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秋掏出两本小册,独叟早已急不可耐,他本就是一缕精神力的存在,那本炼神术对他来说就如饿鬼眼中的大饼。
这炼体术是风铃老祖根据张傲秋情况临时撰写,因为他已经将炼体术修炼至大成境界,因此心中有数。
而炼神术却是密宗正宗传承,风铃大师给张傲秋的这本小册子,虽是临时抄写,但每字每句都是原著,没有半点改变。
炼神术在佛教密宗是密不外传的修炼功法,只有那些密宗最核心弟子才能接触到,按理说风铃将这样的功法私自外传,已经是触犯了门派大忌,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明知不可而为?
两人细致地共看着炼神术,这本小册子只有六千来字,但字字珠玑,晦涩难懂,张傲秋幸好有搜魂大法打底,就算这样也只是十窍通九窍,还剩一窍不通。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傲秋疲倦地问道:“老爷子看懂了没?”
独叟沉默半响后才道:“佛教密宗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功法也能创出来。老子现在还没有完全领会,等真正明白后再传授给你。”
张傲秋一听独叟都没有完全领会,心中顿时也就平衡了,破碎虚空的主都搞不定,自己还是慢慢来吧。
刚想偷下懒,独叟接着道:“你将这炼神术默记在心,等完全记住后将这小册毁掉。”
张傲秋想了下,也没有反对,这样逆天的功法,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张傲秋将炼神术又看了几遍就已烂熟于胸,对于拥有神识的人来说,要想记下什么东西,那就像印版印在脑海中一样。
张傲秋再次确认了一遍,见毫无差错,随手将小册子搓成纸末。
正好这山洞四周也安静,这次又是因祸得福,不仅修为再上两层,而且经脉也被彻底清洗一遍,想来高兴,于是就想拉着独叟侃侃大山。
只是叫了几声,独叟却半点反应都没有,张傲秋估计这老小子应该是打坐修炼去了。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去琢磨,一想到那些晦涩难懂的字句,张傲秋就觉得头大。
百无聊奈下,只好将剩下的炼体术拿来看看。
高手研究高深的东西,低手看点简单的总可以吧。
本来张傲秋对炼体术还带着一点轻视,但打开一看,一下就被吸引过去。
风铃老祖在张傲秋昏迷的时候就已经给他把过脉,自然之力进入他体内是如何运转,风铃老祖通过脉象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这本《炼体术》完全是根据张傲秋体内真气运行路线制定的。
简单说就是过泥丸、任督二脉到头顶百会穴后再下到丹田,这正好是张傲秋新开辟的第二条真气运行路线。
然后在真气运行的过程中,通过秘法将绿色真气,也就是自然之力抽出,附着在骨髓里,这附着在骨髓里的真气同经脉里的真气同时运行,消耗一点就补充一点,直到达到同经脉真气相同水平为止。
也就是说,这种炼髓的方法简单来讲就是将骨髓泡在那绿色真气里,就跟药材泡在酒中一样,时间长了,酒跟药材之力就合二为一了。
张傲秋看了心头一喜,暗道:大师就是大师,知道因材施教。
当下也不答话,按照炼体术上的修炼法门,安心打坐调息。
等张傲秋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四日的清晨。
张傲秋伸了个懒腰,炼体术还是刚刚起步,现在看不出有什么好处,他也不着急,将《炼体术》收入怀中,这可是好东西,等回去后也让紫陌他们几个练练。
出了山洞,张傲秋认了下方向,身形展开,往前飞掠而过。
现在他已经是灵境巅峰初阶修为,而且有经过自然之力洗礼,此时只觉得当真身轻如燕,身法在急驰中变换方向更加如意圆转。
而且体内真气顺逆随心,从高空跃起,身体放松,任由体内真气带动,一会左来一会右,要前就前要后就后,真是说不出来的爽。
一个时辰后,张傲秋赶到离水边码头,也懒得再入灵州城,在码头上找了个货人两运的船,一路直达临花城。
上了船,张傲秋选了间船角的房子,这些天要好好研习炼体术,不想被打搅。
晚餐时候,张傲秋可是吃得很多,这么些天了还水米未进肚,虽然不是很饿,但能吃的时候也不能委屈自己不是?
