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君找到雪狼桑雅,她却不在镜子里,而是躲在他身后,如正常人般与他交谈。
听说她的脑波被南宫向控制,随时有可能断去,她便将因此丧命,他着实不忍。
照此说法,南宫向何止是控制了她的脑波?其实是已把她的命,捏在了手里。若想杀她,无需动刀,只轻轻捏碎她的大脑,她便再无生还机会。可那恶魔对她的控制,真只有脑波吗?栓心法里含有“心”字,她的心,目前又是怎样一个状况?
他不敢多问,桑雅也不会答,但他已明白,离开金蚕蛊境后,若再冒然劫走她,南宫向就可能放弃这个武器,远距离把她弄死。
这事他能想明白,桑雅当然也能。可她口气这般清淡,看来是对这苦难的生活,早习以为常。
她又道:“还在金蚕蛊境里时,南宫向认为神境封闭,没有外来威胁,极少监视我。那时我自由自在,可以干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后来杜鹃殿来了客人,他便命我,去勾引其中一个叫灵宣洛的,要用尽一切办法,阻止他现金蚕境里的异常。”
江南君叹道:“这就是你接近宣洛的真实目的,但事实是,你假戏成真地爱上了他。”
桑塔不置可否,继续道:“你是名震天下的江南君,这些事,肯定逃不出你的推断。可叹那时我与灵留仙之间,若没生误会,他顺从本心地带我离去,大概就不会有今日的悲剧,我也不会给你们中原人,带来这样大的威胁。”
江南君心头一动,问道:“桑雅,你若头脑清醒,能否老实答我,南宫向具体想做什么?他是预谋在雪狼泣月前,先用更天仪打击六界,进而再炸毁五岳,对吗?可我看不明白,这场六界大战里,他到底想扮演怎样的角色?”
这问题既敏感又直接,江南君只想尝试,并不指望她真愿作答。
她果然良久不语,但沉思一会儿,还是应道:“南宫向能让我的大脑,照他的路数运转,我却没本事反向回探。如果冒然盗取他脑子里的内容,肯定很快会被察觉,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或许还会有性命之忧。但与他长久相处,对他的事,我也并非完全不知。”
“哦?桑雅姑娘知道什么,烦请相告!”江南君见到了希望。
桑雅道:“我知道,他来自另一个世界。”
江南君愕然,“这……姑娘此话怎讲?”
桑雅道:“大概在千年前,他跑来我们这里,说他呆的那个世界,本是一片令人羡慕的乐土,所有百姓,都生活得其乐融融。奈何有一天,突天灾,无数燃烧的陨石从天而降,几乎将他们的世界彻底摧毁。陨石之灾生后,又是很长一段时期的疫症。从前面那场灾难里逃脱的人,大多都没能躲过第二灾。疫症过后,乐土变成荒漠,幸存者变成蛮夷人,若找不到食物,他们就相互以人肉为食。”
江南君打了个冷颤,又问:“他若所言属实,遭遇也算令人同情,可是来我六界,又与他的空间何干?”
桑雅道:“他到这里,是为掠夺资源。他自称是那个世界的领主,获得资源后,就回去进行重建。”
江南君听得更难以置信,“莫非他是要找金矿银矿,获得财富后,带回他的世界?”
桑雅否认道:“非也,他最急需的一样东西,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