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看,我正好多了把佩剑,我看你也没武器,要不你将就着用用?”
“呵呵,我这把剑鞘正好配这把剑,赶巧了,一起送给师弟。”
“师弟你是师从哪位大师啊?以后我们多亲近亲近!”
刘生才一回到月蓉道姑身边,还没容得月蓉道姑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半仙观随口呼唤刘生“小子”的,随便使唤刘生的,八百人中竟然有两百多挤了过来。在社会上混的,可以不会干活,唯独不可以不长脑子。眼睁睁看了这么场戏,要是还有谁看不出来刘生绝对有背景、没准还是哪个**高官的公子、来小地方扶贫的人,那至少也是半傻了!这样的人,不从小抓起,不立马笼络了,那自己十几二十年的阅历,也就算是白混了!
“谢谢各位师兄师姐叔叔阿姨!”刘生四周团团行礼。反正在明面上他还没正式加入半仙观,也不用张口无量什么什么的。他想一想,笑道:“正好瑕茂道长赏赐了几锭银子,我今晚也排不到上场比试,不如我做东,请大家撮一顿?”
“不了不了!”来拍马屁的家伙一个个摇头摇的干脆,也没人提出自己来买单。其实他们一个个平时耀武扬威的欺负刘生,而且也知道凡事不能做过头,送点礼物给刘生就可以啦,现在就和刘生做一桌子上吃饭,那和扇别人一耳光再摸摸他脑袋的节奏也差不多了。
“如果有幸在赛场上遇到师弟,师弟一定要多指点我几招!”最后散去的人中,一个叫月兵的道士笑道。
刘生也是笑。这话倒实在是中听,比送宝剑的实惠多了!
当下刘生就拽了月蓉道姑的小手,闷头就往酒楼冲。路上居然又碰到了鼻涕娃,三个人享受了一顿愉快的晚餐,吃得满嘴流油。刘生吃完了那叫一个激动啊,就差没有谈吃后感言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刘生来到这个世界上享受的第一顿美食啊!
吃完了刘生就溜回自己小窝,啥也不管,倒头就睡。明儿个大早,应该是没人使唤自己了吧?刘生美美地睡着,梦中却想到了一个问题:那鼻涕小子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就没有父母呢?
“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好呢?”月蓉道姑一手拽住刘生的长发,一手握着木梳,眉头却微微皱起。
“翠柏吧。”刘生答道。看了一天武比,总算要轮到自己出场了,却被月蓉一把拽住,说是头也不梳,上台丢人现眼的。刘生只好苦着脸任由她摆布。打架去啊,又不是走秀,又不泡妞,搞那么好看干嘛啊?他现在也对这个时代不满了:没事留什么头发啊?整天洗头梳头就浪费大把时间!
“好了,”月蓉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嘴一扁,眼看着半箩筐的唠叨就要如滔滔江水一泄而到刘生的耳朵里,那鼻涕娃又一蹦一跳地过来了:“要加油喔!”鼻涕娃双手握拳,摆了个努力的姿势。
“谢谢!”刘生微笑:“小屁孩,我该叫你什么呢?”他忽然在无意识间重复了月蓉道姑刚才的问话。
“你才小屁孩呢!你们全村都是小屁孩!”鼻涕娃不乐意地诅咒,随后就皱起了眉头。“我叫什么来着?我叫什么来着?”他想了半天,像是要问刘生自己叫什么,突然灵机一动:“笨死了,你是小屁孩,我当然就是大屁孩了!”
刘生也被这家伙逗乐了!摆摆手:“好吧,大屁孩!我打架去了,回见!”
“这个给你!”大屁孩飞快地把个物件塞进刘生怀里,往人堆里一钻,很快就看不见人了。
刘生的第一个对手,是个足有两米高的大汉。上场第一句话就是:“小孩,你认输吧!”