入夜,张傲秋开始盘膝打坐,这天地灵气不光山间草木有,江河湖海中灵气也不弱,特别是大海,一望无际,生吉之气更是浓郁。
刚进入冥想状态,门外不远处传来如狸猫落地的轻触声,张傲秋立即清醒,神识延伸过去,正好看见一个身穿褐色长袍,头戴毡帽的人影,身形灵动如猫,一闪进入楼层阴影中。
张傲秋选的这个位置,是靠近船舱里面,并不是什么好位置,关键是安静,一般人都不会走到这里来。
片刻后,又是几声轻微的衣决破风声在船头另外一边响起,接着脚步声散开,形成包围后停了下来。
张傲秋听了顿时来了兴趣,神识铺过去,距他四丈位置,五个黑衣人静悄悄地落在黑影中。
四人环在左右,中间一人一双阴冷的眼神正四周打量。
没看多久,那人又蹲下身子,双脚不带一丝声响在甲板上迅速走动,远远看去就像一团鬼影。
几个呼吸后,那人站起身子,右手往先前穿褐色长袍人隐藏的位置一指,后面四人立即分开,两人一组,一组往左,一组往右,向那位置包抄过去。
张傲秋看了一咂舌,这么快就能准确找到追踪方向,这人追踪术也太厉害吧?
张傲秋神识面积扩大,将这方圆十丈的位置笼罩下来,看到先前穿褐色长袍的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那五人很快接近过来,但却扑了个空,中间那人也不着急,鼻子嗅了嗅,接着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人声音虽小,但张傲秋还是听得清楚,一听那人说话,顿时一惊,又他妈是死域人,不会这么巧吧?
张傲秋虽听不懂死域人的话,但那个语调却是再熟悉不过,叽叽咕咕,典型就是没进化的鸟语。
本来他还只是抱着旁观者的身份看看戏的,但一听到是死域人,不管先前那人是谁,怎么也要插手帮一帮了。
张傲秋神识迅速将货船的每个角落都查了一遍,先前那人人影全无,唯一可能就是已经离开。
这船已到河中,能离开的方式只有水遁了。
张傲秋将神识沉入河水中,果然没多久,就发现一个人影贴着河底往岸边小心游动。
船上五个黑衣人没有停留多久,显然也发现水遁的可能,中间那人右手一挥,低声交代一句,右边两人立即迅速绕船巡查一遍。
不到半盏茶功夫,搜查的两个黑衣退了回来,望着中间黑衣人轻轻摇了摇头。
中间黑衣人阴冷的眼神爆出一团精芒,一指河面,旁边四人立即攀着船沿往下,无声无息没入水中。
而中间那人却一直站在原地,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对面河岸。
一顿饭功夫后,河底潜行的那人终于憋不住气,在一个河水水面黑暗角落悄悄浮出水面换气。
哪知在他刚一冒头,船上的那黑衣人立即发现,“嘿”得冷笑一声,右手一扬,一抹白光往那人冒头位置直射过去。
那人立生感应,再也顾不得隐藏,身子霍得往下一沉,刚刚避过那抹白光,只是四周溅起的水花却将他的行藏立即暴露出来。
船上黑衣人随手抛出一块木板,跟着临空跃起,人在空中一个转折,脚尖一点空中的木板,身形直往河岸而去,先断其退路。
那人在水中看了,毫不犹豫立即转头,顺着河水往下,后面跟着的四个黑衣人也露出头来,紧跟其后。
这水中不比陆地,十成本事用不到七成,于是双方都是卯足了劲,看谁人先一步到岸。
前面湍急的水流声传来,岸上的黑衣人定睛一看,暗道不妙,立即加快步法,跟着前面那人在岸边快速移动,没走多远,前面河道一个转弯,急泻而下的河水带着水中五人往对面河岸快速冲去。
岸上那黑衣人看了大急,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河水弯道上。
前面那人看得清楚,心中大喜,只要甩掉岸边的那个黑衣人,这次逃生的可能就多了几分。
那黑衣人恐怖的追踪能力,如蛆付髓,先前想尽各种办法都不能将其甩掉。
那人顺着水流,往最近的岸边迅速靠近,一盏茶功夫,那人湿淋淋地从水中跃起,毫不停留,右脚一蹬岸边大石,身形往右迅速离去。
后面四个黑衣人紧追不舍,先后跟着上岸,不过这样也慢了一拍,等他们上岸时,前面那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对岸黑衣人也不停留,在岸边折下四段树枝,腾身而起,空中一口真气用尽,立即将手中树枝抛下,脚尖一点,身子再次腾起,三个起落,人已到达岸边。
张傲秋在神识里看得清楚,一摸鼻子暗道:“他妈的,怎么每次都是些硬手?”
稍稍停留一会,等那五个黑衣人离开后,才从门内蹿出,同样捡块木头,渡过河岸,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