年的默默付出,想到自己曾经对他的一片深情,可是他却待她那么狠心,让她承受了那么多身心的痛苦,小玉真的是恨不得食其骨血!
但随即冷冷一笑,既然他们的儿子都恨他们入骨,她不妨就成全眼前这个如上官煜澈一般冷血无情的小世子,借他的手为自己复仇。
只是不知道,当上官煜澈和冷夜月得知一切都是自己儿子所为的时候,他们心中究竟会做何感想,想想他们悲痛欲绝却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小玉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要让他们信任疼爱的儿子给他们至命一击,最后再将御王府软草除根,让他们断子绝孙!
“怎么样?”见冬阳进来,上官煜澈问道。
冬阳神色凝重,沉声道:“我去问过门卫,今日康亲王府的郡君曾经来过,管家带她去前厅等候,没想到在欲前来通报之时却被她暗中袭击打晕了过去。”
慕容恪冷声道:“如此说来掳走冽儿之人必是这郡君无疑!”
“管家伤势如何?”冷夜月问道。
冬阳如实道:“头部只是受了一些外伤,不碍事的。”
上官煜澈心中暗自懊恼,当日他虽对小玉起了疑心,但未免打草惊蛇也只是对身边之人说出了自己的对她的怀疑,加之这些时日以来,小玉都总是留在康亲王府之中刻意的回避着与他们的碰面,所以他根本没有料到她会自己主动寻上门来,因此也未曾交待府中下人要对她小心堤防。
因此当府中下人听到康亲王府的郡君前来拜访的话,自然也就是不会防备。
毕竟他与慕容元烨是什么样的关系,府中之人皆知,所以又怎会对康亲王府之人起疑呢?
果然,他还是大意了!
冷夜月知他心中所想,柔声安慰道:“你不必自责,要怪就怪对方这次的确是棋高一着,让我疏于防备。”
不得不承认,正因为这段时间小玉的安守本分,所以让他们都松懈了,对她并不像最初一般戒备。
龙夜羽微蹙着眉,问上官煜澈:“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是没有想起来在何处见过吗?”
他的声音虽然一如往常一般儒雅淡然,但熟悉他的人都听得出来,较之往常略显低沉,这也证明龙夜羽此时心中的担忧丝毫不逊于任何人。
上官煜澈无声的摇了摇头。
龙夜羽对冷夜月道:“七月,你画出来,若是澈对她似曾相识的话,那她定然就是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熟悉之人!”
他就不相信,会想不起来那人究竟是谁!
一个人不管如何改变,他的眼神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就连江子鹤幻术在这一点上都无法做到完整。
冷夜月命人从房中拿来纸和画笔,依照上官煜澈与慕容恪的描述将小玉的素描画了出来。
虽然她并未见过小玉,但只是一张简单的素描,就让她与上官煜澈一般,对这个人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与极其强烈的厌恶感。
从人看着画纸上的那张脸,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冷夜月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震惊的从椅子上霍然起身,说出了三个字:“沈惜雪!”
“什么?”所有人异口同声的问她。
冷夜月指着画板上的女子,眸中掠过一抹不安,一字一顿的清晰道:“是沈惜雪没错!”
容貌虽然改变了,但沈惜雪有一个连恐怕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细小特征,就是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唇是有些歪的。
这也是她从前尚在睿王府之时,见沈惜雪与冷思瑶欢快聊天注意到的。
可能因为是学画画的关系,所以她对人的观察很细微,刚刚依据上官煜澈的描述在画嘴时脑海中就浮现出曾经沈惜雪大笑着的嘴部特写。
她当时下意识的就画出了脑海中浮现出的嘴唇,没想却得到了上官煜澈的认同:“对,就是这样!”
所以在这副素描完成之后,她便立刻想到了小玉就是沈惜雪。
上官煜澈定定的看着画中之人,久未出声。
慕容恪却是无比震惊的问道:“七月,你确定没弄错?”
“既然七月说她是沈惜雪,那肯定就不会有错。”龙夜月双手环于胸前:“七月对人的观察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细致入微。”
虽然慕容恪也知道冷以夜月既然说出来了,就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可是他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
沈惜雪身在楚越为奴,而且据楚越送来的消息,已经为奴隶的沈惜雪被一个富商看中买了回去,因为是奴隶,所以在府中全无地位,亦和其他的奴隶一般,手脚全都被镣铐锁着,这种情形之下,一个全无武功的女子如何能逃脱。
显然,龙夜羽与他的想法是一致的,抬头问上官煜澈:“难道这沈惜雪有人相助?”
上官煜澈摇了摇头,只是阐述着从楚越得到的消息:“拓拔承起暗中命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而且那富商中也被布下了眼线,没有任何她与外界之人接触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