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蚩尤更加好奇,习惯性地勾起唇角。
“嘿嘿,这个么……还是让小彤妹妹自己跟你说吧!”新月眨眨眼睛,丢下穆彤,独自跑出了帐篷。
蚩尤只好问一直低头不语的穆彤:“小彤妹妹,那你说,是为什么?”
穆彤到了这个时候,反而镇定了。
她缓缓抬起头,迎着蚩尤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蚩尤哥哥,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你看起来特别的亲切,每回碰到高兴的事情,都会想跟你分享,每回碰到不高兴的事情,都会找你倾诉。”
蚩尤被她的话勾起对过去的回忆,唇角的笑意加深了。
穆彤又说:“以前,我还小,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可后来,当我看到别人长大成亲,想到我长大了也会成亲时,每回梦里我开始会梦到你成为我的新郎,我们在一起生儿育女,过着很幸福的生活-我觉得这种梦很奇妙,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应该说明我是很爱很爱你、很想很想嫁给你!”
蚩尤根本没想到穆彤会说起这个,神色明显很是错谔。
他印象中的穆彤,胆子有点小,每次看到他,都带着羞答答的笑,几乎不敢正视他,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跟她面对面的侃侃而谈情情爱爱了。
穆彤咬了咬唇,接着说:“蚩尤哥哥,我知道我还小,我也知道你肩负着振兴我们九黎族的重任,不会轻言儿女情长,所以,我一直把对你的爱深深地埋在心底深处,打算等我长大成人、变得可以跟你比肩的那一天,再向你表白。”
蚩尤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盯着穆彤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穆彤毫不迟疑地继续说:“前天,当我得知你在考虑要娶别人为妻时,我的心像被人撕裂了一样,很痛很痛,很难过很难过,所以,我让蚩未哥哥带我过来见你。”
蚩尤的神色变得更加严肃,可目光却突然迟疑了起来。
穆彤鼓起勇气,走近一步,扑入蚩尤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硬朗的下颌,带着乞求的语气,无比认真地问:“蚩尤哥哥,如果你心里也是喜欢我的、爱我的,如果你一定要现在就娶妻子,你可不可以除了考虑别人,也考虑考虑我呢?”
蚩尤并没有拒绝穆彤的拥抱,但是,他在穆彤扑入他怀里那一刻、下意识悄然伸出来要回抱她的那只手,在她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又悄然收了回去,垂在身侧。
他紧紧抿着唇,目光飞快地闪烁变换着,良久,才声音低沉地说:“小彤,我听蚩未说,你每回碰到高兴的事情,都会跟他分享,每回碰到不高兴的事情,都会找他倾诉,你……一直以来喜欢的,难道不应该是他么?”
穆彤摇摇头,说:“我的确喜欢蚩未哥哥,小时候,甚至以为我对他的喜欢跟对你的喜欢是一样的,可后来,当我看到别人长大成亲,想到我长大了也会成亲时,从来没有梦到他成为我的新郎,跟我一起生儿育女。于是,我就明白了,我对他的喜欢,是妹妹对哥哥才有的那种亲人一样的喜欢,跟对你的那种当心上人看待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蚩尤的目光再次飞快地闪烁变换着,良久,把穆彤从怀里推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让人把蚩未找过来,先问他几个问题,再决定要不要考虑娶你做我的妻子。”
“嗯!”穆彤目光一亮,乖巧地点点头,兴冲冲走出帐篷。
帐篷不远处,蚩未正跟新月站在一起说话。
不知他跟新月说了些什么,气得新月直跳脚。
穆彤时常看到他们这种私底下的相处模式,不以为意。
她走上前,含笑告诉蚩未:“蚩未哥哥,蚩尤哥哥有话要问你。”
“好,我马上过去。”蚩未看穆彤脸上带着笑,以为蚩尤已经接受了她的表白,愿意娶她为妻,表面上若无其事,脚下的步子却迈得无比沉重。
他在蚩尤的帐篷里呆了一小会儿,就走出来,提醒正跟新月站在帐篷门口等消息的穆彤:“小彤,我哥哥说,请你进去。”
“请……我进去?”穆彤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努力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进入帐篷。
蚩尤已经坐回到桌子边,手里拿着最初在看的那本书。
他看到穆彤进来,淡淡一笑,温声说:“小彤,我已经考虑好了,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我的妹妹一样喜爱,同时,我身上肩负振兴我们九黎族的重任,需要一个现在就可以与我比肩的妻子,你还太小,嫁给我不合适,请你不要再爱我,以后还是把我像喜欢蚩未那样,当哥哥喜欢吧!”
穆彤没想到蚩尤这么快就放弃了自己,一下子泪盈于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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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头,努力不让蚩尤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水,声音哽咽地说:“蚩尤哥哥,不再爱你,我做不到……还有,你可以不考虑我,但是,能不能也不考虑姜族姜神农的妹妹姬离,另考虑娶其他女子为妻?”
“你觉得我娶姬离有什么问题么?”蚩尤有些意外。
穆彤重重点头,把自己跟蚩未、新月从姜良、姜魁、姜行、姜族普通族民所打听到的那些有关姬离情况,都一一如实告诉蚩尤。
蚩尤认真听完,考虑一下,说:“三年前,我跟姬轩辕、姜神农在三地相邻的元城划分三族领地时,见过姬离,她的性格看起来挺不错,而且,从那时开始,她先后多次向我表达爱慕之意。我记得我母亲嫁给我父亲以前,就是个性情暴烈、喜怒无常的女子,后来是因为爱上我父亲,才变成贤妻良母。所以,即使姬离真的像姜族普通族民说的那样性格残暴,我相信,只要她爱我,只要我像我父亲一样,耐心引导她,她一定能变成真正温柔善良的女子!”
“你……你太自信了!难怪你后来总是看不到她的阴险狡诈,在我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你,当年是她派人强暴我时,你会替她求情,请我饶恕她!”穆彤无比失望,感觉天已经塌下来了。
她不管不顾地愤然冲出蚩尤的帐篷,无视在帐篷门口等着她的蚩未和新月,一路冲到营地门口,翻身上马,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