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宣洛进入宵龙宫,穿过敌人的刀枪丛林,在大殿内见到了路赞。
路赞生硬地与他寒暄,他直接把话题转到了狞灭天子身上,并提醒路赞,没有狞灭,就没有他今日这天使将军的威风。
路赞的内心,并非没被他打动,却不愿买帐,冷笑道:“你倒是把我十八路番军的番号背得清楚。只可惜往事已矣,现在的狞灭天子,再也比不得当年,由英雄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软蛋。我路赞胸怀大志,因对他的软弱不耻,才心生去意,转投明主,以求能在有生之年建一番功业。这等上进之心,何错之有?又岂是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小辈能理解的?”
灵宣洛仰天长叹,“将军错就错在,分析你的王上,用的是眼不是心。因为眼睛被错觉蒙蔽,所以令奸人有机可乘,引你明珠暗投,走上歪路。”
这话说得不轻,路赞气恼至极,差点一掌击上帅案,但终究忍住了,阴森森问道:“刚才听你在门外口出狂言,说交换人质,其实是为避免你我之间的硬仗,以挽救那几千个仙人,你神鹰盟的兵卒,还有我?你可知单凭这句话,我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灵宣洛眼都不眨地回答:“将军能,却不会,否则我定无机会站在这里。”
路赞一愣,爆出大笑,“灵宣洛啊灵宣洛,你年纪小小,狂妄的心理却已登峰造极,今日若不失败,还真是个笑话!你怎能如此乐观地断言,我就不会拉弓放箭,将你和那邵天仙一箭双雕地射死,再冲出宵龙殿,杀得你盟军血流成河?”
灵宣洛道:“就凭你时常吟诵的两句诗:不慕金钟绕府城,唯作鹄鸟一冲天。”
一听这话,路赞不单再笑不出来,还脸色大变,怒道:“好一个飞旖,侥幸死里逃生,不想想怎样继续保她的小命,却有心情对我说三道四,撩拨风雨!你知我这点底细又如何?就以为得了劝降我的资本?”
灵宣洛默视他良久,摇头道:“资本二字,用得甚妙。若无资本,宣洛断不敢冒然闯入你这中军腹地。但我手握的资本,也绝非挂在你府上的两句诗,而是真相,与我恩师有关的真相。”
路赞一颗心猛沉,健硕的身躯向前一倾,厌恶地问:“你口口声声要向我提那个人,不停拐着弯为他讲好话,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得了他多少好处,要这样卖力地帮他做说客?”
这一下,轮到灵宣洛大笑,笑完后,一张俊脸却盖满悲戚之色,答道:“将军说的那个人,是指你的王上狞灭天子。可我为仙,几乎从不这样称呼他。他在我心目中,是儒士羽风先生。他给到我这一生的好处,实在多不胜数,所以我心甘情愿来为他做说客,好让将军你明白,你的王上究竟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
无论说什么,都能被他就势往下走,路赞实在无言以对,只能张大嘴,愕然望着他。
灵宣洛继续道:“宣洛年轻,成长之路充满坎坷,对诸事的理解也时有偏颇。先生便如一颗明珠,他对天道大义的禅悟,就如那明珠出的万丈光辉。无论宣洛的心有多迷茫,遇到的荆棘有多尖利,那光辉都能照耀我走出迷境,令心伤愈合,并重回人生的正轨,向正确的方向前进。所以宣洛曾一度羡慕十八天使兵团的将军,能得此殊荣,跟随这样一位明主共创妖族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