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倩笑听完,叹了口气道:“这几个副手我早就给她准备了,也跟阿漓说过几次,只是你小师妹实在太过认真,所有没有经过她手出去的东西,她都要重新核查一遍,这样一来,反而更加加重她肩头的担子,这样几次后,也就将这几个副手又给撤了回来。”
张傲秋听了,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愧疚,沉默半响后道:“这丫头是在替我当着家在,当初让她接手这个事情,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花倩笑闻言接口道:“其实这个也不是对错的事,关键是性格使然,你这两天要是有空还是去看看她,开导开导,这世上,估计也就你说的她能听了。”
张傲秋听完,“嗯”了一声,跟着转移话题道:“刚才你在会议上的第一条,就按你的原话再发一份檄文,他们既然想要抱成团,那就看他们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花倩笑听了应了一声跟着道:“若将这四城拿到手,至少中原腹地就整合一大半了,这四城拿下后,我建议就按兵不动,先将到手的慢慢消化掉,死域人那边就让他们去折腾,一来可以消耗他们兵力,二来就算他们攻下其他城镇,在没有后续兵源支撑的情况下,兵力必将分散,那时候我们再出兵,压力就要小很多。”
张傲秋听了没有说话,而是上前一步,拉过花倩笑的小手道:“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你了。”
说完一顿,跟着一笑道:“不过这次攻下封城后,除那个小城主的九族以外,其他的俘虏就别都杀了,我自有用处,以后的粮食还要指望这些人了。”
花倩笑听完一愣,愕然道:“这些俘虏跟粮食有什么关系?”
张傲秋闻言,将花倩笑的小手紧了紧道:“有个地方,等这段时候忙完后,我带你去看看。”
虽然离最后通牒时间还有二十来天,但该做的准备要开始做了,不然也不可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城外大军调动,这事张傲秋就不插手了,主要是城内“造反”的内应。
不过他这头白发确实太显眼了,而且这张脸像在各大城也都是挂了号的,胆大是胆大,但也不是胡来,况且要是这招用得好,以后就直接上手了。
一招鲜吃遍天。
于是就将白发染黑,同时带上疤脸的人皮面具,反正一教二宗的人现在也被剿得差不多了,也不担心这张脸会被惦记上,要是还有余孽那更好,搂草赶兔子,顺手一并清理了。
局势虽然紧张,但各城也不能关了城门不通商贸,无非在城门口搜查更仔细了,防范更森严一些罢了,不过这样做也就是寻个心理安慰,对于高手,这些防备也不过形同虚设。
这次带进城的人手,还是张家那五十多个玄境高手,这次张子元这几个少主贴身护卫这次不想再被甩了,也跟了过来,不过却是以各种身份分批进入。
张家生意通天下,随便捏造个商贸的身份,也就是随手的事。
进城第一件事,就是各归其位,然后散布谣言。
不过造谣也是个技术活,谣言不能突然就冒出,而且也不能在一个地方冒出,而是循序渐进,多点开花,让对手想查也不知从何处查起。
毕竟封城也就这么大。
张家在各城都有据点,这些常年生活在本地的地头蛇,跟各地下势力或多或少都有接触,从上层大商贾到下层老百姓,这谣言在不经意间,轻而易举地就传了出去。
城外的花倩笑也是积极配合,将先前商量的意思,又加重语气,对整个中原再发一道檄文,同时各城兵马开始调动,造成一种大战一触即发的局势。
于是就在封城这个小城主还在焦头烂额地忙于商议如何跟各兄弟城镇之间怎么配合,怎么出兵之时,没想到后院突然起火了,谣言满城飞,甚至具体到是哪些人,什么时间,打着什么旗号,想要做什么事,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其实谣言传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猜的到这是假的,要造反,还把自己底都兜给外人,再怎么脑袋进水的人也不会这么傻。
但在这个局势下,却由不得封城这个小城主多心,只要能把自己干掉,然后城门一开,唾手可得这百年基业,要说其他人完全没有这个心思,那也是自欺欺人。
于是封城内一夜之间全城戒严,所有带兵的将领,全部被限制出入,特别是谣言中传的最狠的那些个人,其全家老小全部被重兵集中看管,而那些人自己,则被请到城主府喝茶。
一时间城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城外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城内先乱了起来。
这样的形式,正好再添把火,各城兵权虽然都集中在城主手上,但下面将领也不是没有亲信的,仅仅因为一些谣言就将人控制住,生死不知的,这不是寒人心吗?
