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年纪小小的就知道吃醋,虽然明知道他对冷夜月只是亲人的感情并无其他复杂的心思,但有人惦记着他的月儿,终归是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的。
所以历来腹黑的他才不管会不会让眼前这个少年心理受伤,理直气壮的道:“他是我的妻子。”
对眼前这男人得意的模样,还真是恨不得给他两拳,可无奈自己现在还太弱小,而跟在这个男人身边的那个护卫看起来是个比守卫着他们的这几个高手还厉害,明显他根本就不是这男人的对手。
仰头看了眼含笑看着自己的华扬,手指毫不客气的指着他,问上官煜澈:“你和他比谁厉害?”
上官煜澈回头看了眼华扬,淡笑着道:“你可以问他。”
紧抿着双唇的青卫也不再开口问,只是以目光询问华扬,后者淡定答他:“我从来接不过我家主子十招。”
那就是说这个好看的不像话的男人要比高手还厉害?
明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可是青卫还是心有不甘的握拳道:“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更厉害!”
岂料上官煜澈只是淡淡的回他一句:“好,我拭目以待。”
看这男人倒也不是分外讨厌,青卫继续问道:“你能保护郡主不被任何人欺负吗?”
就在上官煜澈正欲回答他的时候,青卫愤慨的道:“我听冬阳大哥说,很多人都会欺负郡主,所以她时刻都不敢有懈怠。”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上官煜澈微眯起双眸:“冬阳大哥,是谁?”
这次换青卫神情得意的冷嗤:“连冬阳大哥都不知道,还敢说郡主是你妻子。”
见上官煜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青卫也不再为难他,如实的道:“冬阳大哥是一直保护郡主的人,他的武功很高的!”
经青卫这样一说,上官煜澈便知他口中的冬阳大哥就是守在冷夜月身边的那个高手。
虽然一早便知道了那个高手的存在,可不知为何,经青卫如此一提,他对那高手便充满了好奇,迫切的想要了解更多。
“你见过冬阳?”
青卫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了!郡主脱不开身的时候就是冬阳大哥照顾我们的。”
手指指了指这个农家院:“这个院子是冬阳大哥重新给我们找的家,还专门请了高手来保护我们。”
好不容易占了上风的青卫神情高傲的继续道:“若不是冬阳大哥告诉我们郡主要出阁的消息,你以为凭你口头白话我就会信吗?”
突然一股莫名的酸楚从上官煜澈的心底涌出,倒不是因为那个叫冬阳的男人,而是因为冷夜月对冬阳的没有任何怀疑的信任。
“那个冬阳,他长什么样?”生平第一次,他竟然关心起别人的容貌来了。
谁知青卫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谁也没见过冬阳大哥长什么样。”
这怎么可能?!
一个彼此相熟又信任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
上官煜澈颇为不解的蹙了下眉头。
似是看出了他的困惑与怀疑,青卫解释道:“因为冬阳大哥从来都是戴着面具的,所以我们谁没见过他长什么模样。”
闻言,上官煜澈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楚雨潇那张戴着面具的面孔,了解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想必那个叫冬阳的男人定然与雨潇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和痛苦,所以将一切都隐藏在那张面具之下。
京都城外一座看起来不过是个寻常书院的地方,就是御王府无人所知的别院。
上官煜澈将孩子们全都安置在别院中后这才与华扬返回城内。
“王妃若知王爷将那些孩子安置在别院中的话,定然会非常开心的。”策马飞驰的华扬已忍不住替自家主子幻想起冷夜月感动得泪流满面的情景。
上官煜澈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本王只是不想那些孩子再受灭顶之灾。”
闻他如此回应,华扬但笑不语。
谁不知道他家王爷是个面寒心冷的无情之人?即便是将死之人匍匐于他脚下哀求,他也是不会有丝毫的动容,还谈何主动去帮助别人?
之所以对这些孩子如此上心,全都是因为王妃罢了!
若这些孩子不是王妃收留的,若不是因为那场让王妃伤心自责的大火,王爷又岂会亲自出面将那些幸存下来的孩子收留于别院之中?
虽然这样的王爷是陌生的,但看到王爷心底的坚冰一点点的融化,华扬还是真心替他开心的,当然也发自内心的感激王妃。
回到王府,上官煜澈便迫不及待的直接返回了沁春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沁春园的气氛有些异常,可是却说不出这种异常源于何处。
“王爷。”守在门口的秋晴见到上官煜澈,恭敬的行礼问安。
原本就心存疑虑的上官煜澈在看到秋晴那副欲言又止的艰难模样时双目微敛,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房中软烟罗的窗纱在微风吹拂下泛着婀娜的涟漪,慵懒的冷夜月在窗下的贵妃榻上趴在迎枕上睡着了。
上官煜澈怕会吵醒她,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到贵妃榻边坐了下来。
伸手将全无修饰,自然垂下遮挡住脸颊的长发顺于耳后,当她平静纯真的睡颜全无障碍的呈现于眼前时,上官煜澈瞬时便怔住了,那只温柔的手也滞在了半空中。
那停留在眼角尚未干涸的晶莹泪珠,看得他心中发疼。
从与她相识以来,或天真无邪,或顽劣狡黠,或杀伐果断,他看到过她的诸多生动的模样,但唯独这种脆弱无助让他心疼得窒息的样子是从来都未曾见过的。
难不成是他出府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在上官煜澈沉思之际,似是有所察觉的冷夜月缓缓睁开了双眼。
迷蒙中逐渐清晰俊颜让她看得有些失神,但很快从昏睡迷糊状态中清醒过来的她立刻坐起身向后退开,强迫自己绽开一抹微笑:“你回来了!”
只是她下意识的逃避疏离与眼底那一逝而过的戒备却是全无遗漏的落入上官煜澈的眼中。
不可否认,她的如此态度让他极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