“这是为什么呢?”刘生笑嘻嘻地反问。
大汉挠头。再挠头。然后还是挠头。差点被刘生一句话给堵晕过去。
“你到底打不打?”刘生嘴里讪笑着,脚却动了。东一蹦西一跳,围着大汉玩起了丟手绢。
刘生的个头不过一米,大汉猫眼伸手,东撩一把,西拍一下,原地转了十多个圈圈,愣是连根毛也没抓住。又转了十几圈,大汉忽然站住了,好一会才找到裁判席的方向,嚷嚷道:“报告!有人耍赖!”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哄然大笑。一个裁判马上大喘气地回答大汉:“同意……同意耍赖……哈哈哈哈哈哈……”
大汉听到连裁判居然如此说话,只好翻着白眼,老老实实地继续跟着刘生绕圈圈。又是十几二十个圈圈兜下来,刘生忽然停下来不逃了,大汉那叫一个乐啊,歪歪斜斜地冲着刘生就扑了过去,刘生一侧身子,顺手扯一把大汉的衣服。只听得咚咚咚几声脚步响后,大汉嘭地一声就跌在了竞技圈外。
出圈者为输。 “翠柏胜!”裁判席上旁,一名小道士把刘生的名字写入晋级名列。
“投机取巧!”精卫观主也是莞尔。
“也不尽然。”同台陪坐的两个老古董之一,却并不赞同。
“哦?”精卫道长眼中精光一闪。两个陪坐的老古董就是昨天从人海里把那两个混混捞捞出来的飞仙,白云道长,黑土道长。两位高手说不尽然,那就真是有点不尽然了。
“此子弱小,身高不过大汉一半,想必力量也大不到哪里去。如果与大汉硬拼,那才是自找没趣。比对武技,对搏中寻找大汉的弱点才是正着。此子虽一直在游走,其实一直是在找那大汉的弱点。至于最后那一手把大汉扯出场外,若以武技而论,就是‘四两拨千斤’。”
精卫道长笑了:“白云道长看得透彻!且看这小子下一场如何表现!如果他的确是有些手段的,白云黑土两位道长是不是考虑考虑收个徒弟啊?呵呵!”
参赛者721人,第二轮剩下364人,第三轮178人,第四轮75人,第五轮36人,因为有拼得两败俱伤的,所以后来晋级的人身上多少带了点伤,比试又是不间断的,有些人就算是晋级了也没法再闯下去,只好放弃。刘生赢了这一局,其实已经站在前十名圈外,可以望得见胜利了。
月蓉道姑在场外迎接刘生,已经被刘生的表演逗笑得不行了。她只报名参加了文比和之后的道比,她虽然也学过剑术,不过初衷就是防身;更顾忌到上场打打杀杀的,一不小心脸刮花了又或者姿势不美了,那就真正的得不偿失了!“你还要打下一轮么?”月蓉道姑是真担心刘生了,当然除了几个老狐狸,谁也没看出来刘生有什么武术功底。
“打啊,不打干什么?反正我输了也是第十八还是十七名,赢了我还赚了,为什么不打?”刘生一脸的无所谓,一副拿闲钱炒股天塌了也不碍事的心态。
“师弟威武!”
昨天来套近乎的道士们又围了上来。人数却比昨天少了一半。那些比武输了的,眼看着刘生这样的打法还能赢,全躲在角落里憋屈呢,谁还来给他道贺啊?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没人肯干。
“蓬蓬蓬!”裁判席的道情筒敲响了。36个人分四拨打,本来就耗不了多少时间。“18进9,比试正式开始!”很不幸的,刘生分在第一拨比试的八个人里面。其实论不幸,和他对手的才叫真不幸。刘生就跑了几圈而已,那位可是实打实的一场一场打下来的,如果换了刘生是个成年人,那对手的体能,伤势,还没打就输了一半了。
“打不过就跑哦!”月蓉道姑蹲在刘生耳边叮嘱。刘生点点头笑,心想她怎么就这么关心我了呢?自己是不是该以六七岁的童子之身献上初吻呢?嗯……想想还是算了!
刘生这次的对手叫司马文瑞,书生装扮,一身白衣,方巾,扬着一把折扇,很是儒雅的样子,只不过一袭白衣已经破了好几处,右手袖子也短了一截,脸上也有两处红肿,此刻居高而下地望着刘生,脸色不温不恼,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凶残。
“翠柏。”刘生拱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唰!”那司马文瑞左手折扇一收,扇骨已经敲向刘生脑门,紧接着右腿一迈,左脚就扫向刘生下盘,说是扫下盘,不过他人高马大的,一脚就扫向了刘生腰部。刘生吃了一惊,以脚尖点地,向后一跃躲开。然后才听见月蓉道姑的惊呼!刘生眼见司马文瑞一招紧似一招,也不和他交手,只是在竞技圈里游走。月蓉道姑越来越紧张,身子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向前移,直到最后被手持杀威棍的赛场安保拦了下来。
“啊!”一声惨叫,几点血花飞溅。却是临近刘生和司马文瑞的竞技圈里,有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司马文瑞显然也受到了影响,忍不住向隔壁圈子里,受伤者那里,望了一望。
临兵斗阵,一招失则满盘输。战场上一个分心就有可能丢了小命。刘生好容易把握到这样一个机会,自然不想平白放过。当下一步上前,运气,拳头瞄准了司马文瑞的心窝。突然,司马文瑞的眼中又闪烁出一丝阴冷。不好!刘生下意识感觉不妙,硬生生地收脚,就地一个测滚!唰!一道凌厉的剑气砍中了刘生刚刚立足的所在。