而且将这些领兵的都控制住,万一外面打起来了,一个上战场的人都没有,那不是自己跟自己挖坑吗?
这种情况是个人就想得到,但又左右为难,而且那些被请过去的将领,也是打死不认自己要造反,本来就没这个心思,为什么要背这么大一口黑锅?
离花倩笑给出的最后时间越来越近,城头的防御还是一团浆糊,封城城主是心急火燎,没几天就是一嘴的泡,最后也是万般无奈,只好放人。
不过这样一来,却造成上下离心,人是一根毛都没有少的回来了,但心里可是憋着一肚子火。
只是这肚子火还不能发,只能憋着,本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却没想到半夜城内却突然乱了,到处都是大火熊熊,而大火烧得最旺正是目标傀儡军营附近。
这个目标傀儡名叫马功成,意喻马到功成,是位儒将,长得温文儒雅,但却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好手,灵境中期修为,为人仗义,但性子耿直,不愿低头,曾因事与城主发生过争执,结果被连贬三级,若不是现在战事紧急,现在估计还在军营小房子里呆着。
只是没想到官复原职还不到半年,又碰见这事,经过上次的教训,马功成也学精怪了,不争不吵,让怎样就怎样,本想是避祸,却没想封城城主对他心怀余恨,认定他是消极抵抗,故意做给别人看得,于是这次又被整得最惨,虽然没伤及皮毛,但已经到了君臣决裂的边缘了。
这还真是祸从天降,马功成几杯闷酒还没有缓和郁闷的心情,自己营地外面却突然着火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外面隐约传来“哗变啦,哗变啦”的高声呼喊声。
一听到这声音,马功成不由霍得站起,全身惊出一身冷汗,微醺的酒意立即清醒过来,这要真哗变了,那自己就是长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这颗脑袋只怕是妥妥保不住了。
马功成现在住的,是一件独立的阁楼,倒不是他自己想有这个待遇,而是城主大人特意安排,就是要将他与其家人及军营隔开,防的就是这一出。
而这哗变的消息同时也传到了封城城主的耳中,一听消息,也是惊了一身冷汗,立即调遣重兵,将哗变的军营团团围住。
不过被围的却是一脸懵逼,这大半夜的正睡的香,听得周围有动静,还没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大营就被围上了,而且围过来的那些军士,一个个虎视眈眈,大有一言不合就掏家伙上的意思。
马功成自身是大将之才,军功极重,所领的这支也是精锐,打过几次胜仗,比起其他军队要强上不少,平日里都是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主,现在一看莫名其妙被围,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一个个不用吩咐,立即抄起兵器,很快摆出防御阵型。
现场气氛一时凝重而又压抑,几万人的场面,鸦雀无声,只听得见火把烧得啪啪声响。
片刻后,前面围着的大军两边裂开,一行人疾步上前,到得军营门前站住脚步,领头一人吐气扬声怒吼一声道:“马功成何在?”
此人正是封城城主,此时的他,是一脸铁青,眼中无法掩饰着杀机,狠狠地望向军营内。
话音刚落,军营内一条人影极速掠过来,周边的护卫一见,腰间长刀立即出鞘,身形晃动,迅速将城主护在中间。
来人正是马功成,一到近前,身形一顿,躬身抱拳道:“末将马功成,参见城主。”
封城城主见了,嘴里怒哼一声,上前几步,抬手指着马功成道:“你说你未曾造反谋逆,现在这是什么?”
马功成先前听到哗变的响动,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即起身赶往军营,一路走来,见偌大的军营内没有一丝异动,高高提起的心落了一大半,知道这城主会过来责问,心中早已打下腹稿,现在听问起,当即一抱拳道:“城主勿要听信谗言,末将军营大军未有一丝异动,何来哗变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